在林溯的帶領下,蘇小小和雲遐陪著林溯回到了他的家。
s市有名的富人區別墅群——禦景華庭。
這些別墅依山傍水而建,形態各異。
蘇小小和雲遐縱目兩岸,湖山相接,山上五顏六色的別墅,層層疊疊,由半山一直伸延到湖邊。
這些別墅忽而連棟比櫛,忽而疏落有致,結構形式豐富多樣,有的像古堡,有的像蜂窩,有的是大幅紅瓦蓋頂,有的冒著羅馬式的塔尖,有的讓花樹埋去半邊,有的掛上華貴的簾幕……
“林溯,你家是哪個?”進入小區之後,蘇小小想起了林溯說的話,他說家裡是做生意的,有些財產。
林少爺,謙虛了不是,你們家不是有一點錢,是有億點錢。
沒別的,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身份顯赫。
“前面那個就是。”一身英倫風的林溯抬手指了指。
順著林溯手指的方向,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簾,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而且林溯家的別墅坐西南、朝東北,在自然地理和道術風水上來說是一塊“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的寶地。
或許是近鄉情怯,又或許是不願記起那些人醜惡的嘴角,林溯肉眼可見的緊張害怕。
他緊緊握著蘇小小和雲遐的手,手心的汗滑膩冰涼。
“林溯,別怕。”蘇小小一改往日高高在上聖人的凌厲,溫柔和藹。
“這是你的家,他們才是外人。”雲遐同樣溫柔的鼓勵著林溯。
因為有了蘇小小和雲遐的鼓勵,林溯鼓起勇氣上前輸入別墅大門的密碼,沒有主人的認證,那些人更改不了密碼的。
果然,密碼還是之前的,門應聲而開。
“小兔崽子,你怎麽又回來了?”
一道尖而利的女聲伴著濃鬱的香水味自別墅中走出,蘇小小聞出那是春天巴黎的味道。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回來。”林溯抬頭看向那女人,眼裡全是恨意,就是她和她的丈夫霸佔了他父母留給他的家。
“你的家?開什麽玩笑?你不是表哥表嫂的親生兒子,我們才是林家真正的繼承人!”
女人一身名牌,打扮精致,她理直氣壯的指著林溯,那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就算是養子,那林溯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你們才是外人。”一直壓抑著氣場的蘇小小出聲說話。
“你們是誰?是這小兔崽子找來的幫手?”女人這才注意到林溯的身後還有兩個成年人,他們看著年輕,氣場卻不容小覷。
“你可以這麽說。”
“那你們趕緊滾!”女人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我們要是不呢。”蘇小小笑著阻止了女人的動作,女人想脫身,卻在蘇小小的掌控下動彈不得。
“放開!”女人想要掙脫蘇小小的手,並大聲呼喊著。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你可以稱呼我為蘇小姐。”蘇小小禮貌的介紹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並沒有動用法力,作為神仙若是在凡間隨意將法力用在凡人身上是要沾染因果的。
況且,他們這樣的人也用不著她和雲遐動用法力。
“什麽蘇小姐,王小姐,我管你是誰,這裡是我家!”女人不依不饒,完全不把蘇小小他們放在眼裡,她一個用力終於從蘇小小手裡掙脫了出來,當然,這也是蘇小小故意放水。
“不許你這樣和蘇姐姐說話!”林溯眼睛緊緊盯著女人,她實在是太不講理了,蘇姐姐他們會不會吃虧啊!
“我再說一遍,她姓蘇。”雲遐根本不想理會那女人的一舉一動,只是淡淡的重複著蘇小小的話。
“姓蘇怎麽了,天下姓蘇的多了去了,我管她是誰!這裡是我家,你們趕緊滾!”女人雙手叉腰,白眼要翻上天。
本來還算姣好的容顏此刻是那麽潑皮無賴。
“本市的市長也姓蘇。”雲遐故意頓了一下,然後觀察著女人的表情,果然女人原來跋扈的氣勢低了不少。
“他還有一位掌上明珠。”雲遐的話不緊不慢,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女人的聲音開始結巴,她上下打量著蘇小小。
一旁的林溯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蘇姐姐,你這才是深藏不露啊!
“不好意思,我妻子今天心情不好,冒犯了蘇小姐和這位先生。”
就在這時,一道幹練的男聲出現在了門口,一身休閑的家居服,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斯文敗類,反而精明萬分。
一看就是這座別墅臨時的“主人”。
“不妨事,我們今天來就是陪林溯回來看看,劉先生和林夫人不會介意吧?”蘇小小打著得體的招呼。
“當然不介意,快進來。”劉先生將蘇小小他們迎進了別墅,並讓林夫人去準備茶點。
林夫人雖然滿臉的不願意,但還是嘟嘟囔囔的去準備了。
就這樣,蘇小小和雲遐帶著林溯進入了別墅。
……
“楊教授,今天還是你的課呀!”
在經歷了一早上的雞飛狗跳之後,青城道術研究學院的學員們終於坐在了教室裡。
閆澤琪和楊君乙依舊沒有來。
他們看著講台上的清源真君,早就波瀾不驚,見怪不怪了。
“你們的蘇博士和雲博士下午回來。”清源真君一邊調試著設備一邊回答道。
“那今天我們講什麽?”凌柏書十分的好奇。
“今天我不講課,我想問問你們為什麽來到學院?來到這裡後真的開心嗎?如果能夠離開這裡,你們想不想離開。”
清源真君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句一句打進了學員們的心裡。
是啊,為什麽呢?
見學員陷入了沉默,清源真君毫不意外,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這些學員看似接受了為人類努力的任務,實則是非常被動的,他們的主觀意願裡到底怎麽想的,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們第一次發現自己與眾不同是什麽感覺。”
對於教導學員,清源真君有自己的心得。
果然,在清源真君提問之後,學員們神態各異,他們低下頭去,可能陷入了自己的情緒。
除了姬宸熙和蘇雅,他們眼裡更多的是迷茫和不解。
“不是開心,是恐懼和無助,對嗎?”清源真君循循善誘。
“楊教授,你說得沒錯,我在七歲那年發現了自己能夠讀到別人的心,一開始我很好奇,為什麽我能聽到別人的心裡在想什麽,為什麽能感知到他們的情緒,我很享受這種能夠掌控別人感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我開始害怕這種感覺,所有人都不願靠近我,生怕我說出他們的秘密,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
一直保持著神秘的林亦星首先開口,坦白的說出了他的所思所想以及不為人知的煩惱。
原來平日裡冷漠高貴的王子也有著平常人的煩惱。
坐在他身邊的李明月拍了拍林亦星的肩膀以示安慰,作為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太清楚林亦星的感受了。
“我和星星是同時發現自己有異能的,如果有人盯著我眼睛的時間太長,他就會進入一個未知的世界,有時候有人欺負星星,我就故意讓他和我對視,可時間長了,我也很害怕。”
順著林亦星起的頭,李明月說出了自己的經歷,他和林亦星從小一起長大,那種無助恐懼他們都是感同身受的。
“我是五歲的時候發現能通靈的,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都能看見,那時的我真的很害怕,身邊都是一些牛鬼蛇神,他們哭著喊著,互相撕咬著,從來沒消停過……”
想起小時候的經歷,阿雅仍是心有余悸,那麽小的孩子每天眼前都是鬼魂妖怪,怎麽會不害怕呢。
“而我和木蘭是為了保護阿雅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
馮娜和木蘭互相對視了一眼,當時一群小混混圍住李阿雅索要保護費,從小沒有父母相依為命的她們自然不會讓其他人欺負阿雅。
就是那一次,馮娜一出手就凍住了那些小混混,木蘭則是輕而易舉的把他們扔的遠遠的。
後來她們三姐妹害怕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是不是怪物啊!
“我和妹妹是一年前才發現的,因為我從小就跑得快,所以倒不覺得有什麽,不過我妹妹就比我反應大多了,
“你們試想一下,別人心情不好來找你就好了,你不驚訝嗎?”凌妙妙接著凌柏書的話說道。
相比較於這些學員的暢所欲言,姬宸熙和蘇雅則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和他們的情況不一樣。
到現在他們依舊不知道作為警察他們被派到這座學院的意義何在。
清源真君站在講台上靜靜傾聽著學員的話,他們都是在很小的時候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說不害怕是假的,而伴隨他們成長的大多是一些很不好的言論和指指點點,甚至是孤立和排斥。
這樣的他們,心底裡真的能接受自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嗎?
“那你們又為什麽來到學院呢?”清源真君將這些學員認認真真的掃視了一遍,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這……”
“我……”
“是因為……”
第二個問題一出來,學員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