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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紅河》二十一.安格・索裡亞
  林安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會死,雖然他已經死過一次,很清楚什麽叫穿越,但自從腦海中頻頻響起矛盾的想法,他就明白,那個叫“安格”的戰士,可能並沒有死透,他原本是有機會真正的利用未知和他哥哥的巫術活過來的,自己搶走了這個機會,他對此心有愧疚。

  因此,盡管總是聽到矛盾又有些愚蠢的想法,他都保持著耐心和理解,包括那讓他每每被喬斯林抓住的弱點-表情管理,還有那些行至一半而改變的行為。

  他能感覺對方活著,他也活著,只是兩個不同的死者,兩段不同的人生融合在了一起,他們重新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說不定自己也是安格死而復活的必要條件,某種他不清楚的條件,既然如此,所有的想法和行為都是他自己的,他不會和自己置氣。

  這種現象結合喬斯林說的話,那可能…或許……安格就是被未知侵入了,那個未知就是林安。

  可他真的害怕死亡,他真的不想死。

  根植園擁有清除未知的力量,能讓安格精神狀態穩定下來的治療只有一個,清除掉安格體內那個殘留的未知,清除掉林安的存在,這個外來的、佔據他人人生的未知存在。

  寒冷如影隨形,從四肢指尖迅速延展至驅趕,連同體內的靈感都被凍結。

  好冷。

  他如一座冰雕,被沉入深沉的湖泊。

  “你……”

  林安猛然睜開眼,又看見了湛藍的湖面。

  和以往不同,他在一間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內,整個房間被湖水包裹,窗外看見的是湖面的倒影,房間內有桌椅衣櫃和各種狩獵武器,靠窗一點的地方有一張舊單人床。

  這是安格在卡希姆的家裡。

  單人床上倚著一個他很熟悉的人。

  安格·索裡亞。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他不再是閉眼躺在床上,他枕著高高的枕頭,正睜著眼,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他?

  林安隨即伸手低頭,但他看到的依舊是一雙戰士的手。

  安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在鏡子裡。”

  他的聲音直接回蕩在房間。

  【所以我現在的樣子還是你的樣子……】林安的聲音直接浮現於腦海。

  林安有些失落。

  這一次睜眼,他能明顯感覺自己和安格的人格被區分開來了,林安是林安,安格是安格,盡管他們都擁有彼此的記憶,而且想法和感官依舊共享,但不再有那種彼此渾然天成,相互統一的感覺。

  他想看看自己原來的樣子,在成為安格的這短短幾天,他就快忘記自己的臉了。

  “有些不一樣……”

  安格有些遲疑,他看到的林安和自己很像,但是……

  他沒有把不一樣的地方表達出來,而是反常的以嚴肅的神情看著安格,選擇閉口不言。

  林安也察覺了安格的反常,他深知安格的性子直率到缺少神經,讓他先思考再說話很難,思考之後選擇不說話更難。

  【我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安格不願再提。

  【好吧,我們現在是什麽情況?】林安換了個問題。

  安格看向窗外,林安也隨他的視線看去,窗外的湖水變換成現實裡的景象,他們還在魔法機車號上,還在自己的車廂裡,喬斯林不見了,而他們的身體趴在書桌上,蓋了件自己的大衣外套。

  “現在由我主導身體了。

”安格說道。  林安微微聳肩。

  【這本來就是你的身體。】

  “確實。”安格笑了。

  或許是作為同一個人時林安的行事和態度溫和,甚至幫他想通了很多事,又或許是他本身就有過一個兄弟,安格對於這個未知來客並不反感,一如安格當時接受自己穿越一樣接受的很自然。

  “我當時還以為我要死了。”安格松了一口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

  【怎麽想要死的都是我吧?我才是外來客,我以為喬斯林會把我當場清除。】

  林安也想坐下,他左右張望,看到了左右相反的另一個房間,他跑到書桌前,發現這樣看不見對面的安格,於是把椅子搬到了鏡子前。

  “不,那之後我有種很明確的感覺,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也會死。”

  安格看著林安搬來椅子才繼續說話。“你呢?我感覺喬斯林的巫術之後你消失了一段時間,你的湖面也不見了,發生什麽了嗎?”

  【我感覺自己結冰了,差點被凍死,直到你開口叫了我一聲。】林安誠實回答。

  “這麽看來這個喬斯林也不是很厲害嘛,你這不也好好的嘛。”安格眉毛一挑。

  林安懷疑他在調侃自己。

  【也不能這麽說,他把我們分開來了,我們再也不會出現身份認知上的矛盾和錯誤,你對身體的控制也會更加完全,不會再有面部表情不受控制的情況了,而且,你說了,我快死掉的時候你覺得你可能也會死,他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才把我困在了這裡。】

  “可我們的想法和感官依舊是共通的……之前是同一個人還好,現在感覺好怪,我總感覺自己被人偷窺著。”安格的表情很不自然。

  林安也同樣如此。

  【別把我當成變態好吧?我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你……能控制嗎?”

  【這……】

  說真的,林安也不清楚。

  【你現在醒過來,我們試試看?】

  安格想了想,點頭答應,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很快陷入沉睡。

  包括房間在內的一切畫面都被水流衝刷而去,眼前一陣恍惚後,他看見了車廂的天花板。

  【這是安格的視角?】

  他試著動了動身體,果然不行,緊接著,他感覺小腹有些鼓脹……

  嗯……剛剛和喬斯林聊天太緊張,喝水喝多了。

  他感覺安格已經操控著身體站了起來,對方從活過來之前算起,已經快有一個月沒走過路了,起身的姿勢都顯得別扭,邁步像是插秧,只能說不愧是上位騎士,很快就重新適應了。

  “我要上廁所了。”

  他聽見安格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

  林安一聲大叫,安格揉了揉耳朵。

  調整心緒, 試著“閉上眼睛”,林安仍然能看到自己打開了房門,已經兩三步走到了廁所門前。

  他做了個深呼吸,打算嘗試睡著,接著一秒入睡。

  廁所裡,安格在隔間裡站了許久,確保腦海中隱約的聯系斷掉後,才終於放心……

  離開廁所,他站在車廂前,沒發現聯系回來,於是左右看了兩眼,迅速進入車廂,取出一封空白的信紙,在上面落筆開頭:

  致隊長。

  他先是將自己在醫院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腦袋裡也多出一段記憶的事情寫了上來,他本應該仔細描繪一下這件恐怖的事情,可一番思索,他想到了林安的推測,又自己推論一番,在後面加上了“這份記憶的主人似乎是死於意外,且對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想活著,在喬斯林的幫助下,現在和我呈共生關系,我想他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對我的身體做出傷害行為,我可以處理這件事,我們會合作的很好。”

  寫完這一句話,他滿意地點頭,臉上露出了對自己感到驕傲的神色,緊接著寫起了喬斯林和根植園的事情,可這一段,他越寫越慢,始終沒能寫出滿意的句子,甚至開始撓頭,他希望和喬斯林達成合作,又記起隊長的警告和林安多次想要離開的打算,加之林安之前的各種推測猜想他也知道,此刻腦袋裡亂作一團,無法繼續推進下去,把自己繞了個糊塗。

  最終,他無奈的放下紙筆,將信紙撕碎,跑到廁所裡用水衝掉,重新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上,輕輕開口。

  “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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