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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紅河》一百二十一.與安格的交談
  入夜,平原的山風拂面,帶著安格陌生的青草味,在林間打著轉,吹動樹葉嘩嘩落地,彼此間細微的碰撞奏成一曲合唱。

  海琳娜的樹林不會有這樣的聲音,松針落地時總是像雨一樣淅淅瀝瀝,總會令他想到某些降雨時的血腥味。

  “安?還是安格?”丹從他身後走來,遞給他某種烤熟的鳥類,在安格轉頭的瞬間就掛上了笑臉,“是安格啊,不去吃飯在看什麽?”

  安格望向海琳娜的上空,白色的魔法環帶在夜幕下顯得極為亮眼,“白天的時候我幾乎看不見那條環帶,而海琳娜裡因為大雪造成的陰天,也很難觀測到。”

  “畢竟凱特人造這個也不是為了給我們海琳娜照亮的不是?”

  “……”安格一時語塞,只能低頭啃食。

  “喬斯林先生說的那件事,你不用太在意。”

  “我沒有在意。”安格回過頭看向丹,神情平靜,“我不是安,我對你們根植園從來就沒那麽多信任。”

  “哈哈,是嗎?可我看你對議會的信任也不高啊。”面對安格的說辭,丹依舊笑意盈盈,“你在我們根植園內也算小有名氣,剛剛開會的時候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安格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過頭去:“……我個人的心情不會影響我執行任務的效率。”

  “哈哈,那就好,不過我也不是來找事的,我本來是想安慰你來著。”丹抬手在安格肩膀上拍了兩下,“你放心吧,要是到時候我們真的沒有在該到的時間點見到議會的人,肯定是大家一起死,不可能隻死你一個,喬斯林先生只是想最大限度的爭取到議會的支持。”

  安格著實不能理解丹的幽默感,眉頭因著他的“笑話”緩緩皺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聽說你和曼底斯將軍很熟悉,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隊長已經成為將軍了,海琳娜的軍製並不複雜,七人議事會之下有五名將軍,將軍之下是將官,然後是安格這樣的士官,再往下就是各個小隊裡的一些職稱,那些在海琳娜的政治體系上沒有真正的話語權。

  如果是以前,隊……曼底斯將軍一定不會答應喬斯林的“威脅”,議會的軍人隻屬於議會,而現在,安格卻不確定了,曼底斯自身的主張已經和議會相悖,喬斯林要在曼底斯面前提起自己,不是為了拿自己做要挾,是拿那場伏擊戰的事在“提醒”他,同樣的把戲,議會裡有人已經玩過太多次。

  這次的任務他作為士兵沒有提意見的余地,但如果作為士官站在喬斯林的角度,面對議會的提議,安格不一定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且下定決心,實際上,他在外面站了四個小時,依舊想不出這次任務他們該怎麽完成。

  他把吃剩下的骨頭丟開,坦誠搖頭:“我不確定將軍他是否能爭取到其它人的支持。”

  曼底斯會來,不是因為喬斯林的提醒也不是因為根植園的合作,只是因為他認定了這才是正確的做法,但以曼底斯的性格,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算他做到了將軍,又能獲得多少的支持者?

  想到這兒,他又回頭看了眼身後廢棄的房屋,在丹迫切好奇的情緒感染下輕聲說道:“你們也真夠大膽的,竟然威脅一位將軍。”

  這支隊伍裡軍製最高的是喬斯林,可根植園天生比議會低一頭,一個多月前喬斯林是曼底斯的長官,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

  “嗨呀,議會的規則是議會的,

這關我們根植園什麽事,有本事他們自己把屍體處理乾淨,別找我們幫忙,倒是你。”丹說著要把手往安格肩膀上放,“你就沒想過加入我們根植園嗎?我們不在乎成員有幾種身……噗!”  他還沒碰到安格的手凌空一頓,臉一歪,表情垮了下來:“安你醒了啊,別這麽個情緒,別生氣,我只是……等!”

  丹迅速收回手:“是喬斯林先生讓我帶著安格的,我也沒做什麽,你先別急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以誇張的速度後竄逃回了屋內,留下安格獨自站在原地,出乎意料地,他好像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但又對這一切感到平靜,他似乎已經慢慢能接受和理解未知的事情了。

  他繼續望著塔塔河流域的方向警戒,輕聲發問:“他們是未知對吧。”

  【……對,人造未知。】

  “這樣啊。”他並沒有感到很驚訝,喬斯林他們沒有告訴他未知的身份,他也看不到未知殘留之類的東西,但和安一起呆久了,他好像也能明白未知是種怎樣的存在了,這其實不需要巫術也能分辨。

  “人造未知原來有這麽多嗎?”

  【……不,按我學到的理論來說,人造未知至少得是比大型未知更稀少和危險的存在,通常情況下不應該有這麽多。】

  “既然是人造未知,所以還得要人類的身體作為載體?”

  【對。】

  “所以他們的存在意味著至少有這麽多的人在災難級的悲劇中成為了犧牲品。”

  【……這不一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安格撫摸著手上的銀翹,銀翹湖藍色的寶石沒有絲毫變化,“你想說這不一定是根植園做的,或許只是悲劇的人們聚集到了一起。”

  他走動起來,換了一個方向,能看見一套黑色西裝掛在樹枝上,像坐了個人,衣袖隨風飄蕩。

  “你對他們有歸屬感,你覺得他們是你的同類。”安格沒再往前走, 說這話時他能清晰感受自己情緒上的變化。

  他被安的情緒影響的很徹底,這種情況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或許是從狩獵那時起,他不斷的受傷,不斷地靠著安渡過難關,在不知不覺間銀翹已經不再對安做出反應,好像它默認了安也是自己的主人。

  情況好像在向著最開始靠攏,雖然他們還能分清彼此,但面對事情的所想上,他愈發覺得自己的一切選擇“正應如此”,這恰恰是不應該的,哥哥曾經對根植園的拒絕、離開前線前將軍對根植園的警告,還有貝拉姐、老巴裡的事情,都應該讓他對根植園充滿警惕,安畢竟沒有影響他的記憶,因此這樣的記憶和正常邏輯下,他越覺得呆在這些人身邊很平靜,就越是一種矛盾。

  【悲劇不是他們引發的,他們也只是悲劇的受害者。】

  “如果他們還活著,我也會和你是一樣的想法。”安格沒有想要反駁安的意思,他的思緒在安的影響下變得格外平靜而又感傷,但他依舊說道:“可我不希望悲劇只是換了一種形式繼續延續。”

  他堅定地說道:“安,你和他們不是同類,他們是必須吞噬同類,吃人吃肉的未知,但你不是。”

  【……我也吞噬過同類。】

  “你只是當時需要,而不是必須,你知道你的生活和他們不一樣。”只要安格還活著,安就能通過他獲得生存成長所需的靈感和魔力,即使他完全不吞噬任何未知、未知殘留也可以,但其它的未知,只要體積下降到一定的程度,吞噬本能,將成為他們無法避免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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