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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唐太宗》第三百七十章慘不忍睹,慘不忍聞,慘不忍言,慘絕人寰!
大伴長德焦躁不安地在城牆上轉悠,難波那頭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不說,唐人竟然也停滯不前……也不能說停滯,他們在沙灘和太宰府很忙碌,忙碌得讓人越來越不安,他們的船隻來來回回地出現、消失、出現、消失……間隔的時間卻短暫到讓人理解不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大伴,大王禪讓中大兄皇子,以太上王的身份退居田中,新大王定年號為大化。”侍衛官左伯連古麻呂騎馬飛奔而來並大聲喊道,身後跟著疲憊不堪的飛鳥宮送信使。

 大伴長德腳下一個踉蹌,一手抓住城牆邊才沒有跌坐下去……大王禪讓給中大兄皇子,蘇我蝦夷怎麽可能會同意?還有,大王怎麽可能會禪讓費盡心機得來的王位?難道大王害怕唐人……就算害怕唐人滅國,不想當亡國之君,那也該禪讓給山背大兄王……不行,禪讓給他的話,大王很有可能第二天就被崩逝。那也有輕皇子和古人大兄皇子更為合適……蘇我蝦夷那老匹夫故意坑中大兄皇子!

 “長德君,大……太上王什麽意思?”在另一邊城牆不安轉悠的巨勢德多跑到大伴長德面前,不安地問道。

 以前王位的更迭,從沒有遜位讓賢的情況,雖然某些大王的崩逝的原因不是那麽的清楚明白,卻從沒有過漢人那般禪位……也不對,漢人的典籍中好像都是異姓禪位,沒看到哪家為父子之間禪位。

 大伴長德扯著嘴角,露出個比哭還淒慘的笑容來,輕聲說道:“太上王對抵禦唐人入侵沒有信心,大王……有可能會降為郡公,去長安居住。”

 漢人三國時期,蜀漢和孫吳的皇帝便是降等為公,被圈養在洛陽。三國志記載:司馬文王與禪宴,為之作故蜀技,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他日,王問禪曰:“頗思蜀否?”禪曰:“此間樂,不思蜀。”可中大兄皇子不是那個扶不起的阿鬥,若是國除,他很有可能會……以身殉國。

 “田木寸禪讓王位給次子?”李元嬰接到從難波傳回來的關於禪讓的消息,隻比大伴長德他們早半個時辰。隻早半個時辰的原因很簡單,看完遠程火炮的威力和準頭,在太宰府轉了半圈,李世民認為壓根不用他禦駕親征倭國,帶著晉陽公主、房玄齡、楊師道、蘇定方父女和扈從,不帶一滴海水地果斷轉身回國,大朝會可以安排在上元日,彰顯大唐國力。

 宇文士及沒有跟著李世民回長安,他認為反正還要到頤州赴任別駕,沒有必要來回折騰……明面上的說法則是,盡快熟悉倭國事宜,便於以後頤州和留王大都護府之間的相互協作。李世民對他的做法很感動,大手一揮,加封從二品光祿大夫,另外追加二百戶食邑。

 魏徵表示:“某雖不齒與他為伍,卻很佩服他臉皮的厚度,絕對對得起第一佞臣的稱號。”

 蕭瑀無語望天:老實人之所以不受待見,都是因為這些佞人忒沒原則!

 宇文士及笑呵呵地去和程知節討論招降納叛等相關事宜:某就喜歡看你們咬牙切齒又沒有辦法的樣子,你們不開心的時候某最開心。

 沒有急於向難波方向推進,只因為李靖認為構建好通暢的後勤補給通道更重要,反正蘇我鞍作已經被送護回難波,給他表現或者背刺的機會,就算背刺也不過是多浪費兩顆火炮的小事情,毛毛雨灑灑水咯~

 “王爺不必感到太過驚訝,當年吐谷渾王慕容允也玩過如此招數,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兒子慕容順回手就斬了他安排的輔左之人,舉國歸唐獲封西平郡王。禪讓次子,說明那個田木寸太上王眼明心亮,讓最不安分的兒子頂缸。”魏徵捋著山羊胡輕聲解釋道。中臣鐮子對那位中大兄皇子很推崇,認為他是真正有才能之人,也是能更好和大唐合作之人。蘇我氏狼子野心貪心不足,若是與他們合作,他們所做的壞事都會扣在唐人身上,極有可能激起倭人的反抗,動亂四起,耽擱大唐的正事。

 李元嬰吃著從長安轉運過來的綠瓜和滕州溫泉山莊培育出來的寒瓜、甜瓜,懶懶地笑道:“如此看來,中臣二郎還算忠誠知道護主,魏公找時間將我們大唐的策令律法稅制教於他,某給他個王府侍讀或者大都護府司馬的身份,讓他與蘇我大郎去鬥去爭。”

 歷史上最有名的父子禪讓,非天下一人的教主道君皇帝莫屬,金軍兵臨城下,受李綱之言,禪讓給太子趙桓,靖康二年三月,金帝將徽、欽二帝,連同後妃、宗室,百官數千人,以及教坊樂工、技藝工匠、法駕、儀仗、冠服、禮器、天文儀器、珍寶玩物、皇家藏書、天下州府地圖等押送北方,汴京城中公私積蓄皆被擄掠一空。受災程度遠超昔時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若不是後來出了個叫門天子戰神堡宗拯救了他,他絕對是歷代皇帝中經歷最為不堪的那一朵奇葩。

 大化革新成為大化之變, 八百萬諸神會引領著他們的大部分子民乘風波浪,駕船南行,挖礦種樹開海峽,成為di球村村民的先行者。

 魏徵眉頭微皺,沉吟片刻之後,輕聲諫言道:“王爺,你就不怕養虎為患嗎?那個中臣二郎怎麽看都是不安分的人。”

 倭國畢竟不是吐蕃、吐谷渾或者西域三十六國,蒸汽車或者火油車開過去很容易,海上風浪不定,等到夏季多風雨的時節,不論是新羅州還是來州,即便是蝦夷島……頤州想要趕過來支援,都只會力有未逮,徒歎奈何。雷州和崖州之間,便是最好的證據,房仁裕的來信曾提及他一個多月只靠生吃海魚度日的經歷,木柴潮濕到不是無法生活,就是濃煙滾滾;果蔬被大風吹毀,洪水衝走……野草除外;飼養的雞鴨鵝不是被淹死了,就是不知道被衝往何處;山雞野兔等杳無蹤跡不說,山坡還不時塌方淹沒村莊;雷州送補給的船隻,無法頂著颶風航行;怎一個慘字了得?真真是慘不忍睹,慘不忍聞,慘不忍言,慘絕人寰!

 李治和蕭若元同時看向李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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