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家兄唐太宗》第二百七十章薑與醋……孰先?
李元禮看著夏瓜嫻熟的拆蟹技巧,額頭滑下三根黑線:幼弟太不懂的憐香惜玉了!如夏瓜她們這般姿色的美人,應該錦衣玉食、金簪玉環地嬌養著,彈彈琴,煮煮茶,或者收入帷幄……幼弟還小,不知美人之美,也無法領略到美人之美,委實是暴殄天物。

李元嬰把蟹放在鐓上,用圓頭剪逐一剪下二隻大螯和八隻蟹腳,將腰圓錘對著蟹殼四周輕輕敲打一圈,再以長柄斧劈開背殼和肚臍,隨之釺、鑷、叉、錘,或剔或夾或叉或敲……食蟹分文吃和武吃,所謂的武吃吃的是快意,如同江湖人的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要的就是那份豪放不羈的氣概,灑脫的酣暢……更需要吃嘛嘛香的倍好兒牙口;文吃吃的是工具,蟹八件輪番上陣,用上個把時辰的時間,將一隻蟹抽絲剝繭般吃完,再把吃剩下的蟹殼拚回去,或是拚成一隻“螃蟹”繼續趴在白瓷碟上,或是拚成其他造型各異的藝術品,雅趣十足。

手擘蟹螯從畢卓,晉朝名士畢卓是武吃派的典型代表,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逍遙自在,好不快哉!美食不如美器,清代饕餮袁枚是文吃派的擁躉,右手八大件,左手持蟹蓋,賞花賞月賞秋風,淺酌慢飲輕吟詩,盡顯名士風雅。

蕭若元的吃法是文武結合,剪掉蟹爪和蟹鼇後,用手掰開蟹殼,再用鑷子夾出蟹肉,沾著酸辣口料碟,吃得不亦樂乎

……他吃完三隻螃蟹,李元嬰半隻還沒吃完。

“蕭十一,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薑。螃蟹雖好,也不可貪食過多,與身體無益。”李元嬰看了眼蕭若元面前的一片狼藉,散漫地笑道。“今晚還有香辣蟹,風味別有不同。”

從北到南,無數的湖泊和漫長的海岸線,種花家對螃蟹的做法,可以單獨出一本書,更可以拍成紀錄片:螃蟹的征途。單單生吃,從盤錦寒冬臘月的鹵河蟹,到滬上丹桂香菊花黃的黃酒為底調的生醉蟹,再到潮汕牛田洋紅肉青蟹的生醃……還有生醃三目三目蠐,各具地方特色的做法,滿足人們對生食的狂野想法的同時,鮮味會在口中炸裂,“中毒”就在一瞬間。

經過三溫暖的凍紅蟹,體型最大的超過三斤,活蟹進入冰水凍麻木後,再入沸水煮,煮熟後進入冰箱覆上寒霜,讓肉質更加緊實鮮美……就是價錢也很鮮美,美麗凍人。

紅燒梭子蟹、蔥油梭子蟹在生嗆梭子蟹面前,都顯得不夠正宗。隻用海水和未經加工的大粒海鹽醃製六個小時的梭子蟹,由於沒有加熱,蛋白質不會完全凝固,蟹膏保持著半流體狀態,就算切開,也會被鮮美的汁水牢牢粘在蟹肉上,讓人食指大動……價格相對於凍紅蟹來說,更親民一些。

蕭若元看著自己面前的蟹殼和蟹爪……滕王絕對是故意滴!

秋菱輕手輕腳地走到李元嬰身邊,低聲說道:“王爺,左孺人、右孺人和玉夫人想幫忙做醉蝦和醉蟹。”

“讓她們自己彈琴玩去,那是能隨便插手的嗎?”李元嬰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用叉叉出蟹腳裡的肉,“告訴她們,自己做的自己吃也不行,處理不好會很腥。滕王府的庖廚足夠用,別給某添亂。”

李元禮:“……”

幼弟忒不解風情了!那些庖廚也不會讓她們親自動手,站在一旁指揮一二,或者將調料扔進湯裡,便算是她們做的,端過來含羞帶澀地請君品嘗……幼弟如今還無法品嘗,憾甚。

“喏。”秋菱盈盈一禮,退出廳堂,玉夫人提出的想法,左孺人悠然地喝著茶,不置可否,右孺人一臉乖巧地坐在那嗑寒瓜子……王妃還沒入府,

玉夫人表現的有些過於急切,不符合崔家的行事風格,她想做什麽?若是想坑右孺人,呵呵,那她真是眼神夠亮滴。“纖纖素手肯調羹,王爺也太不懂風情。”蕭若元拿起帕子淨手,端起菊花酒來喝,略帶調侃地說道。

某雖然尚未娶妻,卻也曾看過幾本傳奇本子……偶爾也去某些館閣參觀一二。

鑒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盡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

李元嬰放下叉子,將蟹殼擺放到瓷盤中間,紅紅的螃蟹完整地呈現出來……散漫地說道:“十一郎,那你是沒有仔細觀察過庖廚的手,絕對無法稱之為纖纖素手。她們更適合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有某陪著便不會是孤冷與索寞。其實,某一直覺得輕羅小扇撲流螢很活潑可愛,如同寶釵在滴翠亭附近賞春撲蝶,陳曉旭那一版,不是大冪冪那一版。

“幼弟,你能否將詩句說全?隻說兩句,讓人費盡心思去思量下文,忒不道德。”李元禮揉著鬢角,輕聲抱怨道。“不要辯解,更不要告訴某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薑,只是你隨口說說,某不會相信!”

幼弟最近半年寫的文章和詩句,都是絕妙佳作,某很期待別的詩句。

李元嬰輕敲著蟹殼,憊懶地問道:“阿兄,此詩罵人甚狠,你確定想聽?”

別人如何某不清楚,滿朝朱紫貴罵人的時候,絕對會多出新詞來。你罵黔之驢,某罵臨江之麋,他罵皮裡春秋空黑黃……滿朝盡是食材,阿兄估計會無語望天。

“想聽。”李元禮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不就是罵人嘛,再狠也狠不過臨江之麋,轉著圈罵滿朝文武為犬!

“桂靄桐陰坐舉觴,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酒未滌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薑。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李元嬰看向廳堂角落裡的桂花樹,笑吟吟地說道。

李元禮:“……”

某為什麽不長記性呢?某怎麽就忘了,臨江之麋引發的諫表如雪花亂飛?這次不會雪花亂飛,會讓政事堂先亂起來!

……還好某沒有回長安!

蕭若元輕聲重複一遍詩句,拍桉讚歎道:“好詩,果然是絕妙好詩,以蟹做比,寓意曲折而辛辣,極盡諷刺之能事,當浮三大白!”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罵盡那些虛偽的爭權的不顧生民的士族與儒生,酣暢淋漓,爽哉!某這就發電報回長安,誰在阻撓修建霸橋,誰就是於今落釜成何益的螃蟹!

等等……看向李元嬰好奇地問道:“輕羅小扇撲流螢呢?”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李元嬰將蟹肉蘸著薑醋料碟,送入口中……味道不錯,比後世地陽某湖的大閘蟹更為鮮美。緊密的蟹肉吃起來竟然還略微有些彈牙,在口腔中散發出來的頂級鮮美,像是整隻螃蟹在舌尖跳舞!改換成蟹黃蟹膏入口,鮮香到悲傷,口感綿厚到難忘,這種難得的體驗,某當年在鵬城吃黃油蟹時,曾體會到十分之五六

……環境保護必須從最開始抓起!

蕭若元拱手一禮,起身離開廳堂:滕王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重視晉陽公主!連陪著捉螢火蟲的小事,都要寫詩記錄下來……某沒有喝多少酒,已經醉了!

待看不到蕭若元的身影,李元禮身體前傾,靠近李元嬰,低聲問道:“幼弟,此詩的場景,有些寂寥……”

“你想想小兕子撲蝴蝶時的樣子,還會覺得寂寥嗎?”李元嬰橫了李元禮一眼,散漫地問道。“你再想想,如果是你陪阿嫂撲流螢,是不是很有意境,很浪漫?”

詩人寫詩,除非直接寫什麽行路難,什麽冰塞川,什麽萬裡悲秋常作客,都是很有轉圜空間滴,端看你從哪個角度解釋。

李元禮:“……”

原來不解風情的那個人,是某?可……小兕子撲流螢的話,確實活潑可愛,累了躺在二兄或者幼弟的腿上,聽他們講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又很溫馨和愜意,幼弟的詩句造詣,竟然達到如斯恐怖,恐怖如斯……某感覺到深深的冷意!

難怪十五弟被他忽悠得認傅,還立下字據!

……為何某突然有種乾坤雖大,無處可安家之感?

“阿兄?”李元嬰疑惑地在李元禮眼前晃著手,不至於當著某的面就想和他老婆之間,不可描述之事

……吧?

李元禮回過神來,看到李元嬰有些齷齪的笑容,撥開他的手,說道:“我只是在想小兕子撲流螢,二兄給她講故事的情景,有些思念阿耶。”

若不是幼弟總是折騰出些出格的事情,大唐第一詩才的名頭,非他莫屬……溫聲勸道:“你如今來到封地,又是定下親事的人,行事多注意些,不要和老十五和老二十學。”

“阿兄,我可不想像你那麽累。”李元嬰靠在軟枕上,晃著酒杯笑道。“修身潔己,內外如一,諸王莫及的名聲,有十一兄足矣,我只需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宇文昭儀有拒絕後位之功,讓阿嫂身為大唐第一位正式的皇后;宇文士及幫阿兄安撫隴西士族,堪稱他身邊第一狗腿子外加馬屁精。十一兄以母寵故,特為阿耶所愛,後出諸子無及者,又傳出少聰俊,右手畫圓,左手畫方,口誦經史,目數群羊,兼成四十字詩,一時而就,足書五言絕:六事齊舉。代號神仙童子的名聲,還娶了房玄齡之女為正妃。

某卻一點都不羨慕……如此看來,房夫人喝醋,更像某種zz表態,細思極恐……前傾著身體,壓低聲音問道:“阿兄,薑與醋……孰先?”

……李元禮滿頭小問號,某又不是庖廚,哪裡曉得先放……眸光微凝,想到李元嬰之前說過的話,很果斷地說道:“先放薑,醋能瞬間激發薑的辛辣之味,比先放醋味更正。”

房玄齡夫人出身范陽盧氏,因他未發跡時生病,盧氏自剜一目表明心跡,所以他很敬重和欽佩夫人,一直不曾納妾。

李元嬰又靠回軟枕,將酒杯中的三分之一菊花酒喝掉:看再多的史書,也只是看到事實的十之一二,甚至百之一二。若是沒猜錯,阿耶退位後,為了保護神仙童子,與阿兄博弈,定下房玄齡之女。房玄齡卻有些日夜難安,尤其在貞觀四年杜如晦又英年早逝。

阿兄請大臣赴宴,酒足飯飽之際, 老謀深算的房玄齡卻經不起同僚們的挑逗,吹了幾句自己不懼內的牛皮,已有幾分酒意的阿兄更是乘著酒興,賜給他兩個美人。多年的鶼鰈情深,房夫人一見到兩個年輕漂亮的美人,瞬間明白了背後的試探,沒有任何猶豫地大發雷霆。指著房玄齡大吵大罵的同時,操起雞毛撣子大打出手,還欲將兩個“美人”趕出府門。

阿兄得到了想要的態度,君臣聯手做戲,將房氏女的名聲打上吃醋悍妒的標簽,徹底斷絕某些人地余黨,想要利用十一兄舉事的念頭。有前朝文帝打樣,大唐群臣不會同意讓悍妒女子為後。老謀深算如房玄齡,自然不會做出為他人做嫁衣,坑害自家閨女的蠢事。

長長籲了口氣,李元嬰朝李元禮拱手一禮,憊懶地笑道:“多謝阿兄教某,明日的黃河鯉,隨便你拿,能拿多少拿多少。”

“某又不開魚肆,要那麽多魚作甚?”李元禮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們出去轉轉,以免二兄派人來問責時,沒有半點空閑。”

幼弟的那首螃蟹詩,不止得罪了政事堂諸公,更是得罪盡天下文人,某又在座……我們兩個安全上岸……主要是某,不用再擔心別人挑唆二兄……心安的感覺,真好。

李元嬰站起身來,澹澹地看了眼夏瓜,跟在李元禮身後離開廳堂,秋天的落日很美……那句讓人牙疼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某真的真的很憂傷!

夏瓜默默收拾桉幾,兩耳不聞窗外事……

……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