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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唐太宗》第四十九章鵝母雞呀
  “王爺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武娥抿嘴一笑,更加如明珠在側,嬌豔可人。王爺雖然年紀小,心卻思慮周全,怕別人怠慢自己這個孺人,竟然讓大宮女秋菱隨行。

  春桃是不用想的,京城王府的事情,離不開她。

  李元嬰喝了一大口茶,暗暗感歎道:好羨慕大耳賊那個阿兄啊!剛收進宮裡一位才女,就是那位為了他哀慕成疾,不肯服藥醫治,病逝的那位徐賢妃,陪葬昭陵石室。

  據說是寫了一首擬小山篇,她阿耶驚歎不已,為她造勢,傳到大耳賊這裡,就又想著一樹梨花壓海棠咯。其實想想某位茶妹妹和那些前仆後繼想要嫁入豪門的明星,都可以理解,不過是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

  不過某不像阿兄那麽有文化追求,喜歡才女,某就喜歡長得俊滴~

  “春桃,取來鈿盒,某要為孺人繪製花鈿。”李元嬰坐直身子,放下茶缽,笑道。

  寬額廣頤的武娥,適合繪製繁複的花鈿,氣質也能壓住,紅色的重瓣海石榴(山茶花),會更增三分明豔。

  武娥有些緊張,王爺幫畫花鈿,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前有舞伎繪製牡丹,我要是也繪製牡丹,豈不是自比舞伎?若是反對,王爺不高興了冷落自己,那以後在王府,又會寸步難行。

  “放心,不是牡丹。”李元嬰挑起武娥的下巴,低聲笑道。某又不是某位心理有問題的家夥,將自己的妃子拿出來示人,要讓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賞到她的麗姿秀色。後來一位特別喜歡用典故的詩人,寫下了小憐Y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從此隨著那四個字千古流芳。

  武娥很小聲地問道:“王爺,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就差在臉上寫上字,不要,牡丹。”李元嬰用手指點著武娥的兩腮,輕聲調侃道。“某雖然做事不大靠譜,對於自己的女人還是很靠譜滴,至少不會有事的時候,把你們推出去頂缸背鍋。”

  比如宛轉蛾眉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的那位……呃呃呃,算下輩分,雉奴的孫子,也就是某的重侄孫。不過武娥已經偏離歷史軌跡,那位的奶奶是誰,那就鵝母雞呀。

  春桃打開鈿盒,裡面不帶有紅色的脂粉,還有藍色和綠色,金粉銀粉白獺髓,自然也都有的。

  拿起雞距筆,唐時的毛筆不是後世那種長筆鋒,筆鋒短小犀利。寫出離離原上草的那位詩人,曾寫過雞距筆賦,足之健兮有雞足,毛之勁兮有兔毛……不名雞距,無以表入木之功……以中山兔毫作之尤妙。

  所以楷書四大家中有三位是唐人,第四位的出現時間,整整晚了近四百年。而這三位的風格,分別是筆力險峻、端莊雄偉、清健遒勁。到了第四位畫風陡轉,遒媚、秀逸、圓熟。

  與筆有沒有關系不曉得,與社會歷史大環境的關系,那是一定有滴。

  朱紅色的海石榴(山茶花),花瓣重疊舒展,花蕊纖細曼妙,似乎隨時會迎風起舞,得宋花卉小品五分之精髓。繪製牡丹時是三分,不能一下將技藝拔高太多,後面就沒法繼續裝13了。

  看過無數爽文的某,深得打臉程序之精髓。畫完花,還可以花蝴蝶,畫完蝴蝶還可以花鳥,畫完鳥還可以畫山水,畫煙火人間。清明上河圖可以畫成,上元燃燈圖之長安,或者洛陽。

  別問,問就是雞娃的痛苦你不懂,再問就是單身汪的痛苦,你總懂

  ……吧?

  春桃和夏瓜呆呆地看著武娥眉間的海石榴,

為什麽感覺這花更加靈動飄逸了呢?就像看到,六么揮出的長袖的那種風姿。  李元嬰收好最後一筆,又在武娥的唇上繪製出蝴蝶樣,上唇“翅膀”大,下唇“翅膀”小,笑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只是後者便罷了,某不想滕王好細腰,府有黧黑之色。”

  春桃拿過銅鑒來,盈盈立在武娥身側,讓她欣賞妝容。

  “王爺,閻諮議會哭的。”夏瓜強忍著笑說道。牡丹是舞伎,閻諮議可以隨意觀賞,甚至當場臨摹。武孺人可是王爺的有品階媵妾,他……看不得呀,呀呀呀呀~

  李元嬰想到一個快四十歲的中年大叔,拽著自己袖子的畫面,不由打了個寒顫,說道:“夏瓜,準備筆墨,堅決不能讓閻諮議在某面前哭,那場景太美,某不忍直視!”

  “唯唯~”夏瓜聲音裡的笑意再也隱藏不住,趴在春桃的肩膀上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爺的表情太有趣了!

  春桃白了夏瓜一眼,笑意隱隱地說道:“越發沒規矩了, 別以為出了宮就可以亂來,陛下會派兩位老尚宮過來,幫王爺立規矩。”

  王爺脾氣隨和,一般不會與她們計較,那就更要守好規矩,不能讓外人說滕王府沒個體統。主辱仆亡,不是說著玩的。

  “多謝王爺,我……我從未想過會有這種美麗。”武娥的眼神三分迷離六分喜悅,還有一份不安……王妃若是進府,我只要不越矩,她應該不會故意為難

  ……吧?

  王府怎麽說,也比宮裡人少,不要自己嚇自己。若乾年後,武娥無語望天:為什麽我當年會那麽天真呢?

  此事後話~

  “阿娥,調金粉。”李元嬰看向還在發呆的武娥,輕聲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都是為悅己者。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美好生活,還要等五年……或者更久,突然感覺好憂傷!

  武娥回過神來,腳步輕盈地走到畫案旁,將袖子挽起三寸來,調金粉。輕聲問道:“王爺,畫出來的效果,會有差別嗎?”

  “當然。”李元嬰調著朱砂色,春桃和夏瓜則在調著黛色,燈草灰,翠綠,松綠,漂色……共計十八種。“你的花鈿是為了與你增色,而落在絲絹上,需要獨自芬芳,自成景致。”

  武娥想了下,帶有一絲疑惑地輕聲問道:“就如我們戴的金步搖,與金餅的區別?”

  李元嬰提起筆來,在不超過四尺鬥方的絲絹上,繪製海石榴圖,花朵不再是正面舒展,表現著綠葉紅英鬥雪開,黃蜂粉蝶不曾來。海邊珠樹無顏色,羞把瓊枝照玉台的韻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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