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嬰如願看到唐七娘的畫卷,長長松了口氣,還好不肖唐儉,也是個嬌俏美人,如海棠春睡。
呃呃呃……唐儉也不是不好看,只是你能想象一個女子,長著類似於喬峰的那張臉嗎?不是別的版本,而是每次出場自帶bgm的那個。
“蘇定方被我放在左衛七年,隻為磨他的殺性。”李世民喝了口茶後,輕聲說道。“當年北伐東突厥,夜襲陰山一役中,他率兩百名騎兵先登陷陣,攻破了頡利可汗的牙帳,結果他竟然縱兵劫掠。”
“阿兄,你太善良了,若是我的話,一定把他派往嶺南道,去劫掠那些山裡的蠻族,嚇得他們不敢待在山上。”李元嬰自然地收起兩幅畫卷,交給春桃收起來,憊懶地笑道。“通通下來種地,就算不會種地,種些甘蔗也是好的,糖可值好多小錢錢呢!”
李世民:“……”
這豎子雖然憊懶,想法倒還算實用,此次大戰過後,倒是可以讓蘇定方鎮守六詔,需要派人盯著他,隻許嘎嘎,不許亂殺。有一次看兵士演練,豎子說太過板正不夠靈活有趣。不如三人一組互相照應,嘎嘎亂殺,還和雉奴與兕子配合著演示了一番,如何快速地拆掉回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真真氣煞吾也!
“你去金州要聽藥師與茂約的話,不許胡來。”李世民有些恨鐵不成地說道。“你想選花魁就選,上巳節之後選。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和虞相操作。氎布不止高昌有,吾有派人去別處采購,不用擔心數量不夠。”
若不在選花魁之前,選好王妃下詔令賜婚,只怕不論下旨到哪一家,都會上演一番以死抗婚的戲碼……就算心裡願意也得演,不但演還要演得更加情真,不然會被人說是賣女求榮。
“多謝阿兄!”李元嬰再次拿出招牌動作蒼蠅搓手,眨了下左眼,笑道。“我和虞相已經約定好,三省得利四成,阿兄兩成,某兩成。”
有錢大家花的道理,某還是懂的滴,有三省做後盾,虞相親自參與,就不用擔心那些阿兄和從子們搗亂,尤其是東宮那位和體胖那位。明面上他們自然不敢,他們都是要臉的人,暗搓搓摟錢卻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論是拉攏朝臣還是著書立傳,都屬於頂級撒幣行為,與打賞女主播或者捧場女明星相比,絕對不是一個數量級。當然,拉攏朝臣只能拉攏到中級品級,虞相他們那些朱紫貴,錢起不到作用不說,還會起反作用。
許敬宗會站某位女帝,也不是為了錢,或者更確切地說,到了某些位置,錢便不再是最重要的,他們更需要認可,王朝末期的那些權臣除外。
“吾那兩成給你當聘禮,阿耶也給你留了一份厚禮。”李世民十分感慨地說道。“等你從金州回來,就可以親迎大婚了。”
阿耶說他隻放心不下幼弟,生母已逝,也沒有得力的母族,留下的器用金銀,誰都不許動,只能給他大婚用。
阿耶眼裡,某就那麽不堪嗎?北……他們的命是命,某的就不是嗎?也對,他們兩個某一個,自然更重要。
“阿兄,你還是看看有多少錢再說吧。”李元嬰拿起一旁的甜瓜來吃,怒道。“阿兄,他們欺負兕子與我還有雉奴!你這裡的甜瓜,與我們那裡的品種都不一樣!”
甜度更是相差甚大,雖比不上熟透的哈密瓜,卻也不遜色於蜜寶、綠寶石那些甜瓜。
“這是他們今日剛送進來的,你們那裡也有送過去。”李世民已經懶得和李元嬰生氣,
“趕緊回去做嶺南的沙盤,上巳節若是不能用,某位小女郎絕對會眼淚汪汪地拽著你的袖子。” 李元嬰隨意地拱手一禮,如同來的時候一樣,帶著人迅速離開立政殿東偏殿,就像從來沒人來過,只有少了的兩幅畫卷,喝了一半的茶,還有被咬了一口的甜瓜,昭示著有人來過。
“豎子!”李世民笑罵了句,拿起三省轉過來的各種上書,進入工作模式。
張阿難默默站在一旁,鼻觀口口觀心,連地衣上的雲紋都不看。滕王的事情,輪不到某或者別人置喙。懂不懂禮,守不守規矩,更輪不到某來指導。某可不想像魏相一樣被罵,狗鼻子離插大蔥,裝象。
曹衝稱過的那種象,挺嚇人的,那麽高大,那麽壯實,還有長長的鼻子和牙齒。
……
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一點都不誇張,曲江池邊上的芙蓉園,各位長公主, 公主,縣主以及各位重臣家的夫人與嫡女,換上春裝,漫步在花樹下,人比花嬌。
晉陽公主沒有和眾人在一起,她跟在李世民的身邊,正在滕王府賞花,等著李元嬰和李治給她編桃花花冠。
而在滕王府出席曲水流觴宴的除了虞世南、唐儉和李靖三人組外,高儉、房喬、楊師道、長孫無忌、程知節等人也都跟了過來。魏徵?他有些春日病,正在家裡臥榻歇息。
剛被封為延平郡公的蘇定方,很不適應目前的狀況,親王妃之父獲封的自己是頭一個,陛下口諭劍入延平,某懂。當年的狀況,不管原因為何,都是某管軍不力的緣故。
“定方,此處山川如何?”李靖指向一處山峰險峻之處,低聲問道。
蘇定方回過神來,順著李靖的手指看了過去,眉頭微皺,山峰險峻倒在其實,山峰綿延不斷,又有河水奔騰不息……輕聲說道:“此處與別處不同,山水複雜,可以取木材為用。”
與林邑之地似乎一脈相承,靠近李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道:“昆侖?”
“切記劍入延平,不為自己考慮,也當為閨女著想。”李靖輕聲歎息道。陛下不是那種不容人的人,不然大唐也不會走到今日這種局面。提議將他派往松州是一次試探,提議立他閨女為滕王妃則是確認。確認陛下只是不喜歡他殺性過重,約束部署不力。
蘇定方微微頷首,笑道:“多謝師父教某!”
李靖:“……”
為父不易,為師也不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