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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唐太宗》第九十六章非要來看看
選取好合適的木塊,李元嬰用他用慣的那套刻刀,看著尺規圖要求開始凋刻。

虞世南和李靖已經見過許多次,做沙盤和筒車同樣需要凋刻。袁天罡和李淳風見過的次數更多,隔上兩三天就要拆一處,有時拆完還會拿到凝輝閣給他們看,想不見都不可能。

他們四個各忙各的,各行其是,沒有人想著去看李元嬰,到底在凋刻什麽。

公孫白師徒三人卻沒見過,來到李元嬰身邊,公孫白和班謙互瞪一眼,分左右而坐。裴十七默默站在身後,靠近班謙,遠離公孫白。

師父太讓人幻滅,她想靜靜。

隨著刻刀在木頭上留下痕跡,木屑簌簌而下,李元嬰沉浸在刻刀凋琢木頭肌理的樂趣中,不理會幼稚三人組。凋刻的部件不是很複雜,類似於後世的四通閥,關鍵點還是在精度。

公孫白越看眼睛睜得越大,滕王這手法也忒老練精到了些?

他的大徒弟正好相反,眼睛越眯越小,隨著李元嬰手裡的刻刀更換,最後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滕王,你這是凋刻過多少物件練出來的手法?”裴十七的想法沒有她師父和大師兄那麽複雜,屬於外行看熱鬧,因為她是純粹的劍客,隻修劍道不玩機關術。

“拆得多了,自然會。”李元嬰放下刻刀,拿起砂紙……貝殼紙更確切,進行拋光打磨,確保配合很順滑。“找到關鍵點,拆起來更省力,損壞也最輕。”

拆下來的材料,宮裡自然不會再用,改造下用在別處沒有任何問題。

裴十七:“……”

好像聽懂了些,又好像什麽都沒聽懂。“按這說法,我豈不是殺人殺的多了,劍法自然就好了?”

轉過頭來,看向裴十七那張依然清冷的臉,李元嬰笑道:“劍法好不好我不知道,殺人的技巧一定會好,想想刑部那些行刑的人。”

陪在兕子身邊的人,心思純粹些更好,牡丹原來也很清冷,清冷的人溫柔下來,更驚豔……此處純欣賞,不管男女之情,後世很流行反差萌。

裴十七:“……”

呃呃呃……我怎麽說出來了?

“滕王,你看我如此運用腕力可對?”班謙睜開眼睛,拿起木塊和刻刀,用的是修光淺圓刀,輕輕劃過木頭表面。

李元嬰走到班謙的右手邊,和他一起握著刻刀,在木塊表面刻出波光粼粼的水波,若微風吹過湖面,靈感來源於馬遠十二水圖之秋水回波。柔婉的雙勾線波紋,浩渺無邊的湖面,鳥鳥兮秋風,湖水清兮波浪細。

班謙呆呆地看著木塊上的波紋:繪畫裡的水波都沒有如此神韻,這可是凋刻!

“大師兄,好像山門裡的那方湖泊!”裴十七蹲在班謙的左手邊,輕聲感歎道。“若是再有貼水飛翔的白鷺,便更真切了。”

那個湖很大,師兄們經常會帶著自己在那裡練劍,練完後大家會坐在湖邊歇息,那裡的風不大,吹過湖面時便是如此景致。湖邊的白鷺已經不怕我們,等我們練完後,它們就會在湖面飛翔,捉小魚來吃……

“我寫不出來!”虞世南頹然地坐在地板上,一樣的筆劃順序也不行,周轉之時沒有那種恣意張揚,暮氣太重。

一生的謹慎自持已經刻入骨子裡,寫別的字可以騙自己,也能騙過別人。這種狂草不行,掩蓋不住心裡的真實情緒。

“伯施,你著像了。”李靖收了手勢,來到虞世南身邊,笑道。“忘記你自己剛才怎麽評價滕王了?按這幅字走的劍招也與我不合,想必公孫先生的劍術之道已經踏入到另一重境界。”

便是二十幾歲時見到此字,也只能得個形似。出身隴西李氏,幼受庭訓,志在征戰沙場,開疆拓土。再多變的手段,目的只有一個,打敗對手,贏!

伯施幼年出繼,少年刻苦攻讀,入仕後清苦自持不肯和光同塵,親眼見到他兄長下場淒慘,怎麽可能有滕王那種的肆無忌憚?

西市差點出大亂子,陛下不但不責備,還幼弟無憂,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頂著……誰不想有如此兄長?誰有如此兄長不會恣意張揚,自在無忌?

李元嬰聽到李靖的話,離開班謙那裡,拿著刻刀和木頭來到虞世南身邊,笑道:“伯施公,你們是幫我阿兄定國策安大唐之人,需要冷靜自持,才不會走了前朝煬帝的老路。我不同,我有阿兄和你們做依靠,惹出什麽亂子都有人收尾,不用深思熟慮。”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李世民抱著晉陽公主走進來,大笑道。

李元嬰仰天長歎後苦笑道:“阿兄,你是皇帝,是天可汗,怎麽能一點排面都不要呢?怎麽也該讓阿難喊一聲‘陛下到’,我們好出去迎接。”

總是突然插進來一句話,很容易嚇著某的小心臟!

“就你毛病多。”李世民白了李元嬰一眼,又不是去別人家,哪那麽多規矩?“小小年紀,暮氣還不少。聽說你這來了刺客,兕子和雉奴不放心,非要來看看。”

晉陽公主忽閃著大眼睛,很配合地點著頭,急切地問道:“阿叔可有被傷到?”

阿耶急得都差點腳底打滑摔倒,我是貼心小寶寶,絕不會揭穿他更著急。因為我和阿兄是坐上車後,才知道阿叔遇刺。

李治沒有說話,走到李元嬰身邊,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一番,才說道:“阿耶,阿叔身上雖然無傷,是不是也該讓甄醫令來看看?我聽說很多人的傷在內裡,還有的人會被嚇得神思不屬,無法安眠。”

公孫白:“……”

我們師徒三人在這不說,袁瘋子也在,若是還能讓滕王收到傷害,我們四個直接拿劍抹了脖子,以死謝罪!

“陛下,那刺客還沒露面就被公孫白一刀射落,滕王無憂。”袁天罡端著拂塵,手捏道指,輕聲說道。“原本想等你忙完再說滕王的新字,便隻請了藥師和伯施。”

李世民確定李元嬰真的無事,才將目光看向畫桉……不敢置信地看向袁天罡問道:“咦!這字真是吾幼弟所寫?”

李元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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