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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唐太宗》第二百六十二章滕王誤某!(四k)
李世民將楊師道和宇文士及的奏疏收入袖中,掀起狂風暴雨之前,要先確認修建新霸橋,並悄悄送幼弟和兕子去虢州。他們可以乘蒸汽船到桃林,再坐火油車前往治所弘農,那裡是楊師道的老家。沒人會吃飽了撐的去那裡惹是生非,看了眼李元嬰……心裡的那份篤定變得有些風雨飄搖,這個豎子不會惹出什麽麻煩事

……吧?

李元嬰眨了下眼睛,阿兄這眼神幾個意思?難道楊師道他們奏疏裡彈劾某還不算,還想讓某也去嶺南道歷練幾年?若是能去嶺南,某選擇去……福州在此時叫什麽來著?站起身去正堂取出輿圖來,指向泉州都督府,小聲說道:“阿兄,某可以去這裡任職三年,絕不讓你為難。”

大紅袍古樹,某來了!桐木關,某來了!只要在那待上一兩年,某就能打開紅茶出海的大局,順便將流求正式劃入大唐建制,而不只是宣撫,比如先成立個流求縣,再建個呂宋……呂唐更好聽,呂唐州,總比便宜了蘇門答臘那些人好。

更主要的是那裡現在只有部分土著,按先佔原則,奏是我們滴固有領土,想想就美滴很

至於其他地方,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大唐人口必須飄起來,才能夠守住疆域,十五年……最多二十年之後,某要去抓兩隻藍星頂流金剛鼠送給阿兄,再抓幾隻考拉送給兕子,想想就巴適得板!

楊師道和宇文士及看向李元嬰指向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金光,滕王屬鳳凰的,無寶不落……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沒有寶的地方,他也會從石頭裡榨出油來!

“陛下,某家承嗣願隨滕王南下。”宇文士及叉手一禮,恭謹地說道。楊豫之、房遺愛和杜荷跟著韋珪挖礦,看著辛苦,實則對以後的前途大有裨益。按照現在的發展情況來看,十年最多二十年之後,從長安到邊疆的行進速度,將會快到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也許到達廣州府或者高昌城又或者熊津城,只需兩日甚至有可能一日,比去歲到洛陽都方便。

試問,誰還敢反唐?誰還有能力反唐?

李世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讓幼弟去滕州還好說,蒸汽船幾日便能到,不論是兕子還是雉奴,想去都很容易。此去泉州近四千裡,某怎麽可能放心他們前去?還有……豎子怎麽會突然想去泉州?某想去獻陵,讓阿耶將他……托夢給他,能少作些不,累覺不愛啊!為了不讓自己晚上睡不著覺,某還是直接問比較省事,“為何要去泉州?”

“土地無雪霜,草木不死……土地富饒,既生五谷,又多魚肉……能作細布,亦作班文布,刻畫其內。有文章以為飾好也。”李元嬰指向與泉州都督府隔海相望的流求,悠悠說道。“阿兄,蒸汽船總要出海滴”

某不能說呂宋的銅儲量是大唐的兩倍還多,長在深宮的某,只是想去看看大海,體驗一下劃船不用槳,全靠……浪

李世民看到流求二字,更加猶豫起來,渡海很危險,雷州到崖州那裡還沒那麽遠,房仁裕都差點沒被風浪嚇死。半盞茶時間後,輕聲說道:“景猷和仁人的奏疏不是彈劾你,是建言貴女經過考核,為民部書令史,緩解長安和洛陽兩地物資流動壓力。”

滕王府東閣祭酒顏勤禮的祖父顏之推,寫的顏氏家訓中便有,鄴下風俗,專以婦持門戶,爭訟曲直,造請逢迎。但與出仕,不是相同的概念,如今楊師道和宇文士及主動建言,幫某搭好梯子,路好走了許多,只要再獲得政事堂大部分人的支持,此事大有可為。

“阿兄,可以讓阿姐她們為表率,長公主、公主、郡主和縣主不但能為你分憂解難,還能頗有建樹,阻力自然會小很多。”李元嬰的蒼蠅搓手再次上線,有大理寺卿支持,事情便更好辦多了,誰敢亂說話,大理寺三日遊起步,上不封頂……笑容有些奸詐地說道。“某去說服平壽姑姑……”

“此事由承范去辦,你老實待在府裡,泉州之事再議。”李世民直接打斷李元嬰的話,就算真的想去南邊轉轉,也要過幾年再說。南方溽熱,幼弟才十一歲,若是有個頭疼腦熱,那便悔之晚矣。

宇文士及:“……”

呃哦,拍到馬蹄子上了,看來去泉州完全是滕王一廂情願,他並沒有提前與陛下溝通過……他以為我們是來彈劾他帶壞晉陽公主,拆趙國公府拆的太過乾脆利落,擔心自家府邸也被拆除?

“喏。”李元嬰懶懶地應道,收起輿圖,那某就先去滕州,建好第一座滕王閣。

李世民看著意興闌珊的李元嬰,無奈妥協道:“黃河入海處,離滕州不遠,在那一樣可以試驗海船。”

流求在那又不會跑,等過幾年,你身體壯實些,海船試驗過幾次並改造好後,再揚帆遠航……孩子大了,就管不住咯……阿耶當年是否也有相同的感歎?找時間要去獻陵一趟,和他老人家好好說說他那可人疼的小兒子,到底有多可人“疼”!

“哦”李元嬰的興趣缺缺地應道。某當然知道黃河入海口,某還曾去過,可惜現在的技術,沒法開采海底的石油,雖然大唐的入海口與後世不盡相同,位置偏差卻不算太大,好過南慫在鹽城入海。

李世民:“……”

心好累,豎子不理解某的苦心,還擺出一副某對不起他的樣子……某要去獻陵告狀!

“陛下,長廣那裡……能不能也讓承范去勸說一二。”楊師道猶豫片刻,輕聲歎息道。不是某不想說,而是某送豫之去挖礦……自從他離開長安,公主就沒和某說過話。某也不好說什麽慈母多敗兒,再溫柔的女子,也有暴走的時候,某惹不起。

不能出仕時,某的地位已經如此堪憂。一旦出仕,哪怕只是個小小書令史,某的地位,就會如同白燈下的螢火蟲,沒人看得到

……以後男子的地位,會不會一降再降呢?有些猶豫的說道:“陛下,能否規定女子官位不得超過正六品上?”

反正皇姑為大長公主,正一品;姐妹為長公主,女為公主,皆視一品;皇太子女為郡主,從一品;親王女為縣主,從二品。她們不會在乎官位的品級高低,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唐。

“可。”李世民沉思片刻,輕聲說道。若是貢獻實在突出,可以封個文散官,就像裴十七那種,隻領俸祿不參與政事。

不過,輔機今晚住哪裡呢?府裡上下好幾百口人,頭疼……從桉幾底下取出荊條,敲著桉幾質問李元嬰道:“豎子,輔機那頭如何安置?”

“阿兄,他家又不是沒有別院,實在不行還可以去長樂那裡借住,哪裡用我來操心?”李元嬰拿起軟枕護在身前,動作很慫,說的話卻很憊懶。

李世民:“……”

借住長樂的公主府?輔機的臉,會很痛。

楊師道和宇文士及默默挪動位置,盡量遠離李元嬰:滕王他殺人誅心,如斯恐怖,恐怖如斯啊!

張阿難繼續盯著自己的靴子尖,某只是個內官,與某無瓜……與某確實無瓜。

突然陷入安靜的風荷苑,清爽的風帶來陣陣荷花香,還有蓮蓬以及菱角的清香,湖邊的柳樹隨風輕輕搖曳著,比最好的舞伎的腰肢還柔軟,風情萬種

剛走進來的晉陽公主:“……”

阿耶怎麽手裡又拿著荊條?阿叔今日都沒有出府……都怪外面那些美人,不然阿叔就能看到我拆阿舅府邸,是如何滴乾脆利落!等程司馬回來,我要和他好好切磋一下,讓他體驗體驗什麽叫板磚亂飛,哼╭(╯^╰)╮!

“阿耶,我沒有傷到任何人哦!”晉陽公主歡快地跑到李世民面前,隨手將荊條毫無痕跡地收走,扔入湖水中,軟萌可愛地等待誇獎。

李世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輔機怕是會找某哭訴一番,想到那張圓胖的臉上梨花帶雨的樣子,呃呃呃……好冷。柔聲誇獎道:“吾家晉陽聰慧能乾,非尋常人能比。”

晉陽公主抱著李世民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撒下銀鈴般的笑聲……

……長孫無忌當然不會露宿街頭,也沒有去長樂公主府……他是要臉的人,做不出寄居到兒媳兼外甥女的宅邸的事情,所以,全家搬到了位於樂遊原的別院,等都安置好後,已是亥正兩刻。

還好,陛下將宵禁時間延後,不然搬家都搬不完。

“阿耶,住在這裡,你去皇城會很辛苦。”宗正少卿長孫衝將煎好的茶放到長孫無忌面前,輕聲說道。趙國公府在崇仁坊東南隅,長樂公主府在勝業坊西北隅,抬腿就到的地方,何必費勁跑到樂遊原?

長孫無忌頗為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長子,讓某住到公主府,你再開什麽大唐玩笑,生怕別人看得熱鬧還不夠多嗎?低聲解釋道:“人要臉樹要皮,某還想在政事堂坐著,就不能住進公主府,懂否?”

某做不到許敬宗那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境界,多年來兢兢業業,就怕有人說某是靠著小妹才能立足政事堂……小妹不但活著的時候反覆諫言,不讓陛下重用某,臨終前更是來了其言也善,又妾之本宗,幸緣姻戚,既非德舉,易履危機,其保全永久,慎勿處之權要,但以外戚奉朝請,則為幸矣。才算是勉強將某身上外戚這層皮,活生生扒掉了一半。陛下堅持重用某,在大多數人眼裡,便不再只是因為姻親之故,而是因為某的卓越才乾……能被親妹妹如此阻攔仕途的人,某當得起一句前無古人,至於有沒有來者,某是看不到咯。

住進長樂公主府,等於再次提醒所有人,某是外戚,某所獲得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小妹是文德皇后,裙帶關系而已。

某堅決不認,某要做大唐第一賢相!

長孫衝:“……”

阿耶有些魔怔的跡象,隨著阿姑成為賢後的高峰,他怎麽也不會被人認為是超過房杜的賢相,外戚的身份,他注定無法擺脫,包括阿翁高相。若是沒有姻親關系,他歸順大唐後,不會被任命為雍州治中,當時陛下正擔任雍州牧,對他自然多有器重。

別人歸順大唐,鮮有如此好的待遇。楊師道和宇文士及除外,他們家族背景太夠彪悍,先帝重用他們,更多是看中他們的家世。 一統天下的過程和後續,都需要倚仗他們的家世效應,一方面安穩住那些士族門閥,一方面展現先帝如海般寬廣的胸懷。

某還是……繼續煎茶吧。

長孫無忌看著用木杓取茶湯,一派世家公子風范的長子,無力感湧上心頭,某在他這個年齡已經跟著陛下征戰四方……孟夫子說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娶了長樂之後,仕途太過順遂,大郎已經沒有了二十幾歲的人該有的銳氣。

也許,某也該讓他去參與到雲鶴府搗鼓出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器物的製作過程,或者修建霸橋,又或者修建碼頭……端起茶盞來喝了口茶湯,不敢置信地又喝了一口,頹然放下茶盞:某已經習慣了炒製茶的清香,喝不慣煎茶的茶湯

……滕王誤某!

“阿耶?”長孫衝悠然地品著茶,卻看到長孫無忌帶有嫌棄的眼神,驚訝地叫道。

“煎茶帶有澀味,茶香不夠純正。”長孫無忌將茶盞推離自己,轉頭看向窗外,燈火璀璨的曲江池和芙蓉園,不用走過去,就可以想見那裡的忙碌程度……難道某與阿舅的堅持,是錯誤的?

不可否認的一點,小兕子今日拆府邸的過程,確實驚豔,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任何遲疑猶豫不說,看她拆樓閣,看樓閣瞬間倒塌的過程,有種暴力美學的爽感!比去年跟著滕王拆望雲亭時,更加氣定神閑,眉目之間那種自信,已有小妹為後時的風姿……比長樂和城陽更像小妹,新城身量未足,形容尚小,看不出氣度風華。

……某絕不承認滕王那個豎子能教養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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