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邦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他的左手一揮,金線鳥首領的飛行線路受阻,不得不撲騰了一下翅膀減慢了速度。可就在這一刹那,成邦的右手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探出,捏住了金線鳥首領的翅尖,將它提了起來。 金線鳥首領那裡吃過這樣的虧?大驚之下使勁撲騰起了翅膀,鳥喙尖端亮了起來,咻地就射出了一道藍瑩瑩的射線來。成邦側過頭,射線從耳邊掠過。他放開了右手捏住的翅尖,左手卻又跟了上去捏住了另外一側的翅尖。
這下子,金線鳥首領已經不是吃驚了,它簡直是驚恐這亂撲騰,哇哇大叫著後退了開去。
“啊啊,你練成了?”葉依晨歡快地說,這比她自己在那個“魔手”上取得的些微進展更讓她開心。
金線鳥首領還沒在兩人手裡這麽吃過虧。這些日子來,它都是個很超然的身份。這家夥很喜歡人類,整個族群都是。而且他們還享用著這些盟友給他們帶阿裡的住宿、飲食等等的方便,意識到了人類將靈力的修行、使用變成了一個怎樣的體系。它害怕地躲在了葉依晨的深厚,爪子扒拉在了葉依晨的肩膀上。
“別鬧!”葉依晨拍了拍金線鳥首領的腦袋,寬慰道:“不會傷你的,就是玩玩嘛。”
她的聲音裡似乎有一種魔力,果然金線鳥首領就不鬧騰了。
“成邦,你折算是練成了?”葉依晨繼續問道。
“沒有,還差得遠……”成邦很是苦惱地說:“凝聚成線去探察,很難,以後要是境界高了或許可以嘗試,現在是玩不轉的。但要是完全放出靈力,又頂不住那樣的消耗,而且各種感受直接通過靈力進入身體,真的跟受刑也差不多了。短時間可以忍,長時間怎麽辦啊,還沒打贏敵人就先把自己害死了。所以啦,找了個比較中間的做法。靈力凝聚成護甲之類的招數,武者和修士都會有,不太難的樣子。但是把護甲打散了散播在外面,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雖然只能感知到身體周圍一尺多,最多不超過三尺的各種動靜,但要是反應夠快,也就足夠了。”
“一尺多……這也太短了。”葉依晨吐了吐舌頭,想到自己的反應速度,她覺得這一尺多和沒有也沒什麽區別了。
但成邦卻不怎麽想。他說:“所以我說還差得遠呢,這只是第一步。而且還是挺不劃算的一步,雖然能夠探查到一些靈力流動,但距離不夠遠,精細度也不夠,並不足以針對敵人的弱點進行布置。但是,用於一些應急的情況還是可以的,比如被人埋伏啦,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箭手啊,或者是在光線晦暗的巷道中。另外嘛,雖然是用了一部分護甲類的法術,可這層玩意一點防禦力也沒有……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想辦法解決呢。現在我是沒轍啦,先湊合著用著吧。這次,我可是真的明白,自己的修為到底有多弱。就這種沒什麽大用的法術,我只能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就完全用盡所有的靈力了。這還是別的招數什麽都不用,真要是用於戰鬥,能堅持一盞茶時分,就要謝天謝地了。唉……”
“沒什麽大用處?怎麽可能……”葉依晨啐道:“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對了,這樣的法術,你管它叫什麽呢?”
“就叫……靈圖吧。以後不管是越來越貼身變成了護甲還是真的能練成能幫我識破對手招式的探察術,似乎這個名字都很好聽呢。”
“哼,這比魔手真的是強多了呢。”葉依晨沒有太在意這個法術將來到底如何拓展,
但名字比魔手強太多這種事情,倒是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咦,幹嘛在意這種事情。不都是些法術嗎?而且,這些法術,不管是魔手還是靈圖,似乎都不是那種適合大吼一聲;呔,來者通名,請看我一招啥啥啥這樣用的玩意啊。有個名字知道是什麽就好啦,好聽不好聽的,不是問題吧?”
葉依晨抬了抬眉毛,並沒有反駁。在這家夥的腦子裡,大概的確是這樣的回路吧。他怎麽會理解一個好名字對於女孩子的吸引力呢?在修士圈子裡,女修士練靈犀火指的很多,但練火劍指的就很少,就是因為名字的問題啊。火劍指這名字,哪裡有靈犀火指來的炫目和風騷啊?
搞出了兩種有趣的法術對大家,尤其是一直對成邦寄予厚望的薑枚來說,成邦和葉依晨的這些發現,都稱得上是讓人驚豔了。
“魔手?”薑枚很認真地研究著這種很難說是武技還是法術的東西,一時之間也有些捉摸不定了起來。要說是武術嘛,基本上這辦法對用的人的體質、體力幾乎沒有任何要求。只需要有足夠的靈力的控制力,的確更適合專精於術這一道的修士來使用。術士之類的,本來就有許多法術,不管是近戰還是遠程,或許都有不同的應對手法,對這種法術未必能有多青睞,可對醫士來說,他們對人體的了解和對這類法術的創造性開發,足以逐漸開拓出一門極為可怖的法術體系來。只要能近身,可能只需要這麽一下,就能夠置人於死地。這也讓“魔手”從一開始就變成了非常適合用來刺殺的法術……
“我想,讓晨姐先把魔手搞出一些基本的法術方法來,然後,樂意學的就學一下。就算是術士匠師,一旦被敵人近了身,總還是需要一些靈活的手段的,總不能坐以待斃。”成邦說道。
葉依晨對這樣的想法不能再同意了。醫士的確是很受重視的,哪怕在戰場上,一般來說醫士被俘虜了之後也會被善待,無論哪方,對於醫士在被脅迫下為對方將士診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作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方面是醫士難得,卻也同時凸顯出了一個問題,一旦戰局混亂,醫士的生存能力太成問題了。現在葉依晨會了很多其他方面的技巧,但等閑也不敢讓敵人靠近自己,無論是人還是妖獸。醫士空有靈力,卻沒有強力的反製手段。也有醫士會修習術士的法術,但少學幾個是沒問題,用來自保或者干擾敵人都行,可要說能練到多精深可就未必了。而且,真要掌握的術士手段夠多,戰力夠強,為什麽不去直接當術士呢?通常來說,雖然術士面臨的風險比較大,但收益更大。這要比只能被動等待隊友或者上司的分配、照顧的醫士,主動得多了。葉依晨這種地位足夠高的醫士,或許不會在意這些個名利上的問題,但對修士們來說,名利的保障,卻是他們在修行路上不斷走下去的基礎。
“薑叔,您有沒有能夠靈巧閃避的入門功法?看起來我這方面也得多向您學著點呢。”葉依晨甜甜地問道。
“這個嘛……”薑枚露出一絲苦笑:“這可是問倒了我了,軍中這種把戲倒是有,比如用來讓弓箭手躲避近身攻擊的步法,如果能練到精深處,應該是非常強的。只不過這種步法由以前的大能創製,對普通士兵們來說的確是太過艱難了一些。我雖然知道這個步法的習練方法和圖譜,可不知道是不是合用呢。”
葉依晨望向成邦。成邦微微琢磨了下,就答道:“那就練吧,有個東西能練著,就算是強身健體也好啊。以後練更合適的,也會容易入門些。”
成邦的意見很中肯,當然,其實是不是中肯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成邦的決定。葉依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麻煩薑叔啦。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您。”
“呵呵, 好啊。那看起來,捕獵和巡查的工作,就要偏勞彭澤,陳文星他們了。”
“不,薑叔。彭澤和陳文星讓他們準備起來,我們,要準備去永安看看了。”成邦說道:“讓何昶、趙寶慶他們接手狩獵、探索收集的活。羅大圓負責營地守備。得讓他們把這些事情先熟悉起來,不然到時候我們一走,這邊可就要亂了。”
“是。”對成邦的直接命令,薑枚立刻正色應下,仍然保持著數十年不變的軍旅本色。“去永安探路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拉著一些個金線鳥幫忙。”
薑枚看了看躲在葉依晨腦後的金線鳥首領。這家夥現在可沒少在營地裡折騰。小金那是和大夥合作慣了的,配合狩獵和探索工作非常熟練。有些戰鬥力不強的妖獸,它直接就給料理了,再引著外出探索的人們去取。可金線鳥首領卻是完全不乾活的。以前大家把這家夥當作是鄰居的首領,真的可以說是親近有加,隨便它做什麽都不太在意。可漸漸的,這種情況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金線鳥首領目前是跟著葉依晨一起吃一起住,很享受人類的到來給鳥群的生活方式帶來的巨大改變。這德性,其實和寵物什麽的也沒什麽兩樣了,擱在外人眼裡,這不就是葉依晨豢養的妖獸嗎?
可這家夥,完全不乾活,還經常添亂。其他那些金線鳥現在漸漸學乖了,知道他們乾活的時候不方便它們去打岔,可就這個首領,那是全天候地不在意別人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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