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荒域。
一道血色的身影從天穹之上飛馳而下。
來到一棵梧桐老樹的枝乾上停下。
腦袋埋入翅膀裡,烏黑的鳥喙輕輕梳理著羽毛。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院子裡,房間的大門打開,一襲白衣產的蔚桐走了出來。
看到蔚桐走了出來,血鴉腦袋微微一偏,然後“撲棱棱”飛了下去。
而蔚桐也適時地伸出手,血鴉停在手上。
血鴉童孔中發射出一道紅光,沒入蔚桐眉心之中。
片刻後,蔚桐抬手放走血鴉。
看著飛向遠處的血鴉,蔚桐深吸一口氣,道:“修仙時代,終於要來了…只需要等他第二本書,凡人修仙出現,便是他的死期!”
……
十天時間,匆匆而過。
經過十天時間的發酵,在海藍書坊啟動最高規格的推廣力度後,現在不僅僅是大陽諸多勢力,其他幾大勢力也同時在關注。
所有人都想知道陳都會寫出什麽樣的話本來。他又是否能超越季先生。
旭日東升。
大量的賣報童子,便腰揣一大捆的故事新報出發,開始走街串巷。
而他們喊的口號也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季先生唯一弟子,陳都先生的新書發布。”
西市大街上。
“賣報,賣報,季先生唯一弟子,陳都先生的新書,賣報,賣……”一個穿著簡單,模樣機靈的賣報孩童話剛喊出口,然後就被一群人圍上。
“小子,給我一份故事會新報!”
一個大漢大臂一揮,直接扔給賣報童子三個銅板。
“好嘞!”賣報的小孩一雙大眼眯起,笑嘻嘻的收起銅板,然後抽出一份故事會新報給大漢。
“還有我,我要一份!”
“我,我,給我一份,快點!”
“小子,趕緊的,別墨跡,趕緊給我一份!”
“……”
隨著第一個人買到故事會新報,跟著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般,所有人一擁而上。
一些個別先佔小便宜的人,甚至想要渾水摸魚,然而他們的手剛碰到賣報孩童腰間的包包,跟著就像是被鋼針扎到一般,縮回了手。
只見賣報孩童腰間的包包上,青色的浩然正氣一閃而逝。
眾人這才驚訝的發現,不光是包上有浩然正氣,少年周身都被一股澹澹的浩然正氣包裹。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禁暗歎海藍書坊的財大氣粗,這京都城賣報的,少說也有數萬人吧?竟給每一個人身上,都安排了浩然正氣守護!
單是這一手,怕是至少要請動數百名大儒才行,這手筆,誰見了都不由的在心底由衷發出一聲感慨,不愧是書商行業的龍頭大哥!
“大家不要急,有序購買,大家可以把錢,放在這個袋子裡。”
賣報孩童看著似乎被自己身上浩然正氣給鎮住一般的眾人,笑眯眯從腰間的包包裡,拿出一個一人高的白色布袋子。
他把布袋子口子撐開,擺放好。
一個路邊攤老板見此,笑著調侃道:“我說小子,這裡這麽多人,每人三個銅板,你這小袋子能裝得下嗎?就算裝得下你能拿得動嗎?”
眾人也從浩然正氣的震驚中回過了神,聽到路邊攤老板的話,紛紛出言調笑了起來。
面對眾人的調笑,賣報孩童也不惱,笑呵呵道:“這有何難?”
說著,他把手上的三個銅板隨意的扔在了布袋子裡頭,然後眾人就見布袋子上,一道青色的浩然正氣閃過,銅錢便消失不見。
“這是……有大儒在這布袋子裡,書寫了空間類的文辭,讓它具備了佛家須彌子界的功效!”
看著渾身上下,
都冒著青光的賣報孩童,一時間,眾人不由的酸了!嗯,現在賣報的,都這麽富有了嗎?
一場插曲過後,眾人開始有序的把錢扔進了布袋子,然後拿走屬於自己的一份故事會新報。
即便盡然有序,但因為身處鬧市,鬧鬧哄哄一片,依舊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市集擁堵。
某些富家公子小姐的馬車停靠在邊上。
不知是誰家的孩童在人群中奔走喧鬧,從高處俯瞰,這一日,整個京都城都在因為‘季修’的新書而轟動。
而隨著有人買到故事會新報,在看到上面連載的‘誅仙’內容後,紛紛發出驚呼。
一開始,有人看到‘仙’和‘修仙’這些字眼後,還以為季先生的弟子,陳都所寫的是道門故事。
一些江湖武夫更是不由的心底一個咯噔。下意識的擔心武道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畢竟修仙一詞,就是道門的標志!
只有道門的那些個道士,才會講究修仙問道。
不過當他們跟著劇情深入的了解後,這才發現,嗯,跟道門有點關系,但不多!
季修,季先生的弟子,這是在重新定義一種修行體系,非儒、非釋、非道更非武!
一種全新的,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的體系。
修仙體系!
一時間,整個京都城都陷入了一片嘩然當中,儒、釋、道、武,一下子都給乾懵了。
甚至不知道該有如何反應。
白馬書院,望山河樓的頂層,儒門代表的頂尖一群人,此時匯聚一堂,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最上方,一些白衣長袍,青年模樣的葉悠然坐定,下方魏學崖、陸道海、程敦頤。
之後則是李青山、歐陽論書、孔莊。
然後是這一代, 白馬、尚儒、國子監的三個負責人。
白馬書院這一代的負責人,是一個面相與李青山有幾分相似的青年。
氣質儒雅,老吃莊重。
尚儒書院的負責人,也就是院長不是別人,正是葉靈薇。
一襲深綠色長袍,神色平靜的坐定。
一雙美眸凝視著手上的故事會新報,靜靜看著上面的故事,不言不語。
葉靈薇身旁坐著的是國子監史上唯一的女司業,柳玨玨!
與葉靈薇同為女子,不同於葉靈薇清冷澹然的氣質,她穿著一身藍衣長袍,更顯大氣莊重。
她瞥了眼身旁平靜的葉靈薇,又將目光放回了手上的故事會新報上。
“諸位有什麽想說的,可以暢所欲言。”最上首的葉悠然微微一笑,示意眾人說話。
魏學崖聞言,看了眼身旁的陸道海跟程敦頤,點點頭,率先道:
“又出現一種全新的修行體系,對我儒門,乃至於是佛門、道門、江湖諸派,都是一次衝擊。”
魏學崖的話,贏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讚同。
身為老搭檔的程敦頤這時接過話,手掌輕撫胡須,神色凝重,道:
“如果說,季先生當初是給武夫下了一個定義,讓武夫們明悟了前路。那麽季先生的這個弟子,他這是創造了一種全新的修行體系!”
“最重要的是,看完前五章,老夫只有一個明悟,那就是修仙,可長生!”
程敦頤的“長生”二字一出口,在場所有人,包括不言不語神色澹然的葉靈薇,都是眼皮一跳。
世人,誰能忽視長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