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等等。”
凌晨紅著臉,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迎著季修疑惑的眸子柔聲道:
“蠟燭沒吹。”
季修看了一眼美態盡顯的凌晨,再看看還要下床吹燈,關鍵是自己褲子都脫了,還得穿上,太麻煩了,嗯,他實在是沒那個耐心!
“不用了。等會我還要起來寫點東西。”說著,季修一個俯身,湊近凌晨,道:“這樣更好……”
“……”
一個時辰後,看著沉沉睡去的凌晨,季修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後半夜主人格接管了身體,要是第二人格的話,我可能還真頂不住。”
“嗯,不過主人格這丫頭,貌似有點食髓知味的意思啊,這需求明顯加強了不少啊!”
嗯,一個溫柔似水,不管什麽要求,都願意配合滿足,一個腹黑傲嬌。嘖!種種感覺,讓人愛無限啊!
搖搖頭,將剛才的種種畫面壓下,季修起身來到桌前,拉開抽屜,拿出四大惡霸。
“用過四大惡霸以後,一般的筆還真不想用。”想著,季修剖開宣紙開始了書寫。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袱獨奔,甚艱於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麗。心相愛樂,問:何夙夜踽踽獨行?女暗然曰:父母貪賂,鬻妾朱門。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將遠遁耳。”
“生言:敞廬不遠,即煩枉顧。女喜,從生歸。使匿密室,過數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陳氏疑為大家媵妾,勸遣之。生不聽……”
一篇,洋洋灑灑一千來字的《聊齋畫皮,經過季修的刪刪減減被寫了出來。
聊齋畫皮,講的故事很簡單。
讀書人王生,在路上遇到一美女,便帶回家中同居。後經道士指點,才知道此女是一浄獰惡鬼,美麗的外表只是一張畫皮。
話說,,,..版。】
但王生不聽道士的勸告,後被此鬼吃心而死。王生的妻子陳氏,經道士暗示,向一瘋子求救,瘋子讓陳氏吞下其所吐濃痰。
陳氏吞下後嘔吐,吐出的竟是王生的心臟,王生也因此而得以複生。故事告訴人們要識別真偽忠奸,不要為外表所迷惑,借以警醒世人。
嗯,整體來看,這個鬼故事是一個正能量的導向,有著很深的寓意。
但是季修可沒打算教育世人。
既然是為了搞臭讀書人,自然是要把故事裡的王生寫的怎麽可恨,怎麽來了。
這麽操作的話,當然不能單單只寫,王生怎麽氣人,怎麽招恨,這需要襯托!
於是,一個美麗、善良、溫柔可人的隔壁賢妻的形象就這麽出現了。
當然,還有一個對王生愛得死去活來的女鬼,嗯,季修不建議給這個女鬼再加一段前史。
原本,女鬼跟王生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就是一個吃人的女鬼,遇上一個色迷心竅的渣男。
然後在季修的筆下,女鬼的身份是王生入京都趕考之前的妻子。
而他現在的妻子陳氏,則是宰相家的小姐,他為了榮華富貴,殺了妻子,主動勾搭陳氏。
嗯,總之季修的筆下,王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敗類。
當然,原著的大結局是王生在賢妻受盡屈辱之後,被救了回來,可在季修筆下,這麽好的妻子,被王生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而死。不光如此,王生還投靠嶽父的政敵,迫害了嶽父一家人。
壞人總是幸運的。
王生年輕時發善心救下的一個道士,告訴了王生有女鬼要害他,就連他的妻子也跟女鬼合作了,於是,王生在道士的幫助下把兩個女鬼永遠鎮壓,永世不得超生,
最後,王生癡情人設得到了不明真相的皇帝女兒青睞,成了駙馬爺。之後,兒女雙全,幸福美滿,留下一段佳話。
“嘖!這樣就很氣人了吧。”季修吹了吹墨跡未乾的書稿,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頗有種夢回前世,當編劇寫神劇的那些年。
突然,季修心中一動,放下書稿,拿起筆對著故事中的‘道士’輕輕一劃。
道士改成和尚。
因為這個故事裡,道士,不對,是和尚也不是什麽正面角色,毫無慈悲,善惡不分。
嗯,原著也就一千來字,經過他一改,直接飆升九千多,將近萬把來字,但劇情豐富了不少。
“成了。”季修滿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時身後突然響起凌晨的聲音。
“什麽成了?”看著坐在床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有些迷迷湖湖的凌晨,季修凝視片刻後,從她的言行舉止上確定是主人格了。
“答應給書坊的小故事。”季修笑著道。
“小故事?我也要看。”白衣凌晨眼睛一亮,赤著腳就朝季修走來。
這‘邪惡’的家夥雖然有些變態,可寫的書,摸良心說,她是喜歡看的,她就是嘴硬不願意承認。
經過那麽深入的交流,她已經徹底看開了,對季修更是沒有了任何的排斥防備。
這種心態,俗稱擺爛!
反正她已經做好了耗死季修的打算,既來之則安之,說的就是她的心態了。
“……倒水。 ”來到桌前,拍了拍季修的胳膊,示意一邊去,自己坐在了位子上,拿起書稿的同時,還隨口指揮季修倒水。
雖然她對季修這個‘邪惡’的家夥還是嘴硬不願意接受,可一些行為完全沒有了陌生。
見她如此,季修無奈一笑,放下自己的杯子,拿起一旁的另一個杯子就要倒水,卻見凌晨竟然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就喝,頭也不抬的看起了書稿。
“……”
看著燭火下,凌亂盼著頭髮,耳畔青絲垂落,映襯的皮膚越發細膩的凌晨,季修一時竟看呆了。
“彭!”突然,就見凌晨重重的用手錘了一下桌子,咬著一口銀牙氣惱道:
“這個王生太可恨了!
嗯,這書裡有句話說的對,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說著,凌晨又聯想到自己看過的,加藍寺古寺的故事,因為黑衣凌晨的緣故,一時間感同身受之下,美眸中滿是氣惱之色。
嘖,這是入戲了?季修心中一笑。
然而下一刻,就見凌晨美眸惱怒的瞪著他,嗯,毫不懷疑她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咬自己幾口。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這只是故事,虛構。”季修後退了一小步。
嗯,這丫頭跟第二人格的黑衣凌晨,完全就是冰與火的兩個極端,瘋起來太嚇人了。
這兩個晚上,自己已經領教過多次了。
“你也是負心漢!”凌晨恨恨起身,翻了個白眼,朝著床走去,“我要睡了,你不準上來!”
“不準靠近床頭三尺!”
“吾好夢中殺人,傷了,死了,自己負責!”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