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布行聞言一愣,疑惑道,“一勞永逸?還有這種辦法麽,還請星將軍指點一二。”
星將軍沒急著點破迷津,而是繼續給任布行加磅,沉聲說道,“若是周天真如你所說,那麽就算去了京城,也會攪的滿城風雨,到時候我們大不了遠遠躲開,可惹急了大元帥,這罪過是要落到任老兄頭上的!”
任布行聽的冷汗直冒,點頭如搗蒜,“此話有理,還是星將軍想的周到。”
“大元帥那脾氣,嘖嘖嘖,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啊。”星將軍似乎是想象到屆時的畫面,滿臉都是惋惜的表情。
“星將軍救命啊。”任布行擦了擦額頭冷汗,誠心求救道。
“按理說輪不到我多管閑事,可是弟子惹禍,讓師父落難,這事不合適啊。”邢大九似乎在勸自己。
“不合適!肯定不合適!直接罰他就行,跟我無關。”任布行不放過任何救命稻草,趕緊脫開關系。
“別怪兄弟交淺言深,我聽了這麽久,只有一個辦法,能幫你解決後患!”邢大九盯著任布行,緩緩的說道。
任布行目光也變得狠毒起來,“星將軍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這句話把邢大九嚇了一跳,心說這老東西不瞎挺狠啊,自己教的弟子都舍得殺,怕他再次語出驚人,趕忙說道,“不不不,我可沒這麽說!”
任布行聞言一愣,看邢大九吃驚的樣子不像裝的,心想這下完蛋,怎麽一不小心全暴露了,當即汗顏道,“唐突了,我還以為星將軍為了總壇安寧,要手刃周賊呢。”
我了個去,這老東西果然夠狡猾,竟然推到本將身上,星將軍心中大罵,但又不想失去這得來不易的盟友,便趕緊說回正題,“我的意思是,既然明知是個禍害,就不能留在天蓬閣,正所謂好鋼用在刀背上,是什麽材料就把他放到什麽地方去!”
說完一臉笑意看向任布行,由於太過得意,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喝完才想起任布行又是對壺嘴喝茶,又是唾沫亂噴,頓時惡心的不要不要的,吐也不合適,咽也咽不下。
是什麽材料放什麽地方?任布行只顧品味邢大九的話,也沒注意到他那生不如死的臉色,沉吟片刻後說道,“星將軍是說把他放青樓去?這不合適吧。”
邢大九這下忍不住了,一口茶水悉數噴出,心說這老家夥,不是殺人就是窯子,好歹是個老牌院長,怎麽越老越不正經了,
“我什麽時候說讓他去青樓了!”
邢大九終於忍不住,再讓任布行說下去,自己這一世英名算是栽到杭城了,也不等他解釋便不悅問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呢,周天為什麽討厭?”
“因為目無尊長不服管教,惹是生非殃及百姓。”任布行挨了批評,不敢再多廢話,言簡意賅的說道。
“對啊,這麽好的人才如果去了欽天監,那不才是彎刀對著瓢切菜麽。”邢大九一個關子都不敢賣了,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任布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不過想到周天的身份,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周天身份特殊,你也知道,不光是元子更是席人,總壇怎麽可能放人。”
邢大九似乎早就想過了一切,當即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總壇當然不會輕易放人,但是到時候還不是任院長說了算。”
任布行當即捕捉到了關鍵,點頭興奮道,“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
原來欽天監每年都會招募監人,而天蓬閣是他們的不二之選,
所以年年都會向天蓬閣索要精良弟子,今年周天風頭正勁,論道會上又大放異彩,就算中間有些不和諧的插曲,也不會影響監正對他的興趣,這樣以來點名要人就是必然的結果。 而天蓬閣對此事的態度,一直若即若離,即不敢直接拒絕,又不願把優秀弟子雙手奉上,因此兩家還鬧的差點翻臉,後來天蓬閣只能找了個上台面的理由,那就是有些不願放走的弟子,由師父出面挽留。
這樣一來就表示不是我天蓬閣不同意,而是人家師徒情深不舍得分開,欽天監也不能不近人情不是。
邢大九的意思就是總壇需要任布行出面時,讓任布行直接開口放人,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人已經去了欽天監,就算總壇不樂意也沒辦法。
邢大九對任布行的反應大感滿意,繼續說道,“當然了,這樣做任院長可能會受點委屈,但是即能讓總壇清淨,又能讓欽天監雞飛狗跳,這種機會可不多。”
任布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都是小事,為了總壇的安寧和諧,老夫吃點苦怕什麽!”
就這麽兩個心懷鬼胎的人一拍即合,像是知己一般相見恨晚,就後續的突發情況進行了深入討論後,邢大九才意猶未盡的去睡覺。
“哼,想撿現成的便宜,沒那好事!”
走在路上,邢大九暗暗的想道,嘴角掛著奸計得逞的笑意,只要能阻止日將軍增加實力,那就是美事一樁。
……
另一邊的周天也沒閑著,先是囑咐胡九兒重立元氣陣,然後又把黃廉喊來,協調未來的以陣煉丹。
“你讓我布陣就是為了煉丹?”黃廉走後,胡九兒立馬發作,瞪著周天說道。
周天則好整以暇的把手搭在胡九兒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怎麽可能是為了煉丹呢,主要還是為了你能盡快恢復嘛,煉丹只是捎帶腳的事。”
胡九兒怎麽可能輕易相信,不屑的說道,“那我現在好多了,不需要再做那毀陰德的事了。”
“擺個陣怎麽能敗壞陰德呢,不光不是壞事還是大大的功德,你想啊,以後多少人因為吃上仙丹而重振雄風,這都是你元氣陣的功勞,這可是功德無量啊。”周天努力忽悠著,斷不容許在這關鍵環節出差錯,說著便又要給胡九兒捏腰揉背。
胡九兒拗不過他,攔住馬上就到身前的惡手,皺眉道,“就算我答應,你真準備讓那幾個憨憨再去抓術士?”
“用不著,活楔子的事你不用擔心,隻管把坑挖好,到時候讓人掙著往裡跳。”周天自信的說道,雙手突破防守,直接佔據高地。
“你瘋了?這可是天蓬閣,萬一有人來怎麽辦。”胡九兒俏臉通紅,有心想要掙脫,渾身卻像沒了力氣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周天聽她隻說環境不合適,沒說行為不允許,當即兩眼放光,加大了捏腰揉背的力道,還不忘趁機追問道,“答應不答應嘛。”
胡九兒根本沒力氣拒絕,情迷意亂下連他說的到底答應什麽,都沒有弄明白。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重溫幻境。
“周師弟睡了麽?”是黃芳子的聲音。
周天嚇了一跳,不知道黃芳子大半夜跑來幾個意思,只能慌忙答道,“睡了。”
胡九兒白了他一眼,湊上去耳語道,“你師姐找你投懷送抱了,我是不是該走了。”說著使勁掐了周天一記。
周天吃痛差點叫出聲,趕忙低聲解釋道,“誤會了,我們倆是清白的。”
現在這個狀態下,當然不敢亂說,一個不好很容易是雞飛蛋打的結局。
“睡了也沒事,剛好我進去說點事。”黃芳子嬌羞的說道。
眼看胡九兒又要下狠手,周天忙捉住玉手,在嘴邊親了一下用以安撫。
周天此時面臨著穿越後最艱難的選擇,他當然即不想讓胡九兒走,又想讓黃芳子進來,這樣三個人才熱鬧,但是看樣子兩人都不一定同意。
那麽就需要考慮,究竟是保住眼前馬上得手的胡九兒呢,還是迎接必然會發生點什麽的黃師姐呢,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題。
床上的胡九兒嬌美動人,再加上臉色恢復正常後,愈發顯出不輸於胡小仙的容顏,更讓周天難頂的是,兩人長的還有一點點相似。
而門外的黃芳子豐滿嫵媚,雖然及不上胡九兒的姿色,但是那玲瓏的身段,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天正天人交戰,忽然發現身旁的胡九兒已經滿臉殺氣,嚇得他當即做出決定,對著門外喊道,“今天太晚了,師姐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對著胡九兒眨眨眼,強調自己的清白。
黃芳子聞言,心想周天怎麽可能轉了性呢,事出無常必有妖,當即斷定是因為上次使壞不成生氣了,便在門外耐心解釋起來,“我知道上次沒讓師弟得逞,你心裡不舒服,但是也不能生氣啊,即然咱們說好了不走尋常路,那就不會輕易變卦,只是那天師弟實在傷勢嚴重,我才不得不狠心拒絕的。”
身在大家族長大的胡九兒什麽沒聽過,當即就明白了話裡的意思,雙手抓向周天的頭髮,邊用力撕扯便低聲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有這麽清白的麽,還不走尋常路,你想走哪條路,虧你說的出口!”
周天被撕的呲牙咧嘴,不光不敢慘叫,還得語氣平穩的回答黃芳子,否則誰知道這大姐情急之下會不會推門進來,“師姐誤會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今晚不太方便,要不你明晚再來。”
“好啊你,還明晚再來,趕場呢在這,用不用把女弟子都叫來排個長隊等你翻牌子!”胡九兒聞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動作一大難免就發出身體碰撞之聲,再加上周天實在忍不住,也隱隱傳出了嗯啊哦的低沉嘶吼。
門外的黃芳子聽到,頓時俏臉通紅,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周天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邊,胡九兒則依然對他怒目而視。
整了整凌亂的頭髮,周天就像被捉奸的男人一樣,無奈的說道,“真的誤會了。”
胡九兒哪能輕信,看著眼前落寞的周天,雖然心裡還有氣,但也覺得下手重了點,只能冷冷的說道,“我才懶得管你那破事,誤會不誤會管我什麽事。”
周天愣愣的看著胡九兒,心說不關你事,你薅我頭髮幹什麽……
胡九兒被他看的心虛,起身便要離去。
周天則弱弱的問道,“那陣法的事?”
一聽他開口不是挽留自己,而是關心元氣陣,胡九兒心中更是火大,沒好氣的說道,“找你師姐去吧。”
說完便從屋頂的窟窿飛身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周天仰倒在床上,看著洞外的夜空發呆,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一飛還是兩隻,造孽啊!
這下好了,不光胡九兒沒再來,連黃芳子也幾天沒有露面,直到邢大九走那天,全院弟子夾道送別時,周天才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黃芳子。
不過周天卻連過去打個招呼的自由都沒有,這時正被兩個弟子攙扶在路邊裝樣子,耐心等候星將軍一行人趕緊滾蛋。
終於看到一行人風風火火從院內行出,任布行依然是一溜小跑在前引路。
道路兩邊的弟子紛紛鼓掌歡送,周天聽著就像攆人一樣。
眾人走到周天身前,整齊劃一的停住腳步,星將軍大吃一驚,責備任布行道,“院長怎麽不攔著周元子,這麽重的傷哪能出來,再說人多眼雜的,安全也是個問題!”
任布行點頭應是,為難的說道,“我也是這麽說的,但周元子一聽說將軍要走,非要親自來送行,說不如此不能顯出他的感激之心,按都按不住,屬下無能。”
邢大九聞言幽幽歎了口氣,“唉~也怪不得你,怪隻怪大元帥福澤千裡,以真心感動了周元子,既然如此那就什麽都別說了,你的心意我明白。”
說著拍了拍周天的肩頭,以示安慰。
周天裝作虛弱不堪,隻點頭不說話,心裡則在不斷乾嘔。
邢大九心滿意足的登上馬車,進入前還不忘回身和眾人揮手告別,又惹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邢大九心想妥了,看來已經足以流傳一番佳話,鑽入車內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
而任布行一直駐足原地,用目光送別良久,直到徹底看不到之後,才得意洋洋的乾咳一聲,慢步走回院內。
院長不走,弟子們哪敢動,陪他傻呵呵站了半天,這時見任布行終於進去,紛紛捶著酸痛的腰背向回走去,唉聲歎氣不絕於耳。
周天甩開攙扶他的人,向著黃芳子衝去,只是黃芳子卻像看不到他似的,隨人群快步走入大門。
一直追到黃芳子的住處,周天才攔住她,喘著粗氣說道,“你跑什麽。”
見周天就在身前,黃芳子俏臉緋紅,不知如何是好。
周天則幫她把門推開,直接走進了黃芳子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