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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第80章:元夜
  待呂頑出去,房內只剩周天和黃芳子兩人,周天那點壞心思就更壓不住了,嘿嘿笑著說道,“師姐,這藥能抹腿上不?”

  說著悄悄把手伸下去,忍痛給大腿內側撓了一道傷痕出來。

  這句話雖然沒問題,但黃芳子被他笑的渾身不自在,強定心神說道,“這本就是生肌止血的丸藥,想來無論抹在哪都有用罷。”

  “如此甚好,那就別怪師弟無禮了!”只見周天露出堅定之色,邊說邊褪去下衣,露出剛剛破皮的小口子。

  在他問時,黃芳子就知道要發生什麽,見狀先是嚇得避過臉,又記起自己正在塗藥,便趕緊把頭轉了回來,趴上去尋找傷口。

  由於傷口過於狹小,又位置隱秘,黃芳子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只能紅著臉問道,“沒有啊,到底傷著哪了?”

  周天含羞指了指位置,心中卻在暗罵自己不爭氣,受這麽重的傷,怎麽還越虛越上火了呢。

  順著手指的方向,黃芳子瞪大眼睛終於找到,驚奇道,“怎麽這麽小?”

  周天暗暗安慰自己說的是傷口,嚴肅的說道,“小怎麽了,小就不值一提了?小就不能抹勻好好揉揉了?”

  黃芳子一想也有道理,便揩了一指甲蓋藥泥,小心翼翼擦了上去,因為傷口太小怕塗錯地方,不免離的近些。

  周天又痛又涼,再次發出了剛剛奇怪的聲音,“嗯!啊~”

  剛好這時失魂落魄的呂頑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低頭輕輕晃動,一個脫一半褲子表情認真且痛苦,忍不住尖叫一聲說道,“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周天翻了個白眼,責備道,“嚎什麽嚎,給我嚇出個好歹來,你負擔得起麽?”

  黃芳子則慌忙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因垂頭而凌亂的發絲,驚慌失措的說道,“在抹藥啊。”

  呂頑這才明白誤會了兩人,只能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是在抹藥,我還以為在抹藥呢。”

  說著走上前,關心的看過去問道,“腿也傷著了?”

  待看清傷口後,呂頑不屑的說道,“你這是劍傷麽?”

  “我也沒說這是劍弄的啊,飛沙走石也是很危險滴。”周天理所當然的狡辯道。

  呂頑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怎麽沒再往上砸一點,那樣直接除根反而省心了。”

  黃芳子聽的臉色更紅,再往上一點,他省不省心不知道,自己這藥肯定塗的就不省心了。

  眼看塗的差不多了,黃芳子趕緊收起丸藥,道別後就溜了出去,生怕晚一點就走不掉。

  看著黃芳子落荒而逃的身影,周天不禁語帶責備的說道,“大齡女青年就是複雜,抹個藥也能胡思亂想。”

  呂頑面無表情的坐回自己床上,冷聲提醒道,“都塗完了還不把衣服穿好!”

  見呂頑回來後便臉色不悅,本想讓她再給揉揉新添的傷口,嚇得周天也不敢提了,只能哦了一聲,聽話的把衣服蓋回身上。

  “師叔叫你出去說什麽了?”看呂頑一直悶悶不樂,周天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說讓你小聲點,別人聽到了影響不好!”呂頑隨口應付道。

  周天一聽呂頑揶揄他,索性不再說話,暗罵呂木棠這老姑娘越剩越複雜。

  看周天不吭聲,呂頑忽然問道,“你知道自己是席人麽?”

  原來是這事啊,周天還以為是在吃師姐的醋呢,毫不關心的答道,“當然知道啊,怎麽了?”

  “那你知道做席人後要幹啥麽?”呂頑繼續問道。

  “看席人這騷氣的名字還能幹什麽,乾將軍唄。”周天無所謂的說道,心想原來是吃的這個醋,那我就沒轍了。

  “別色迷心竅,你想過後果麽?”呂頑嚴肅的問道。

  想起前車之鑒的短命師兄,周天只能點了點頭。

  “那你準備怎麽辦?”呂頑終於表現出對他的關心,畢竟這可不是刺殺之類,機靈點還能尋機逃跑,一旦進了日將軍的臥房,功法發動之後,後果根本不可控制。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否則我還能怎麽辦?現在得罪了欽天監就已經很麻煩,若是再惹了天蓬閣,那才是真的難逃一死了。”周天耐心分析道,看見呂頑憂心忡忡的眼神,又不忍心讓她心煩,只能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不過也沒事,不就是陪老娘們過一夜麽,我就不信她能把我給吃了?”

  呂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大將軍繼承的是雙煉功法,並非男歡女愛那麽簡單,一旦開始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結果。”

  此刻呂頑想通了很多事,例如周天為何性情大變,為何對男女態度忽然變得曖昧,為何對上課變得不用心,反正是把一切不好的變化都歸結到席人身上,這還真是冤枉日將軍了。

  呂頑越想越傷心,想到再過不久,周天可能也會變成枯瘦如柴的人渣,被抬回杭城分院,忍不住悲從中生,又低聲哭了起來。

  周天聽到雙煉功法,心裡也不禁打怵,當看到呂頑哭泣後頓時慌了神,先安慰她道,“用不著這樣,萬一我天賦異稟扛過去了呢……”

  “談何容易!”呂頑哭著打斷他,也顧不得什麽秘聞不秘聞了,人都快要沒了還保什麽秘密,只聽她繼續說道,“上一個扛過去的就是大元帥本人,你能跟大元帥比麽?”

  周天聞言嚇了一跳,還有這事?那自己和大元帥以後算是……連襟?

  更親密的連襟!

  見周天吃驚的樣子,知道他又想歪,呂頑趕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日將軍,而是上一任的,不過上一任為人溫和,聽說功法也走的是輕盈懷柔之道,跟現在這位沒法比!”

  周天吧嗒吧嗒嘴,似乎在品味輕盈和霸道的區別,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就那點破事還能整出什麽花來,不願再說下去,便岔開了話題,“你這消息是真靈通。”

  呂頑知他猜到消息來源,確實是呂木棠告訴自己的,不止說了席人的事,而且還嚴詞警告呂頑,要和周天保持距離,回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囑咐,呂頑眼神忽然變得堅定,直直看向周天。

  周天嚇了一跳,愣愣回望著眼前這張俏臉,心說這個眼神……不對勁啊。

  只見呂頑忽然起身,一手摘掉頭上木簪,修士特有的混元髻隨之消失,取而代之是如雲長發散落開來。

  周天看的大腦一時空白,雖然是道袍加身,但是呂頑恢復了女子真容,依舊是美的不可方物,不知不覺間口水自唇角流出,長長的掛在嘴邊。

  周天雖然進入過呂木棠的記憶,在其中見過女裝的呂頑,但那時到底年紀尚小,就算是個美人坯子,卻也跟眼前的鮮活仙子沒法比。

  “你……你要幹什麽?”周天納納的問道。

  呂頑見他隻問幹什麽,而不好奇自己為何變成女子,知道應是早就看破,難為他還在天天演戲,也不嫌累。

  此時的呂頑大腦即清晰又空白,即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又不明白該怎麽做,只能紅著臉頰把燈吹滅。

  周天再看不明白就白穿越了,當即嚇得掀開衣服,驚呼道,

  “師弟這是要乾嗎,不合適吧大小姐,我還傷著呢,讓你姑姑知道不好吧。”

  “你還知道什麽?”黑暗中響起呂頑的聲音。

  聽著隔壁房間依舊不時傳出塗藥之聲,呂木棠忍不住皺起眉頭。

  一旁的黃芳子也滿頭問號,藥都拿回來了怎麽還在抹?

  ……

  第二天呂頑怕被人看破,心虛的早早溜了出去。

  而周天則半死不活的睡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黃芳子前來查看,才悠悠醒了過來,想起昨夜的事,暗歎席人之行只能硬拚演技了。

  見周天還癱在床上不動,黃芳子好奇的走了過來,一見周天臉色頓時嚇了一跳,“怎麽比昨天還蒼白,不是已經抹藥了麽,沒有道理一點沒用啊。”

  “有用有用,可能是晚上沒睡好而已。”周天隨口應付道,心說要是沒用恐怕我早死在床上了。

  隨黃芳子走出來,發現其他人已經等在門口,呂頑則羞怯的鑽在呂木棠身後。

  看著周天終於出來,蒼白的臉色嚇了呂木棠一跳,當即問道,“怎麽歇了一夜還不如昨天,還能不能去論道會?”

  “應該沒什麽問題,我這油嘴滑舌的,隻負責「論」應該問題不大。”周天邊活動腰肌邊說道。

  呂頑在後邊聽到油嘴滑舌,不知想到了什麽,頓時紅著臉跟上去,趁人不注意偷偷擰了周天一下。

  “哎呀”周天疼出了聲,回頭看到是呂頑所為後,心知她想多了,只能黑著臉不再說話,默默向外走去。

  出了客棧就看到等候多時的王飄飄,周天剛想上去打個招呼,就發現了街上的不對,急忙一個閃身退回客棧,猶如驚弓之鳥般警惕的看向門外。

  周天看到街上多了許多可疑的身影,鬼鬼祟祟又光明正大,為什麽這麽說呢,例如門口那位,哪有穿綾羅綢緞賣糖葫蘆的?

  還有街口賣豆腐的女子,長的漂亮就算了,還背把寶劍就過分了。

  路邊擺地攤賣魚的老伯就更離譜,魚都快被野貓吃完了都不管,你直勾勾盯著我是什麽意思?

  說是伺機暗殺都是抬舉他們,簡直就是把客棧包圍了。

  見眾人疑惑的看著自己,周天大怒罵道,“你們都傻麽?看不出外邊有問題?”

  王飄飄這時湊了上來,神神秘秘的低聲道,“小聲點,這些都是總壇各位領導安排,來暗中保護你的!”

  這踏馬還用小聲點?說暗中保護還不如說是直接嚇跑刺客呢!

  其實眾人也覺得他們隱匿功夫差點,但是也怪不得總壇,畢竟是辦學院的,哪能跟欽天監這種專業機構比,能扮成現在這樣,還是絞盡腦汁各顯神通的成果。

  王飄飄拉著周天重新回到街上,先歉意的說因為在總壇陪領導到很晚,導致昨夜沒能抽身回來探望,而清早想探望時周天又一直未醒,所以只能在門外等候,好結伴一起前往論道會。

  周天心想幸虧你沒來,否則兩個一起上,那就真的要葬在京城了。

  一行人向目的地走去。

  ……

  論道之址選在了城西郊外,這是個如演武場一般的開闊之地,中間是一面圓形石製擂台,用來讓弟子在此鬥法,石台約一人多高,兩端有石梯連接地面。

  四周樹木環繞,把整個演武場圍的密不透風,剛好可以阻擋外邊的視線。

  場地四面建有木製梯台,用來讓人參觀休息,正東方一座三層小樓,在宏偉的演武場中顯得另類又精致,頂層像是觀戲樓一般,整齊的擺放有太師椅和八仙桌。

  眾人到時,弟子們正忙碌的往桌上布置茶果點心,一個女道看到來人身影,趕忙迎了上來,正是初入京城引路的戴露。

  戴露領幾人來到樓內,介紹道,“這裡是總壇各位師叔師伯用來休息的,但是大元帥特地安排, 給幾位留出一個雅間,好讓周師兄多點時間恢復傷勢。”

  說著便推開一間房門,請諸位進入。

  “多謝大元帥記掛。”呂木棠說著行了一禮。

  戴露匆忙還禮,誠懇的說道,“呂師叔不必多禮,我們還要感謝周師兄呢,多虧他大發神威折了對面的士氣。”

  周天聞言正疼著也不疼了,趕緊抬頭挺胸的走上前,雙手負後裝逼的說道,“老妹抬舉,周某人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英雄近在眼前,戴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羞澀的說道,“原來這就是周師兄,失敬失敬,其他師姐知道我接待過師兄後,便纏著我要把師兄約出去,待論道會結束,一定要給我們機會好好感謝師兄。”

  周天聽的心花怒放,早就把昨夜的勞頓忘到九霄雲外,當即滿口答應,“老妹放心,其他的不敢說,但是約我是肯定沒問題,別說論道會結束,只要師姐夠多夠漂亮,就算不結束也不耽誤咱出去。”

  有些事一旦窗戶紙捅破,心理就會產生變化,若是放在以前,呂頑看到這一幕最多也就是心情不好,可現在就不一樣了,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的看著周天。

  呂木棠無意間看到,心裡咯噔一下,呂頑什麽樣她最清楚,如此喜怒形於色還是少見,當即留了個心眼開始暗暗留意。

  戴露離開後,眾人圍坐在桌前休息,王飄飄忽然看著呂頑不斷打量,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小兄弟今天怎麽滿臉春風,眉梢似乎還掛著桃花,碰上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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