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邊的監人不明白撒個尿為何這麽難掏,但也沒辦法,畢竟每個人參差不齊,萬一人家的就是不好找呢。
終於摸到那一摞失蹤的靈符,周天松了口氣,保命的把握又多幾分,繼續偽裝成小解把靈符握在手中。
“還沒好麽?”遲遲聽不到水聲,余哲塵終於忍不住轉回來,卻看到周天已經重新系好武裝帶。
“尿呢?”余哲塵看地上乾乾的,不禁好奇問道。
周天看著他身後的暗巷,驚訝的伸手指向遠方,雙目露出震驚的目光,“飛碟!”
見余哲塵果然扭過頭,周天暗笑一聲,心道別怪灑家擒賊先擒王了,閃電拋出靈符,事態緊急直接就是三張出手,只求一擊必中。
身後的監人發覺不妙,紛紛驚呼示警,“好膽。”
“哢哢哢”三道巨粗的閃電劈下,砸向地上的余哲塵,一陣濃煙散去,地上多了三個坑,可是並沒有余哲塵的身影。
本應倒在地上冒煙的余哲塵立在遠處,目露殺機的看著周天,心道還好有所防備,否則真著了他的道,
“你什麽意思?”
原來在周天使詐後,余哲塵剛開始轉頭便發覺不對,立馬進入運功防備,後來聽到手下驚呼,便一躍而起躲往一旁,沒敢有任何遲疑,才堪堪避過這三道炸雷。
周天沒想到余哲塵能躲過去,站在原地呆呆的說道,“我要說掏錯了你能信不?”
余哲塵冷冷一笑,看著地上三個坑依然心有余悸,不愧是凝神期,連低級的馭雷術都能施展的如此驚人,當即不再廢話快速說道,“施術攻擊欽天監公辦人員,形同造反,把他拿下!”
眾人紛紛祭出飛劍,劍尖齊刷刷對準周天,把他圍在中間,戰事一觸即發。
見事已至此,周天也知道沒有其他辦法,只有硬拚一途,便冷冷說道,“這是你們逼我的。”
說完便沉腰立馬,氣灌咽喉,悄悄的喝道,“放!”
飛仙六式放仙式油然而出,前搖不長卻氣勢十足,只是最後這聲真言略有瑕疵。
欽天監監人見狀紛紛警惕後退,回劍護在身前,做好防禦準備。
一陣秋風吹過,飄落幾片發黃的枯葉。
余哲塵手持飛劍,看不懂周天興師動眾到底放了個什麽,哪怕放個屁也得帶響啊,氣氛都烘到這了連個屁都沒有算什麽意思。
難道……有詐?
監人們謹慎的站在原地,他們不動周天也不好意思動,雙方保持靜止僵在當場,只有落葉在眾人間飛舞。
周天很尷尬,他也沒想到是這個結局,看來問題出在了吐出真言時聲音太小,不夠果決,這是犯了第一式大忌的,但是他當時覺得太羞恥,沒好意思使勁喊。
余哲塵給手下使了個眼色,一個監人輕輕向前一步,見周天沒什麽動作,便開始不斷逼近。
其他人見狀也膽大了許多,紛紛朝前蹭了一步。
生命再次受到威脅,周天做出權衡,最終覺得性命遠比羞恥心重要,所以再次沉腰立馬,大喝一聲,“放!”
有了上次的經驗,監人肯定不再懼怕,以為他又在虛張聲勢,所以在周天再次動作時,紛紛禦劍衝來。
隨著真言吐出,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勁力,自周天為圓心,向四周爆裂開來,路上碰到的一切都被這道氣勁推向遠處,落葉也隨之畫出一個完美的環形向外擴散。
衝刺的監人們當然首當其衝,紛紛像是撞上一道氣牆被彈飛出去,
在空中飛躍一道弧線後墜向地面。 雖然陣勢夠大,但是並沒有什麽實質傷害,監人們倒飛之後,紛紛凌空換勁穩住身形,最終都穩穩站在地面。
不過周天已經很滿足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雙手,不信這是自己能施展出的法術,原來法術如此奇妙,而且飛仙六式也遠比預想中厲害。
余哲塵驚異的望向周天,得到的信息中,並沒提及他會如此霸道的術法,隻說是優於逃命善打悶棍,剛剛三道雷符已經讓他大吃一驚,現在又來了個真言法咒,怎能不讓他疑神疑鬼。
周天把手中的靈符塞回褲兜,拿棍子壓住,省的用時再找不到。
既然有這麽多活靶子,那就讓你們做我飛仙六式的墊腳石好了。
只見他雙手合實將真氣匯聚掌心,然後展開雙臂,像是在比量長度一般,真氣隨之自掌心匯入中田,眼中黃芒一閃。
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周天雙手明明沒有變化,卻覺得手掌在無限增長,似乎能觸摸到遠處的路面和樹木。
周天心中一動,順著這種奇妙的感覺舞動雙手,遠方地面的塵土應掌而起,似是幻化成無形的手臂,撞向一個不知所措的監人,那人應掌像被大山撞了一下,口吐鮮血拋飛到半空,再也不能穩住身形,落地時已不省人事。
第二式長仙式!果然夠長夠粗夠有勁!
周天仰天長笑,自穿越後他第一次這麽暢快,就像是憋了半個月的粑粑,終於找到了出口一般,雖然原來也打過勝仗,但是跳上跳下連踢帶打累個半死,跟站著不動抬抬手就傷人是兩碼事。
至此兩式齊出,第一式禦風退敵,第二式控土於無形,傷敵一人周天卻一步未動,監人終於被完全震住,紛紛後退以避鋒芒。
再看周天兩手負後,已經開啟裝逼模式,狀若仙人般臨危不動,冷冷看著眾人,無情的說道,“為何非要逼我!”
此言一出,眾人再退兩步,已經毫無包圍可言,余哲塵則嚇得冷汗直冒,若說第一次是虛張聲勢,仗著凝神期的修為以真氣震退眾人,那這第二次就完全是不講理的法術壓製了,他不是什麽都不會麽!
余哲塵想著不住後退,已經做了撤退的打算,準備把他留給後續的刺客。
周天看出敵人生出退意,終於向前一步,淡淡的說道,“想跑?”
心說我的招還沒試完,怎麽可能讓你們走,現在形勢急轉已經不是他們刺殺周天,而是完全變成了周天拿他們磨刀。
只見周天手握劍指,遙指空中,口中念念有詞道,“千裡姻緣一線牽!”
第三式線仙式應指而出。
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破空而入,像煙花般盛開,炸出無數金線垂到地面,遊向欽天監眾人將其纏繞。
疾退的監人隻覺腿下打絆,再也不能移動半步,雙臂也似被無數絲線捆綁,只剩手指還能動彈,情急之下紛紛禦劍斬向金線,叮叮當當不斷作響,只是一點作用都沒。
余哲塵同樣也被束縛,見金線無法斬斷,急中生智下大喊道,“攻人!”
監人聞言紛紛手捏印法,遙控飛劍破空攻向周天。
二十多道飛劍劃出長虹,從四面八方攻來,周天卻沒空搭理,心中牢記下一式需與第三式合並使用,便著急忙慌的施展下一式。
只見他一腿彎曲支地,身體虛坐而下,另一腳抬起二郎腿,整個人做垂釣狀,真氣順勢下行直至湧泉,然後腳尖一勾。
每個被束縛的監人身前,憑空出現一把金鉤,勾住金線極速上升,頗有一種要釣離凡塵的既視感,眾人嚇得哇哇大叫,二十多把飛劍同時掉在地上,再無半點威脅。
周天雙手背到身後,在地上悠閑的來回踱步,看著半空的一個個鳥人,不禁感慨釣仙式名不虛傳啊,果然把人都釣起來了。
這才到了第四式,就解決了二十多個煉氣期的監人,這要是六式用完還不得起飛啊,周天想著呵呵笑出了聲。
遠處忽然傳來破空聲,周天一驚,聽聲音人數不少,應該不是呂木棠來救人,忙施展步罡術一躍而起,沿屋頂逃遁。
周天沒有猜錯,來人正是酒館內偷襲的黑衣人,此行便是與余哲塵會合。
等黑衣人到達現場,早已沒了周天的身影,站在地上看著吊在半空的監人,紛紛露出疑惑的神色。
……
穩坐釣魚台的李海旺,茶水一壺接著一壺,喝到膀胱都快麻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心想怎麽還沒捷報傳來。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李海旺心中一喜,把到褲邊的尿再次憋了回去,這麽久都等了,必須聽完匯報再去茅房!
余哲塵灰頭土臉的來到李海旺身後,躬身在而耳邊把最新進展說了出來。
李海旺本來自信的俊臉逐漸黑了下來,最後已經變得猙獰,起身大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這種法術!”
兩個丫鬟還沒見過公子這副模樣,嚇得紛紛後退。
余哲塵則硬著頭皮說道,“是真的,直到被人發現,我們才被救下,之後王飄飄追了過來,我們才不得已先撤退,屬下無能。”
李海旺面容開始扭曲,一半氣的一半憋的,當即就向外走去,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余哲塵還以為李海旺氣走了,趕忙追上去問道,“李公子現在怎麽辦?”
李海旺被打斷腳步,當即轉身揪住余哲塵的耳朵,聲嘶力竭的喊道,“仆攔西仆攔西。”
余哲塵知道這是進行第三個計劃的代號,忍住耳朵的巨疼大聲應到,“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李公子你留步,在這等著勝利的消息吧!”
李海旺心中罵道,等尼瑪,再等肚子就炸了。
只見松開手後,李海旺比驚魂未定的余哲塵腳步還要快,瞬間消失在走廊盡頭。
……
周天躲在一個房頂上,遙遙看著不遠處的客棧,街上行人早就消失,而在長街的入口和客棧四周,卻有鬼鬼祟祟的身影若隱若現。
這還有完沒完?周天知道這些身影絕不是偶然出現,很顯然還是奔著自己來的,沒想到連客棧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看來是非要殺死他才算結束。
街上的刺客似乎察覺到什麽,紛紛隱匿身形。
片刻後王飄飄自街頭出現,快速來到客棧門口,而客棧中也走出一人,正是呂木棠。
“怎麽樣了,周天回來沒?”王飄飄見了呂木棠便急著問道。
這個焦急倒不像作假,看的周天心裡暖暖的,心想要不是刺客鬧騰,怕是這會都能看到朝思暮想的美人出浴了。
呂木棠搖了搖頭,給王飄飄使個眼色,低聲說道,“街上不對勁,進去再說。”
周天看兩人進入客棧,幾次衝動想要出去與她們會合,但是最終都打消了念頭。
只因街角藏匿的刺客中,有一個凝神期的老頭,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就算周天一直暗中觀察,也差點沒發現他,心知對方既然勢在必得敢包圍客棧,肯定是有備而來不怕其他人插手,那還不如自己這樣藏著更安全些,畢竟是在京城,周天也不知道欽天監準備了多少後手。
剛要轉身離開,發現客棧飛出兩個身影,一個是王飄飄,另一個則是呂木棠,兩人出來後,向著不同方向快速遁走。
而街上的刺客也立馬做出應對, 分出幾人緊緊跟在兩女身後,消失在夜色中,而老者依然隱在暗處凜然不動,靜靜等候周天送上門來。
……
天色微亮,呂木棠和王飄飄在天蓬閣總壇大門外會合,追蹤的人早已被兩人甩掉,畢竟一個是交際花院長,一個是大家閨秀的師叔,這點本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兩人會合後走向天蓬閣大門,守門的弟子忙攔住兩人詢問有什麽事。
雖然看出兩女也是同門服飾,但這到底是總壇,現在京城又是魚龍混雜,當然不敢貿然把人放進去。
王飄飄正要自報院長身份,順道再提幾個熟人的名字,呂木棠已經搶先說道,“杭城呂木棠,要見大元帥。”
嘖嘖,大家族的就是有底氣,雖然事態緊急,但王飄飄依然忍不住酸酸的想。
守門的人顯然精通人情世故,更聽說過呂家呂木棠的大名,但依然為難的說道,“呂師叔還請稍候,我先去通報一聲。”
對於天蓬閣總壇的弟子來說,這番話已經很客氣了,但是呂木棠依然不滿意,緊皺眉頭說道,“事關重大,耽誤不得,有什麽事我自會向元帥請罪。”
說著便徑自向內走去,弟子只能無奈的跟在身後。
嘖嘖嘖,這氣焰,這跋扈勁,王飄飄在一旁是又羨又妒,這還交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多少朋友也頂不了一個呂木棠啊,當即決定要趁此機會,好好與呂木棠結交一番。
這一天,天蓬閣大元帥震怒,總壇弟子傾巢而出,全城搜尋低等弟子周天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