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個區區剛入流的二流小輩,就別再婆婆面前搗鼓你那些破玩意了。”
說話間,一股氣流從他肩頭傳來,卷過全身,他身上突然就掉下來許多東西。
一把尖刀,兩把匕首,一把袖劍,幾個小藥包,還有一包毒粉。
甚至連鞋底前頭都還彈出兩枚刀片。
黃良剛想開口,卻瞬間天旋地轉。
……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四周已是一片漆黑,鼻尖是令人作嘔的臭味。
丹田內的內力也徹底死寂。
“嘿,新來的小家夥醒了。”
新來的?
黃良打量了一下四周,鐵窗淚?!
左右兩排各有五間牢獄,放眼看去,約莫四五間監牢內是有人的。
地面堆著腐爛的乾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排泄物,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了!
冷靜,冷靜。
對我動手的肯定是那種我強我太多的老家夥,反抗基本上是沒希望的。
而且剛剛也嘗試過。
再看旁邊關著的這些人,說明短時間內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的。
既然如此,只要不死,那就熬吧。
看誰熬的過誰。
厘清形勢之後,黃良瞬間就冷靜下來了。
“喲,看來新來的這小家夥不錯啊,竟然沒被嚇哭,哈哈。”旁邊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
黃良看去,是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國字臉,一臉陽剛之氣,但四肢卻已經腐爛,還在流膿,看著極其滲人。
“敢問這位大哥,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黃良壯著膽子問道。
“這裡啊,這裡是藥婆婆的地方,我們都是藥人。”魁梧男子解釋道。
這時,對面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接過話頭,“什麽藥婆婆,老毒婆子就是老毒婆子,我們就是養著給她試藥的。”
“阿女,你小子不怕死了?藥婆婆還在這呢。”
不知誰說了句話。
叫做阿女的瘦小男子大聲道:“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怕她個鳥!”
話音一落,走道盡頭就傳出一道嘶啞的聲音,“阿三,把那不男不女的家夥帶過來試藥。”
這就是抓我的那個人的聲音……黃良心中一緊。
緊接著便瞧見一個腦袋碩大無比的小孩從黑暗之中走出,拖著殘缺的右腿走到那阿女的監牢前,拿鑰匙打開。
“自己出來吧。”話音冰冷。
阿女也沒遲疑,老老實實自己爬了出來。隨後跟在阿三的身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沒多久,從中傳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
黃良便瞧見那大頭娃娃拎著一團扭曲的東西,丟進了阿女的監牢。
“小子,聽我一句勸,藥婆婆這裡,不喜歡太跳的人。”
魁梧男子叮囑了一聲,那大頭娃娃就走到了黃良的監牢前。
“老規矩,新人第一天來都要接受洗禮。”
黃良趕忙扭頭看了眼那魁梧男子,後者靠在牆壁上,只是搖了搖頭。
黃良歎了口氣,只能跟在大頭阿三身後,走入了黑暗。
背後的監牢內,不知傳出誰的聲音,尖酸無比。
“希望還能看著你自己走回來。”
黃良打了個激靈。
沒走多遠,便到了盡頭,一扇石門,推開便到了一個寬敞的石室裡頭。
難聞的腐臭味縈繞鼻尖,石室中間是一張小床,小床邊坐著一個瘦弱駝背老嫗,拄著拐杖,
其余所有地方都堆滿了瓶瓶罐罐。 “來,小子,過來。”
背後石門關閉,黃良嚇了一抖,想到魁梧男子的叮囑,隻好往前走去。
藥婆婆抬起頭,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外面那些人一樣恐怖,只是個尋常瘦弱的老人。
“來,躺下。”
黃良隻好照做。
藥婆婆也沒急著動手,問道:“小子,你恨我嗎?”
黃良沉默許久,說道:“恨!”
聽到這話,藥婆婆大笑,“哈哈,你是第五個在我面前說恨的人。”
“他是第二個。”
藥婆婆指了指角落裡面的大頭阿三。
“放心,只要你老實給婆婆試藥,婆婆也不會為難你。”
黃良也沒問其他幾個去哪了,只是老老實實吞下了藥婆婆給的一顆丹丸。
隻一吃下,丹丸便在體內化開,呼吸間,一股藥力便席卷了五髒六腑,只是瞬間,黃良便感覺自己的內髒衰老了數倍不止。
但下一秒,位於其腦海的長生果位卻是散出一道金光,拂過其受損的髒器。
隨即開始緩緩恢復。
這……這,難道這才是這長生果位的真正用法?!
長生不老……對啊,我是老不死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肯定不能現在恢復了,不然藥婆婆肯定會發現我的異常。
思慮所過,長生果位果然不再散發金光,恢復之勢也隨之停止。
過了幾個呼吸,藥婆婆的手指點在他額頭。
片刻後。
“咦,你這小子果然生機不錯,看來婆婆我確實是撿到寶了哈哈。”
“小子,看你能不能多撐幾次,成為阿四。”
“阿三,把他送回去。”
黃良又行屍走肉地走回了自己的監牢。
而當他路過其余監牢的時候,其余幾人紛紛睜開雙眼。
“這小子竟然沒事?”
“怎麽可能!藥婆婆都喊他過去了。”
“新人第一天來都要洗禮的,怎麽可能沒事!”
他們眼中都閃過一絲羨慕,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希望自己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了。
關上黃良的監牢之後,阿三突然說了句。
“婆婆喂他吃的是喪丸。”
“什麽?!”
“竟然是喪丸,我說這小子怎麽看起來還完好無損。”
“既然是喪丸,那就沒幾年好活了,不用看了。”
他們再看向黃良的眼神裡面,又充滿了可憐。
相比於正常人一樣死去,他們又寧願活著。
哪怕只是苟延殘喘。
待四周都恢復了平靜,黃良才跟旁邊的魁梧男子問道:“大哥,他們說的這喪丸是?”
“就是你剛吃的那個,是藥婆婆的試藥裡面最狠的一種。”
“像我們吃的這些頂多是讓你缺胳膊少腿,但你吃的那個,卻是直接衰老你的髒器。”
黃良沉默了片刻,“意思就是說,你們吃的那些只是讓你們受苦,而我吃的卻是會讓我死。”
“嗯。”男子閉上雙眼,面無表情,這些事情,他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興許要不了多久,他身邊這個監牢,又會換成別人。
殊不知靠在牆邊的黃良內心滿是震驚。
單單就剛剛那會,在長生果位的幫助下,他受損的髒器就恢復了許多。
所以這在別人眼裡是死藥的喪丸,在自己這,其實屁用沒有?
那也不行,一定不能讓藥婆婆看出異常。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緩慢”恢復了。
沒多久。
阿三來送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