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英理拿著畫,面色有些古怪。
“對了,順便說一下,這幅畫畫的是紅葉狩。”
紅葉狩,在霓虹國的傳說中,是被第六天魔王附身成為妖怪。
百鬼夜行圖上有名的大妖怪。
加藤英理有點迷了,她是真沒想到,對方會送給自己一副百鬼夜行圖上的妖怪。
這見面禮實在是有些.....
身為財團千金,加藤英理什麽好東西沒收過,就是名家大師的畫作,家裡都是珍藏了幾十幅,可唯獨面前的這張畫,讓加藤英理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加藤同學,再見,這幅畫請收好,如果遇到危險,就在心裡默念,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收拾好東西後,少年留下了一串語音不詳的話,飛快的朝著不遠處的電車站跑去。
加藤英理目光呆滯地望著少年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
少年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
東京的夜晚是不甘於安靜的。
到處閃著亮彩的霓虹燈光。
高清絢麗的3D動畫廣告讓人仿佛置身童話世界。
車站外廣場嘶吼著嗓子的重金屬搖滾音樂的聲音在城市內傳得很遠很遠。
神代箜原沒有留意路上的風景,迅速搭上電車。
霓虹國的電車和前世華夏的地鐵區別不大,一般來說,地面上的是電車,地下的是地鐵。
學著別人刷卡買票過閘,車子走走停停。
神代箜原看了眼車窗外,視線朝著旁邊飄了下,掠過車窗玻璃上倒映著的一對“情侶”。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地中海,胖得要死,明顯酒色半生,看穿著打扮估摸著在公司裡課長以上的級別,旁邊的女子不過二十歲出頭,相貌青澀,擁擠的車廂內依偎在中年男人身旁的模樣也的確十分小鳥依人。
這年齡差距...
東京從來不相信“眼淚”。
收回視線,神代箜原開始閉目凝神。
經過半小時的車程後,他回到了遠離鬧市區的住宅區。
乾淨的街道上寧靜祥和,綠葉婆娑的聲音清晰悅耳。
沒有多少行人走動,偶爾一輛自行車從身旁悠悠駛過,耳機裡放著綜藝節目的誇張笑聲,偶爾還能看到參加完社團活動歸家的漂亮JK。
只是,當走到神代箜原所住的街區時,一切美好仿佛都消失了。
這裡更像是貧民區,所有建築上都噴塗著密密麻麻的反抗標語,還有髒話。
這塗鴉的色彩,在藍與紫的霓虹下異常和諧。
來來往往的人,神情中麻木,有人拿著零錢剛剛從街邊商店裡買到的廉價香煙,有流浪漢在四處乞討著。
髒亂的小胡同裡,還傳來嫖客與女人的討價還價聲。
神代箜原沒有理會這些,回到了自家的武館。
武館上面寫了四個字,“神代武館”。
神代武館的歷史非常古老,是神代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東西,所以保持著東京傳統建築的模樣。
院子的廳堂裡非常空曠,這裡是平時老師教導學生練武的地方,木質的地板,拉開廳堂的木框紙質的門就能看到裡面擺放著舊式的盔甲與木劍。
神代箜原來到了居室,院子裡鋪著簡單的青色碎石,道路兩旁種著細細的竹子,一陣風吹過,竹子的葉片便會相互之間碰撞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他是一名穿越客,
現在叫神代箜原,原名劉大壯,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多了。 當初玩電腦遊戲時拿快樂水時不小心撒到插座上,電光火石間,他就來到這個平行宇宙,來到一個妖怪橫行的霓虹國。
當然,上一世他其實已經不怎想活了,努力了許久,成為了漫畫家,最後又搞了一些投資融資,終於掙到了錢,想要停下來好好休息。
但是上邊的投資人不允許他停下來。
下邊的員工容不得他停下來。
按照這個節奏,早晚猝死。
如今,他終於可以在這個世界稍微過一下正常節奏的生活了。
這裡的富士山的櫻花依舊美麗,秋葉原依舊是二次元的聖地,新宿區的牛郎街依舊夜夜火爆,東京也依舊很熱,只是多了一些妖怪而已!
剛醒的時候,神代箜原還不停地漫罵:“狗比發牌員,我玩一把狂野刺,八人口七十金幣找不到一個阿卡麗?”
“等一下,也就是說,下個月花唄不用還了?”
啪!
他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阻止這種危險的想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說實話,一年時間神代箜原自己是很不滿意的,除了這套前身就擁有的武館外,自己其實一無所有。
一些牛逼哄哄的老鄉,這一年時間夠他們完成一波退婚流、下兩三個副本的了,再不濟,這一年的時間也能抄書、投資、拍電影當個大富豪。
唯獨他,好像沒有穿越者天選之子的光環一般。
倒不是神代箜原不賣力,問題是,他現在這具身體,就十六歲而已,十六歲,投資拍電影?
開什麽玩笑。
而且,他突然出現在異國他鄉,壓根連日語都不會講,你看這事鬧得。
他以前就會一句日語“雅賣蝶”,搞得他連學校都不敢去,硬是在家自學了日語,雖然日語裡有近三千個漢字,但他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與記憶力給基本掌握了。
至於精通語言之後當一名文抄公?
說實話,前世的什麽遊戲啊,動漫啊,這個世界都沒有,要當文抄公絕對賺錢。
可惜神代箜原平日裡不怎麽看番了,就連一些經典番劇的劇情隨著時間也早已淡忘。
而且他穿越後,也沒有那種【記憶深刻】【過目不忘】什麽的特殊天賦。
捏媽的,這就讓人有些蛋疼菊緊了。
別人穿個越,唐詩宋詞三百首你得會吧,動漫的劇情起碼得熟知個海賊王或是火影或是柯南吧,可現在呢,他啥也記不到了。
文抄公?抄個屁。
所以神代箜原還真挺羨慕網文裡面那些主角的。
他們隨手能從腦子裡面‘打印’出自己想要的漫畫、小說等東西然後拿出去賣錢。
要是自己有這人形打印機能力還愁吃飯?
而且,再說了,文化不同,語言不同,一切以前的經驗似乎都不好使了。
當個天才的小神童都沒什麽可能。
想當年,駱賓王七歲時一首詠鵝,便是技驚四座,被人譽為神童。可是,霓虹國,似乎詠鵝很不合適。
想當年他學了十多年的英語,不去翻千度,也能輕易把這第一句翻譯完,可問題是,他現在倒是掌握了霓虹國當地的語言,但寫詩咱也得講究一個押韻,鵝鵝鵝,怎麽翻譯?
所以思來想去,神代箜原還是放棄了。
他名義上是個穿越者,但卻活成了地地道道的土著。
越想到這裡,神代箜原就越是沮喪。
我算是這一屆穿越者裡混得最慘的了吧。
好在,神代箜原還是努力型選手,他老老實實地讀書,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高中,適應了新的環境。
這一年來,他發現,這個世界並非藍星的霓虹國,更像是個平行世界。
歷史並未改變,只是細節出現了變化。
嗯,就是多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已,淡定。
作為一名現代社會鐵打出來的年輕人,神經早已磨煉得堅韌。
雖然官方對於超凡者三緘其口,但暗網上偶爾能看到關於超凡者的目擊和討論;更有許多愛好者團體們將搜集到的所有案例和人物命名歸檔,互相分享。
自從獲得那塊神秘的畫板後,神代箜原就感覺這個世界不一樣了,覺得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有著某些徹骨森寒的貪婪惡意時刻閃爍,那種忽遠忽近的感覺讓神代箜原隻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羊被一群狼簇擁著。
說起來,神代箜原一開始還覺得那些個都市怪談挺弱的,畢竟厲害的大佬們都是“兩位天尊大戰至宇宙盡頭,世界湮滅成虛無,整個世界的秩序與法則為其所用,舉手投足間仿若天地初開”。
怎麽著都應該是那種場面。
可細細一想,那種情況對普通人來說很不友好,大佬們一旦打起來,凡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總之,這個世界真的很危險。
怎麽說呢,就…未來可欺吧。
......
不過,重活一世,來到東京,也並非一點好處沒有。
或許是因為著迷二次元的原因,神代箜原對東京這個城市有著莫名的向往,這大概是所有二次元廚的通病。
這一次穿越雖然不是《我的朋友很少,后宮很多》的劇情,但好歹自己也有一個神奇的畫板。
自己前世是孤兒,所以壓根也沒什麽牽掛,穿越對他來說,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
除了這個武館,還有那個神奇的畫板外,神代箜原基本上是一無所有。
他本身雖然會一些格鬥技巧,但完全沒有成型,父母就死於車禍,因此他也無法靠武館來維系生活。
神代箜原的新人生開局是一手爛牌,但他也沒抱怨,誰說爛牌就不能贏?癟十還殺至尊寶呢!
他前世是天朝美院的畢業生,畢業後,他畫了好幾年,還有大學裡的恩師幫忙提攜,帶著走了不少路,也成立了工作室,成了一位非常知名的漫畫家,甚至還舉辦過幾次畫展。
屬於各類網絡百科上面有名有姓的畫家。
因此他利用這個優勢,一邊畫畫掙些外快,一邊刻苦讀書,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荒川私立高中,獲得免除學費的優待。
荒川私立中學是荒川區升學成績最好看、師資力量最充足、學生綜合素質最高的中學之一。
其實主要是因為荒川私立中學背後要財閥支撐,用各種獎學金將優秀的人才都挖了過來,神代箜原也是其中之一。
這些財閥注資的私立學校,財大氣粗的離譜,金錢攻勢用的得心應手,但神代箜原就吃這套。
盡管有了助學資金,但漫長奮鬥路才剛剛開始,神代箜原的目標是提高學力,考入重點大學。
他沒有父母,沒有出身,就一個武館而已。
玩?不玩,畫畫。
談戀愛?不談,學習。
作為一名穿越客,小心翼翼的適應這裡,悶聲發大財與猥瑣發育才能活得更久。
這個世界,有優雅的紳士,有神秘詭異的宗教,有神秘生物,有妖魔,有掙扎在迷信和科學之間的人們,這些都真是存在。
重活一世,無論怎麽樣都要好好活著。
神代箜原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強行搞了一波心理建設,然後摸了摸肚子,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他意念一動,那背包裡面的畫板竟是奇妙地憑空消失了。
又檢查了一遍,他便撐開傘出門找吃的了。
他這裡廚房很小,今天應該就吃便當湊合了,不過今天特惠,可以把下周的食材全部買好。
來到了超市後,神代箜原繞過了一堆搞促銷的衛生紙山和罐頭山,直接奔著特惠區走去。
這家超市是他常來的地方,每周六都會有特價活動,賣一些不太新鮮的肉和蔬菜,快過期的零食點心,還有滯銷的牛奶飲料,這些都是他經常會吃的東西。
倒不是神代箜原節約,而是因為他真的窮,除了那個武館外,他父母壓根就沒留什麽現金給他,至於自己畫畫賺的,也就夠幾天的生活費。
如今整個霓虹國的經濟都不景氣。
泡沫經濟破裂,土地、房子不值錢了,不少公司莫名其妙就倒閉了,甚至連銀行都關門了好幾家。
天台上站著的不是浪漫賞月的情侶,而是絕望的人們在跳樓排隊,公園裡更是擠滿了神情呆滯的的流浪漢。
好在神代箜原還是學生,暫時不需要經歷社會的毒打。
然而,前幾天剛入學的他意外發現,高中生活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麽美好。
班主任在昨天很認真很鄭重地通知他,必須要加入一個社團才行。
神代箜原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根本沒工夫加入什麽社團,所以他很不理解這種行為,當場就提出了抗議。
雙方進行了對峙,最終的結果是,三天之內,神代箜原必須要加入一個社團,不然就扣除他的獎學金。
“狗屎的班主任...”神代箜原揉著太陽穴。
“神代同學,你也來這裡買東西嗎?”就在神代箜原在心裡大罵無良班主任的時候,一個平淡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神代箜原回過頭去,順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短暫的愣神後,終於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哦,原來是沙優同學啊,晚上好。”
發出聲音的少女,是神代箜原的同班同學沙優彌生子。
沙優彌生子長相很清秀,留著一頭齊耳短發,盡管少女全是素顏,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顏奪人雙目。
少女正值豆蔻年華,身高連神代箜原的肩膀都達不大到,穿著雪白的襯衣,打著黑色的飄帶領結,五官清秀可人,除了身高這個硬傷外,算是個美女了。
神代箜原其實挺喜歡和這個女孩打交道的,兩人私底下關系還不錯,原因大概就是兩人的家境都不算好,在荒川私立高中裡面算很差的了。
平平淡淡,不會有人注意。
荒川私立高中有70年的歷史了,以培養精英(主要是高官)聞名,推行徹底的西化教育,學費比較高昂,但升學率一直很不錯。
荒川私立高中的功課雖然要求嚴格,但社團生活也很豐富多彩。
“神代同學,昨天班主任把你單獨叫出去是做什麽?”沙優彌生子一邊聊天,一邊翻動著貨架上的蔬菜,像是在挑選一些比較新鮮的蔬菜。
這也正是神代箜原喜歡和這個女孩聊天的原因。
沙優彌生子的家庭雖然不像之前遇到的加藤英理那樣顯赫,但好歹是工薪階層。
其實她也不需要在特惠區買東西,女孩之所以在這裡停留並且作出挑選的樣子,其實是想要照顧神代箜原可能過分存在的自尊心罷了。
但很顯然,沙優彌生子多慮了。
“哈哈哈,沒什麽,櫻井老師讓我一定要加入一個社團才行,我現在忙著學習,的確沒時間,是有些頭疼。”神代箜原倒沒隱瞞,這種事沒什麽好隱瞞的,
“哦。”沙優彌生子忽然開口道:“神代同學有興趣加入我們社團嗎?”
“你們社團,叫什麽名字?”神代箜原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怪談社。”
聽到怪談社三個字,神代箜原眼睛一亮,或許這個怪談社大家都只是玩玩,可如果真的有怪談的話,那自己的畫板不是又可以派上用場了?
神代箜原不動聲色,他笑道:“沙優同學,我感覺怪談社聽名字就很不錯,我考慮一下。”
“嗯,如果你想要加入的話,周一的時候來找我要報名表吧。”
看到神代箜原挑選完畢,沙優彌生子也把手裡的蔬菜放回了貨架上。
她本來就沒打算買這些東西。
“神代同學這個周末要出去玩嗎?”
“沒時間,要學習功課,要畫畫,還要為下學期的生活費發愁。”神代箜原歎息一聲。
沙優彌生子沒在多說什麽,她還是很佩服面前的這個少年。
平心而論,如果是她,父母早逝,自己一個人要兼顧功課和自己的生活,或許早就被生活的重擔壓跨了吧?
“沙優同學,再見。”采購好自己需要的食材後,剩下幾天應該都不用來超市了,可以等到下周六再來特惠區。
神代箜原對著沙優彌生子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超市。
“再見,神代同學。”沙優彌生子很有禮貌,柔柔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
她今日功課已經做完了,還想和神代箜原繼續聊聊,不過看到神代箜原神色匆匆的樣子,就沒有勉強。
買好了東西,他又在便利店買了點速食便當。
嗅著速食便當裡面傳來的飯菜香味,感覺肚子更餓了,步子越走越快。
但剛走到自家武館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坐在那裡。
小臉有點嬰兒肥,眼睛圓溜溜
怪蜀黍見了,絕對大吼‘三年血賺,死刑不虧’地往上衝。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神代箜原,很謹慎,如同藏在巢穴中的小小幼獸。
神代箜原歪頭和這小女孩對視了片刻,隱隱猜到了對方要來幹嘛。
哪怕這會兒因為剛剛花了很多錢心情不怎麽好,他還是露出了微笑,而那個小女孩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望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怕生。
神代箜原笑著問道:“幼稚園這麽早就放學了?”
小女孩歪頭想了一會兒,終於說話了,語速很慢地問道:“幼稚園是什麽?”
神代箜原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這家人因為父親酗酒賭博,恐怕經濟條件並不好。
他想了想,從裝著速食便當的袋子裡拿了一包餅乾出來,笑問道:“要吃嗎?很好吃的。”
小女孩看了餅乾一會兒,幾次伸手,但最終還是沒有接過,她怯生生地說道:“媽媽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這樣啊……”神代箜原撓了撓頭,忽然靈機一動。“有了,我叫神代箜原,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乖乖答道:“我叫藤野姬。”
神代箜原再次餅乾遞了過去,“現在我們認識了,是朋友了,你可以吃啦。”
小孩子的確很好忽悠,而神代箜原就這樣跟藤野姬認識了。
藤野姬就和她的媽媽住在武館隔壁。
說起來,藤野姬也挺可憐的,她的父親經常酗酒,賭博,還家暴她母親,她母親有好幾次都被打進醫院了,甚至警署那邊都派人來調和了,結果男的還是死性不改。
後來女人想離婚,又被那男的打了,男的還放話說敢離婚就殺女人全家。
藤野姬坐在這裡說明她家可能又出事了。
藤野姬就這樣委屈巴巴地看著神代箜原。
“歐尼醬,我媽讓來你家待會兒,可以嗎?”小姑娘帶著哭腔說道。
神代箜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有一次隔壁打架聲音太大了,小姑娘一個人就蹲在自家門口哭。
當時他正從荒川步行街回來,看到了小女孩,本來不打算管閑事,但當時遠遠都能聽到醫院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小女孩就問神代箜原能不能去他武館待一會兒。
神代箜原答應了。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的壽司分了一半給小姑娘,還用給小姑娘放了動畫片。
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把小姑娘送回家。
本來神代箜原是不願意管這些事情的,但之前不願意,不代表今天不行。
此時,神代箜原摸了摸藤野姬的小腦袋,笑著問道:“吃飯了嗎?”
“歐尼醬,我爸爸可能今晚又要回來了。”藤野姬怯生生的說道。
想了想,神代箜原笑道:“你先進來吧,那裡有壽司你先吃著。”
“歐尼醬~你最好了!”
少女用甜甜的聲音搭話,一口一個歐尼醬,聽的神代箜原頭皮發麻,口乾舌燥的。
神代箜原將剛從便利店買的壽司遞給了藤野姬,又把電視機打開給小姑娘放起了動畫片。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獨自走到了一旁,接著意念一動,畫板憑空具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