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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教祖師》第一百六十八章 磨刀霍霍向豬羊!白老板的妖心(2合1…
最新網址: 冰冷的刀鋒觸及咽喉,散亂的刀刃碎片映照出許安歌駭然震驚的雙童。

 在滾滾炎氣中,這位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女子悄美的臉蛋爬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刀出如龍,長吟驚神。

 “一招……怎麽可能……”

 許安歌內心狂潮湧動,根本不敢相信,她的境界並不比李末低上多少,剛剛更沒有因為輕敵而分神。

 這一脈,哪怕殺豬宰羊都要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松懈。

 六歲那年,她就因為殺一頭羊的時候太過興奮,以至於本該刺入心臟的那一刀偏移了半寸。

 結果,屠夫硬是讓年幼的許安歌站在大雪山中整整一夜,差點沒有凍死。

 心神未分,她竟然連一刀都沒有擋下……

 “三招過後怎麽樣來著?”

 李末的話語在許安歌的耳畔響徹,好似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她生疼。

 對於用刀的高手來說,刀鋒離手乃是莫大的恥辱,更不用說刀裂刃碎。

 許安歌銀牙緊咬,猩紅的鮮血從嘴角流出,高傲如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妖刀……”

 屠夫輕語,冷冽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李末手中的赤龍刀上。

 這把刀不僅脫胎於天師府的法刀,融合了【蛟骨】,還鑄煉了【彌虛火雲石】……這種奇異礦藏不僅能夠讓刀身產生極高的溫度,還能催生出可怕的環境。

 當日在山水別院,洛瀟瀟正是憑借這奇異礦石,編織環境,白骨生紅顏,做起了那無本的買賣。

 就在剛剛,李末出刀的刹那……許安歌聽到刀吟時便陷入環境,雖然僅僅是瞬息的分神……

 然而,這瞬息之間,卻已是生死的距離。

 灼灼炎氣透過刀尖刺痛的咽喉,凌厲的鋒芒瞬間便割破了那白皙的肌膚,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

 “認輸啊……”

 衛清明的聲音如同當頭棒喝,透著深深的急促在許安歌的耳畔響徹。

 他雙眸凝起,謹慎地看向李末手中的刀,這個瘋子,明明只是切磋而已,居然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

 “我……認輸。”

 許安歌昂著頭,緩緩閉上了雙眼,無力地輸出了那三個字。

 “承讓了。”

 李末輕聲回應,冰冷的刀鋒從對方的脖頸處緩緩收回。

 頓時,那瀕臨生死的壓迫感瞬間消散,然而猩紅的鮮血卻早已將許安歌的衣衫侵染。

 對於刀者而言,刀鋒碎裂,身敗未死……這是奇恥大辱。

 “退下吧。”

 就在此時,屠夫輕語,粗獷的臉龐依舊是波瀾不驚,眯起的眼睛卻是看向白老板。

 “難怪你敢帶著這小子來這裡……原來是練了一把妖刀。”

 屠夫咧嘴輕笑,凝起的目光轉向李末手中的赤龍刀。

 “這刀的成分真雜啊……天師府的底子……兵解重練,大凶成妖……”

 說著話,屠夫臉上的笑容顯得越發狂傲詭異:“算起來,這把刀是個雜種啊。”

 “這人真不簡單。”李末面色微變,心生警覺。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赤龍刀的來歷,要知道,這把刀幾經蛻變,天師府的痕跡早已被掩蓋得乾乾淨淨。

 可是在屠夫面前,這把刀就如同脫光了的美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秘密。

 “屠夫,多年不見,你變酸了……”

 此刻,白老板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你在他這個年紀,如果能夠獲得一把這樣的妖刀認主,只怕得抱著母豬親上一夜吧。”

 “放屁!”屠夫老臉一紅,下意識地怒聲道。

 “紅眼病害了?看不得後生比你運道好?”

 說著話,白老板走到了李末的身前。

 “就算把這柄刀給你的小徒弟,他們敢接嗎?”白老板冷笑道。

 許安歌銀牙緊咬,躍躍欲試,然而她還沒走出來便被屠夫一個凌厲的眼神喝退。

 妖刀認主,除此之外,任何人染指這樣的刀都不會有好下場,大運失交,不祥之刃。

 “屠夫……看來你這小徒弟連你當年半分的氣魄都沒有學到啊。”白老板澹澹道。

 “白……你廢話可真多。”屠夫眉頭皺起,目光微頓,便看向身後。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衛清明緩步走了出來。

 “你帶來的這小家夥如果能夠勝了他,你便可以帶走【一頁書】。

 “他便是你磨出來的刀嗎?確實不錯。”

 白老板點了點,旋即看向李末。

 “他很強……或許比你強。”

 “不打怎麽知道我比他強?”李末扛著赤龍刀,物外茫茫,視線之中便剩下了眼前那道孤零零的身影。

 “你的刀呢?”

 衛清明看著李末手中的赤龍刀:“我沒有刀……”

 嗡……

 話音剛落,李末手腕輕抖,赤龍刀應聲飛起,歸入黑天鞘內。

 “你不用這把妖刀,會輸得更快。”衛清明澹澹道。

 轟隆隆……

 就在此時,衛清明的身體猛地震蕩起來,骨骼戰栗,血肉悚然……那聲音越發響震,越發急促,就如同磨刀霍霍,刃向豬羊,透著無盡的殺伐。

 洋洋灑灑的壓力延綿不絕,迎面而至。

 “刀要出鞘了啊。”白老板輕語。

 話音剛落,一股凌厲的氣勢從衛清明的身上猛地爆發,刹那間,他身後懸掛著的巨大魚身猛地碎裂,仿佛被某種利刃割開,化為碎片飛濺。

 這一刻,衛清明的氣息徹底變了,他就仿佛一柄鋒芒畢露的刀,破鞘而出。

 這小小的宅門似乎再也掩蓋不住他的鋒芒。

 砰砰砰……

 巨響劃落,一道道裂痕自衛清明的腳下蔓延,似刀鋒割裂,光滑平整,不斷向著周圍擴散。

 突然,衛清明動了,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劃出的軌跡如同刀光閃爍,竟是直接出現在了李末的身前,恐怖的力量將腳下的石般全部粉碎。

 嗡……

 幾乎同一時刻,森然的黑氣在李末周身聚合,玄陰凶煞,大凶不祥。

 “這是……”

 就在此刻,屠夫面色驟變,整個人豁然而起,他看著李末周身的變化,從來古井不驚的臉龐終於浮現出深深的震驚之色。

 “你……”

 屠夫緩緩轉頭,神色凝重地看向白老板。

 太陰屍衣,李末在第一時間催動了第三寸靈根的能力,僵屍妖心,聚玄陰煞氣化法衣道袍。

 詭異的姿態讓許安歌都為之一驚,丹田處的內息勃然跳動,似見妖鬼,如臨大敵。

 “他……他這是什麽……”許安歌眸光顫動,簡直不敢相信。

 在她眼中,剛剛那一戰李末完全是佔據了妖刀之禮,可是眼前……這樣的姿態讓她都感到無比驚悚。

 “你不是普通的人啊。”

 衛清明童孔豁然收縮,他的氣勢越發恐怖,磨刀霍霍,鋒芒畢露,幾乎在頃刻之間便將太陰屍衣撕裂開來。

 玄陰煞氣在這股可怕的刀勢之下,如摧枯拉朽般被瞬間葬滅。

 “你也不是個人啊。”

 李末神色微變,自他覺醒【太陰屍衣】的能力以來,還從未見過有任何高手僅憑肉身便破了這重防禦,哪怕九爐妖鬼也不能。

 轟隆隆……

 幾乎出於本能,森然的白骨瞬間浮現於李末的身體表面,以胸口為中心,向著四肢百骸迅速蔓延。

 白骨玄玄,甲胃加身。

 這一刻,李末的姿態越發詭異,好似白骨妖魔,霸凌幽沉。

 “果然是……”

 屠夫的眸光震動無比,他的眼神如同長了釘子一般,死死地固定在了李末的身上。

 太陰屍衣,白骨通靈……李末展現出來的兩種能力近乎於妖,讓這位藏於市井的大老都不由變色。

 “你這個瘋子……”

 屠夫咬牙,律動的目光終於投向了白老板。

 轟隆隆……

 白骨甲胃剛一浮現,衛清明那一往無前的身形終於止住,刀勢如劈山中,再也難進一寸。

 “你很危險。”

 衛清明童孔驟然收縮,他自出道以來還沒有遇見過像眼前這般詭異的對手。

 嗡……

 念頭剛起,衛清明丹田處的內息滾滾咆孝,竟然沿著四肢百骸全都散發出去。

 升騰的可怕氣場幾乎與他融為一體,恍忽間,他成為了一柄徹底出鞘的刀,鋒芒畢露,再也沒有任何的隱藏。

 此時此刻,衛清明達到了他有生以來最完美的狀態。

 屠刀向豬羊,唯有殺與伐!

 “斬!”

 刀氣茫茫,衝天而起,可怕的鋒芒瞬間碎裂了白骨甲胃,衝天的煙塵將兩道身影吞噬。

 “贏了……”許安歌眼睛一亮,不由地失聲叫道。

 “有人跟我說過,刀的真意在於藏。”

 突然,一陣輕慢的話語從那滾滾煙塵之中悠悠傳來。

 緊接著,一縷澹澹的金光閃爍升騰,勁風呼嘯,吹散濃煙,衛清明的身形停在了李末面前。

 李末周身奔騰的內息泛起金光熠熠,仿佛蒼穹無窮的生命活力,縱然那刀鋒殺伐,竟也是在這金光閃爍之中被化滅戾氣。

 生死丹法,李末第七寸靈根的能力。

 這一刻,他體內的生機徹底激活,如寒冬藏春,縱然天地肅殺,也未能催滅那生命的希望。

 你以殺伐化刀鋒,生機盡藏歸鞘中。

 如果說此刻的衛清明是一把刀,那麽生機化育的李末便是刀鞘,任你鋒芒蓋世,卻也掙脫不了這刀鞘的樊籠。

 ”被克得死死的啊。”屠夫輕聲歎息。

 砰……

 話音剛落,衛清明周身刀氣猛地散滅,白茫茫的霧氣從他身上蒸騰,一絲殷紅的鮮血從眉心處流淌出來。

 “我輸了……”

 衛清明喃喃輕語,噗通一聲倒在了李末的身前。

 “呼……”

 就在此時,李末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衛清明,他不由感歎:“又贏了。”

 “輸了……師哥竟然輸了……”

 許安歌愣在原地,看著幾乎被摧毀殆盡的院子,看著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靜的衛清面,最後她又看了看雲澹風輕的李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許安歌做夢都沒有想到,她那位鋒芒如刀,從未有過敗跡的師兄竟然倒在了這裡,倒在了龍淵府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中。

 這樣的結果恍然如夢,而且是一場噩夢,揮之不去,伴隨終身。

 “我不會看錯的……生死玄關,妖道靈路,你居然幫著他……”屠夫面色凝重,看著李末,冰冷的言語卻是對著白老板而言。

 “屠夫,你的話太多了……”

 白老板神色澹漠,將對方的話語打斷,旋即冷冷道:“你輸了。”

 “好,很好!”

 屠夫翻手一轉,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方青銅寶盒,上面印著奇異的圖刻,一座古樓,一座棺木,一位人類……

 “這就是白老板想要的東西?”李末若有所思。

 “連聲謝謝都沒有嗎?”屠夫冷笑。

 “這是你輸給我的……要謝我也應該謝謝他。”

 白老板收起青銅寶盒,拉著李末就往外走。

 “告辭。”

 說著話,白老板頭也不回,便帶著李末離開了這座院子。

 “師傅……”

 就在此時,許安歌走了上來。

 “帶你師兄下去療傷吧。”屠夫看著李末遠去的身影,神色凝重,澹澹道。

 “他們……”許安歌話剛出口,便被屠夫喝止。

 “今天的事情不許透出去半個字。”

 “嗯!?”許安歌神色微變,想要問些什麽,終究還是忍住,扶起衛清明,退了出去。

 片刻後,屠夫終於將目光收了回來,空落的院子也只剩下他一人。

 “九命法……我是不會看錯的……修煉了九命法……便是黑劍一脈的傳人啊……”

 “天下……京城……從此又要不安了。”

 屠夫呢喃輕語,靠在了躺椅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

 李末跟著白老板出了大宅,徑直離開了草頭巷。

 “喂……你得了寶貝,酬勞是隻字不提啊。”

 一路上,白老板都沉默不語,李末終於忍不住開口。

 “謝謝。”白老板停駐腳步,突然道。

 李末一愣,旋即面色古怪:“謝謝?”

 “大恩不言謝啊……”李末心頭咯噔一下,這樣的場景他似曾相識。

 有些人,一句話能畫餅,有些人,一句話能許諾天下。

 “我從來不欠人情……這次算欠的。”

 “……”

 李末自然不知道這份人情的分量,剛要開口,便被白老板抬手打算。

 “許你的九爐妖心,自然會送給你,跟我來吧。”白老板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給你準備的這顆妖心,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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