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去西域路途遙遠,急於趕路終不是歸途。
前世社畜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
所以,他隻行了半夜,便在冷龍嶺的盡頭落了下來。
找來一堆柴火,口吐龍息,將其點燃。
其實,火堆不是為了取暖。
只是,余川覺得周圍的黑暗太沉重了,點堆篝火,能緩解下心情。
翌日,清晨。
山霧濃到化不開,但山林中的各種叫聲卻此起彼伏。
將余川從睡夢中吵醒,身旁的篝火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
虎皮背包被他盤在懷中,自然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關於祁連山裡面有什麽小動物,余川表示他聽聲音就能夠辨別出來。
隨著身體的成長,靈覺與視力以及聽力都得到了長足的增強。
有些粗糙且低沉的“嗷嗚”聲,芝士猞猁。
有些尖銳,且昂揚的“嗷嗚”聲,芝士狐狸。
而短促的,類似“嘰嘰嘰”的聲音,芝士土撥鼠。
至於這個有些魔性且具有辨識度的“啊嗷”聲……
芝士……芝士雪豹!
余川的一雙龍目陡然睜大,緩緩的昂起了腦袋,小巧的牛耳轉來轉去的辨別著聲音來源。
這叫聲,仿佛帶著幾分的……淒慘?
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了不被發現,余川收斂身形,隱藏在濃霧之中,向著聲源不斷靠近。
直到,在一處山崖下發現了聲源,而一旁就是陡峭的岩壁。
帶著些許的疑惑,他緩緩向著崖壁下方飛去。
濃霧中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而崖底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
一頭野羚羊靜靜的躺在崖底,看樣子已經是沒了氣息。
而雪豹的聲音也變得十分微弱,看樣子是快不行了。
余川看著野羚羊口中的鮮血與滿是傷痕的皮毛,以及四周新滾落的塵土岩快判斷出,這是從崖壁上滾落的岩羊。
為了躲避天敵,岩羊能夠飛簷走壁,吃崖壁上的野草,還有舔舐岩壁上的礦物質。
為了生存,但有的時候,岩羊也會因為失足等原因殞命崖底。
聽說,岩羊的肉沒有膻味。
只是,雪豹的叫聲忽然麽得了。
緩緩放開靈覺,慢慢的探查到數十米外的一顆巨石下壓著一頭雪豹。
看來,是雪豹與岩羊發生了衝突。
這在大自然中,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捕食者,往往也會因為捕獵葬送自己的生命。
不過片刻功夫,余川便出現在了那處巨石旁。
可惜,此時的雪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他也沒有救治的方法,只是盯著這頭成年的雪豹看了半晌。
而後,搬開了巨石。
這塊巨石並沒有帶給雪豹致命傷害,只是壓住了它的一隻前爪,令它在死前痛苦不堪。
而它真正的死因,應當是內髒遭受了損害。
沒辦法,沒救了。
余川轉頭便離去了,心頭隨之泛起了一個念頭。
又回去查探了一番,最終確定這是一頭剛誕下幼崽不久的母雪豹。
並且,其幼崽還沒有斷奶。
這一發現令余川心思活絡了起來,這頭雪豹剛誕仔不久。
如果捕獵的話,在這物產豐富的祁連山脈,並不會選擇太遠的地方。
那就是說,這頭雪豹的巢穴,
就在附近。 成年雪豹會將幼崽留在巢穴之中,就算要帶出去,也會先在前面探路,確定安全之後,才會呼喚小雪豹。
而很明顯,這隻雪豹的幼崽還沒有成長到能夠帶出來的地步。
大概率,是藏在巢穴之中。
而這頭雪豹是從這片山崖之上滾落下來的,那就說明,它的巢穴是在上面。
而崖壁之上就那麽大的屁點地方,搜索范圍頓時就小了許多。
某龍的嘴角緩緩上揚,既然如此,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本來還想著,要是抱養一個小雪豹,該怎麽跟雪豹麻麻和平交流這檔事。
而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失去了母親的幼崽,等待它們的,就只有死亡的降臨。
余川的心態頓時發生了變化,內心狂喜:崽崽們,你們在哪呢?
嘎嘎嘎……
回想起雪豹的習性,許多雪豹都會將巢穴建在某個隱蔽的石洞裡面。
為了尋找雪豹幼崽,余川將靈覺盡數展開,並輔助聽覺,探尋著小雪豹幼崽的藏身之地。
終於,半日之後。
功夫不負有心龍,終於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崖底巨石下找到了兩隻依偎在一起的小雪豹。
但,余川並沒有急著去打擾兩個小家夥。
似乎,因為天氣太涼,兩個小家夥瑟縮著,抖個不停。
在附近找來了一些木柴,架在巢穴之外。
但,似乎因為動靜太大。
兩個小崽子醒了,其中一隻小崽子向著余川發出了非常“凶萌”的嘶吼。
余川抓起一根木枝,伸進巢穴中,逗弄著小家夥。
看來兩個小家夥已經有些日子了,眼睛都睜開了,只是走路還不太穩。
輕輕逗弄一番,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收起玩心,余川決定慢慢感化兩個小家夥。
吐出一口龍息,點燃洞口的柴火。
火焰輻射的熱量,足以照顧到兩個小家夥,
且擺成了一個半圓,以確保兩個小家夥的安全。
半個時辰之後,余川將那頭死去的岩羊屍體搬了上來。
去的時候,有幾隻貌若狐狸,但卻不是狐狸的小獸正在撕扯岩羊的屍體。
余川刹那間展現真身,口吐真火,直嚇的幾頭小獸四散奔逃,尾巴夾得緊緊的。
有現成的,就不用本龍費勁吧啦的去捕獵了。
你們倆的麻麻已經嗝屁了,現在就由本龍來照顧你們了。
余川將被撕咬過的地方都剔除了,將岩羊的皮剝了下來,晾了起來。
雖然不完整,但是也能夠做出這兩個小家夥的保暖袋了。
如果要去西域,只能把這兩個小家夥帶上了。
不然,它們會死。
撕下一小條肉之後,余川走進火圈之中。
兩個小家夥叫喚個不停,似乎在抱怨它們的麻麻怎麽還不回來。
將肉條放在手中,探進洞口,兩個小家夥似乎有些懼怕。
但更多的是,對食物的渴望。
某龍,正掛著一副姨母笑,靜靜的看著兩個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