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銅羅盤,製作指北針。
這個任務,完成的並不艱難。
將司南的底座,外加一根兩頭沾染不同顏料的的磁石,磨製成的針。
做完這一步,余川看了一眼不遠處。
那裡,傳來了陣陣喊聲,應當是在為戰爭做準備了。
且,這個時間段,大秦應該已經開始登記人口了。
嗯……
大概就是今年,秦國會有地震,燕丹趁亂逃離也是在這一年。
對於地震,這種事情余川自不會有什麽想法。
天災是無法乾預的事情,若強行乾預,說不定會引來更嚴重的後果。
直到現在,余川明白這個世界不凡,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話說回來,秦王為戰爭的準備,不止在這個冬天。
甚至,為了穩妥起見,秦王大概會在農忙時間結束,開始籌備戰爭。
史料記載,秦王派出熟悉韓國地勢的內史騰帶兵攻打韓國。
而韓王安為自保,悍然斷腕,向大秦割地求和。
以前,只能在文字中了解的歷史,終於有機會親眼目睹了。
曾經,這也是我夢寐以求之事。
當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不過,這個回響……
有點大……
冬天,正是一年最容易生病的時節。
然,秦王在吃過余川熬製的燉肉之後,身體仿佛擁有著相當的火力,整日精力旺盛……
整個鹹陽城,在圖騰加封之後,百姓以及一眾臣工的身體皆變得強健了起來。
這也讓他們對秦王以及余川這位新晉圖騰,越發的信仰。
但,這世間的聲音,總不是那麽和諧。
亦有人覺得秦不應該舍棄玄鳥圖騰,信奉新圖騰。
這對於繼承正統來說,不合道理。
但,亦有人認為,這個世界不應該一成不變。
曾經,商湯滅夏,周伐商湯,後群雄割據,今時應當到了時代變革的時候了。
秦,應當給這個時代帶來不一樣的色彩。
當然,不和諧的聲音總是少數。
甚至,其他六國只有韓國與魏國得到了大秦加封新圖騰之事。
韓安王整日坐立不安,且聽聞秦王正厲兵秣馬,磨刀霍霍,虎視眈眈……
這可,真叫人瑟瑟發抖啊!
之前派鄭國去秦國修渠,本意是拖住秦國東出的腳步。
但,沒想到,給大秦奉上的毒計,竟成了如今端到自己面前的毒酒。
再加上韓國因為冶鐵之事,國力大損,如今更是只能像待在的羔羊一般,眼睜睜看著大秦這頭虎狼磨刀。
韓王宮之中,傳出哀歎之聲:“大秦,何得天助?!!”
韓國此刻國都新鄭周邊有數十座小城堡要塞,被秦國的三川郡,與魏國大梁城夾在中間。
此刻的國土在黃河以北有那麽兩三座城池,西南南陽郡大小有那麽十幾座城池。
也分別被秦國的河內郡,河東郡阻隔。
由於多次戰敗割地,國土早已支離破碎,從南到北上千裡處處是難以連接的飛地。
魏國王宮之中的景象,亦比韓國好不到哪去。
若虎狼之秦東出,韓魏必將首當其衝!
韓若滅,魏遠乎?
然而,遠在鹹陽城中正在規劃出行路線的余川,卻並不知曉這一切。
時間漸漸入冬,此行大概數月才能回返,其中若不能按計劃完成旅途,
又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 當所有事情準備完畢之後,余川便與小扶蘇道別,於星夜之時,禦蛋殼鍋破空遠去。
今夜,雲層不薄不厚,宛如魚鱗一般。
小扶蘇看著余川向西飛去,直到雲層間隙之中的淡淡青光徹底消失不見。
“此一去,又不知是多少時日。”
小扶蘇緩緩收回目光,雖然余川不是第一次出遠門。
且此時的余川已經是凡人無法想象的存在,其強足以與蒼天叫板,斷不會出什麽意外的。
饒是這般自我安慰,小扶蘇依舊忍不住有些失落。
我身為大秦的公子,背負的是整個大秦的未來。
余先生教我不可一葉障目,自今日起,不論是法家,還是什麽家。
任何書籍,我都要見識見識。
余先生還說過,真正的領袖,要懂得汲取百家之長,形成正確的觀點,並付諸行動。
……
數日之後,初升為郎中令的蒙恬,大清早的便為秦王帶來了一個壇子。
壇子中,是一個又一個裝滿金黃液體的密封玻璃瓶。
初見之時,秦王拿起一個小瓶,心中有些奇怪:“這是何物?
為何無口,這裡面的東西又是如何放進去的?”
蒙恬又遞出一道竹簡:“大王,這些物品,乃是黑龍離去時所留,因公子忙於功課,特意托臣轉交於大王。”
秦王接過竹簡,展開後細細的觀閱。
良久, 才道:“黑龍,可曾說去哪了?”
蒙恬:“沒有,臣問過扶蘇公子了,公子也不知曉。”
秦王雙目微眯:“既如此,黑龍應當是去了比西域更遙遠的地方。”
蒙恬:“比西域更遠?”
秦王點了點頭,將竹簡合了起來:“我大秦圖騰並非凡物,且通人言,曉文字。
事實會證明,這片天地之廣闊,更在我等認知之外。”
蒙恬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大王,那黑龍留下的這些物品,該作何用?”
秦王沒有任何猶豫:“按黑龍留下的竹簡去做就好了,尋四人,兩久咳者,兩諸泄者,服之數日。
該上朝了,此事交給他們去做就好了。”
秦王口中的“他們”,便是那些郎官,這些人皆是通過層層篩選,根正苗紅的秦人,自然信得過。
上朝途中,竟飄起了雪花。
秦王依舊一身黑袍,腰間佩一柄秦劍,絲毫無懼風雪,一路疾行至鹹陽宮中。
“諸位臣工,大秦自變法至如今,國力日漸強盛。
既起戰事,大秦所有符合年齡的男子,以及不符合年齡的男子,皆需登記造冊,以為戰時做準備。
一旦開戰,勢必曠日持久,此事關系到大秦命脈,不可出現任何差池。”
話語落下,大殿之上落針可聞。
而後,秦王便將目光落下了王綰這位能臣身:“王綰,此事便交由你層層下發,需在指定之日將名冊繳齊。”
王綰手執笏板,上前一步:“臣,謹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