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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仙》第23章 亂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這是外公給余慶取名的初衷,可自從十六歲以後,余慶卻與這名字的本意漸漸地背道而馳。

  直到二十六歲那年的冬月初三,余慶才終於發現這個可怕的事實,可是等到他幡然醒悟之時,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可以重新回到冬月初三,余慶會毫不猶豫拿菜刀剁掉自己的雙手!

  相對普通人而言,余慶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真的回到了冬月初三,擁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然而他又是不幸的,不是因為他會失去雙手,而是眼睜睜看著悲劇在自己跟前發生,他卻無能為力,這比失去雙手還要讓人絕望!

  景元四十八年的冬月初三,明明就在昨天,可對余慶來說,卻如同生離與死別般遙遠。

  依稀記得,那是個很冷很冷的傍晚,冷得余慶搖骰子的手還沒徹底伸展開,就莫名其妙輸掉了所有!

  要命的寒冬,來得比以往更早更疾,似要把一切弱小的、單薄的通通帶走。

  平時熙熙攘攘的石板鎮街道上,此刻卻鮮有行人,夜還未黑盡,人們便早早地關門閉戶,仿佛在躲避著即將到來的黑夜和透骨的寒風。

  微風搖曳,小鎮最後一盞燈漸漸熄滅,可天空並未黑盡,黎明尚遠,光明更是遙遙無期,長夜漫漫,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剛從賭坊出來的余慶不禁打了個噴嚏,頭頂寒鴉聞聲被嚇得改道而行,卻也驚得余慶一個踉蹌,長袖中緊握銅板的手不由加重了幾分力道。

  兩顆銅板是余慶留給病榻上的母親買藥的,他每次賭錢都會留點余地,不至於輸個精光。

  一是回家好向母親有個交代,二是安慰自己,他余慶絕不是嗜賭如命之人,和賭坊裡那些賭徒還是不一樣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今天,冬月初三,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余慶第一次輸紅了眼,不僅輸掉了身上的錢,還把祖宅給賠進去了。

  唯獨這兩顆銅板無論怎麽也輸不掉,卻也休想贏對方一個子。直到耳邊響起一句話,他才大夢初醒,用賭坊裡的行話來說,這叫錢乾酒醒。

  “鬼也不贏吊命錢!”

  余慶這才想起病榻上的母親最近反常,半夜裡莫名哭泣、說胡話,現在還眼巴巴等著自己抓些安神的藥回去呢!

  大夢初醒的余慶拿著吊命錢衝出賭坊,他想,現在收手應該還來得及。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機會,他的不幸,才僅僅開了個頭而已。

  “烏鴉頭上過,無災必有禍,不怕貓頭鷹叫,就怕夜貓子笑,小夥子……你恐怕是要倒大霉咯!”

  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蓋過風聲,清晰傳到正在趕路的余慶耳中。

  本就有些膽怯的余慶,突然聞得有人在自己背後說話,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身軀微微搖晃,手上哆嗦,兩個銅板一前一後掉到地上。

  銅板掉下後余勢未止,說巧不巧地滾到講話之人跟前,更巧的是,右邊那顆銅板竟是立起來的,沒有倒下。

  余慶回頭、轉身、彎腰、撿起銅板、抬頭,一系列動作幾乎在瞬間完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人,來人也在打量著他。

  余慶二十出頭,錐臉杏目,高鼻厚嘴,臉色蒼白,眼神閃躲, 似在盤算著什麽。

  來人四十有余,國字臉,駝峰鼻,山羊胡,

一襲半灰半黃長衫難掩其非凡氣質,一對瑞鳳招子半睜半閉,隱約間透露火光,嘴巴裡嘀嘀咕咕,最古怪的莫過於那一對眉毛,時而一字排開,時而成倒八字形。  來人右手提著燈籠,左手撫須正不加掩飾地上下打量余慶。

  目光接觸,余慶本能覺得對面山羊胡透著古怪,十之八九正醞釀著針對自己的陰謀!

  余慶仔細一想,對方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賭坊裡聽過,難道是專門打劫賭徒的強人?可如今自己一貧如洗,對方怕是挑錯了對象,管他的,套套話再說,余慶裝作很生氣地埋怨道:

  “人嚇人,嚇死人,老……大叔,您不會不清楚這個理吧!”

  看著眼前山羊胡子其貌不凡的樣子以及對方那左手那神乎其技的手勢,余慶強壓心頭怒火,及時收回“老頭”的稱呼,自降一輩稱對方為大叔。

  直覺告訴余慶,輸掉祖宅有可能不是他今晚的最大噩夢。

  “唉!奇怪,真是奇怪。”山羊胡左手五根手指正以一種奇異的組合迅速抖動著。

  拇指和中指搭成一座橋,其余三根指頭反覆從指橋下快速通過,似在尋找出路。接著換成拇指和食指搭橋,其余三根手指迅速穿過。然後又換成拇指和無名指、小指……

  余慶依樣畫葫蘆,他把兩手藏在衣袖裡,雙手互相使勁幫忙,即便他怎麽生拉硬扯,只差把手指掰骨折了,終究做不到山羊胡的動作,更別說達到後者那種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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