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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仙》四 惡果
  “你打算就這麽把她救醒過來?”

  “難道你叫我見死不救?”

  “別忘了,這女人十年前就該死了,你說她先喪父又喪夫著實可憐,不顧我的反對非要救她一命,結果好心辦壞事,連累自己不說,還害她躺了十年,如今你還想害她第二次?她有幾個十年讓你折騰!”

  “依你說,卻又如何?”

  “救人不是這麽救的,你得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你救得了她第一次,別人就會要求你救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你救還是不救?”

  青袍人頓了頓,臉色沉重,接著道:“別忘了,十年前你雖自稱半仙,可是沒幾人敢真把你當半仙對待,十年後的今天,你霉運不斷,修為不進反退,成了真正的半仙,雖說是你咎由自取,誰說不是因果輪回!究竟是誰的因果能讓堂堂半仙的修為十年停滯十年,你就沒仔細斟酌過?”

  “這……”半仙沉默不語。

  “不,不要……”余慶大叫,從夢中驚醒。

  半仙看向床上的余勝男,又看向余慶,心裡有了計較。

  余慶一覺醒來,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後被人強行給接回去一般,好不容易起身,腿卻在不爭氣地打哆嗦,到底是真的太累還是自己心裡在害怕什麽,余慶也搞不清楚。

  他呆呆地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母親,眼圈再一次泛紅,看來剛才真是一場夢,母親終究還是走了!扭頭恰好迎上半仙看向他的目光,余慶感覺自己像是正盯著一輪紅日,眼睛隱隱作痛,一個沒忍住,淚水徹底淹沒了雙眼。

  為了掩飾窘迫,余慶匆匆避開,側身望向地上的茶壺,自然沒注意到半仙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卻也聽到了那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夢雖是假的,可眼前這未卜先知的半仙卻是真的,之前對方說的那些話無一不應驗,自己雖然半信半疑可還是錯失良機,要是早點聽仙人的話絕不會有如今悲劇發生。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有人在井裡下毒,對,一定是這樣,王直,好你個王直,我說你怎麽突然好心來看望我娘,原來如此……

  余慶說服自己,隻覺豁然開朗,思緒開始活躍起來,想起了王直的父親剛升了官,自己能夠拿他們怎麽辦呢?好不容易柳暗花明的心裡一下子又變得愁雲密布起來,悄悄嘀咕“真是好人命不久,禍害遺千年”。

  重新看向半仙,余慶的心裡突然有了主意,幾經斟酌卻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先遞給半仙一張板凳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

  半仙搖了搖頭,他生性喜鬧,素來討厭這種沉悶的氛圍,率先打破沉默,喃喃開口:“人不是沒有救,可是勉強救過來了還是照樣會被你給氣死,如果你還有良知,不如讓你娘就這樣走吧!雖說有些遺憾,可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人生一場,誰沒有遺憾呢?”短短兩個時辰,余慶臉上沒有了之前在賭場裡的見誰都先笑臉先迎,心裡卻滿不在乎的模樣。

  “可是,有的遺憾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半仙先生,您說,只要能讓我娘回醒過來,我什麽代價都願意承受。”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歷來為人生一大憾事,只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彌補的機會。

  余慶說完,轉身走向門外,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把菜刀。

  “如果半仙先生擔心我舊態複萌,這也好辦,只要能救回母親,我這就把雙手給砍了又何妨。

”  余慶說完把手指伸到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半仙先生,不再躲避對方目光。

  半仙臉色一下變得鐵青,不是誇張,也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鐵青色,只見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大腿叫道:“嗯!正好,正缺一味藥引子,母子連心,你的血是再好不過,你娘病了十年,幾根手指的藥力恐怕是救不過來,要是你能用完整的雙手當藥引子,我保證能把她醫治得像十年一樣,還你你個活潑亂跳的娘親。”

  “半仙先生,您的聲音……”

  “額,沒事,太激動的緣故,被你孝心感動了……”

  “您的道袍和臉色怎麽……”余慶指著半仙由黃變為淺青色的道袍,強忍笑意問道。

  “額!說來你不明白,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施法之前都會變化一番,怎麽好看怎麽變化,否則不足以顯示出真誠,否則一旦衝撞神靈,法就不靈了……”

  “別鬧,你快走,否則本仙不幹了…”

  半仙的聲音突然又變了回來,衣服卻成了半青半黃,一隻腳長,一隻腿短,一隻手長,一隻手短,好像兩個人拚在一起似的。

  “這又是……”余慶指著半仙身體,瞠目結舌,忙扶住牆,他怕自己失態。

  “額!神他老人家來了,神很生氣,神說你廢話太多,沒有絲毫誠意,要是再不剁手神不但不會幫你,還將懲罰你的褻神之罪……”

  余慶笑道:“只是在這之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半仙先生……”雖然面露微,聲音卻與之不符,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向來最不喜歡說話辦事吞吞吐吐之人,說…”半仙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我娘她,她死得怨,我想半仙先生幫我懲治王直,他才是害死我娘的真凶……”

  牆上的泥巴悄然掉了一搓,砸在地上,一隻正在吸食餅屑的錢串子被嚇得縮回牆縫裡。

  “據我所知,你所說的王直是你表哥,你說他是害死你娘的真凶?何以見得?”

  “就是那壺茶水,我娘之前還好好的,可是喝完了那壺茶以後,突然……”余慶說到這裡,眼眶濕了。

  “哈哈,真是可笑!自己做的事還非要指責別人,你可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元凶。”半仙兩眼微眯,眼睛死死盯著余慶,如果說之前他的眼神像是太陽,讓人不敢直視,現在就是一輪寒月,讓人不寒而栗。

  “半仙先生,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久渴之人,最忌酣飲,如此淺顯簡單的常識你都不懂?”

  “半仙先生,您的意思是說,我我給我娘喝的那壺茶水害死了她?”余慶背靠著土牆滑落,頹然坐在地上,搖晃著頭自言自語,躲進牆縫裡的錢串子也不再動彈。

  “種過莊稼的都知道,人們往往不會在大夏天的正午和午後給禾苗澆水,多半會選在清晨或太陽下上之後澆灌,你倒好,早去哪裡了,偏偏選擇在你娘身體虛弱,最渴的時候給他端茶遞水,還一給就是一整壺。”

  “我是凶手?我才是凶手……”

  “廢話少說,現在不是你自責的時候,剁手吧,我等不及了,不!是神等不及了,剁了以後我保證給你娘救活回來,這是你贖罪的最好機會,一雙手就能夠換你娘的命,天底下都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事,小夥子你賺了!”

  余慶咬緊牙關,因為太用力,拿著刀的手微微顫抖,顫抖的何止是余慶牆縫裡的錢串子腿抖得更厲害。

  “半仙先生,要我砍掉雙手沒問題,可是你是否願意幫我?”

  “我是醫者,不是屠夫,救不救你母親在你,她又不是我老母,我又何必增添無畏的殺孽。”

  “半仙先生,你就幫幫我吧!不是我舍不得雙手,更不是貪生怕死,實在是…”於慶吞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

  “即便我能夠剁掉自己的左手或是右手,但我又用什麽去剁掉我剩下的那隻拿刀之手呢?”

  “誒,我怎麽沒想到,這的確個難題,問得好!不過你也別想讓我幫你剁手,我怕你到時候會恨我一輩子。”

  余慶暗中松了一口氣,不再搭話。可是聽到半仙接下來所說的話,他的臉立刻變得鐵青,比半仙的臉還要青。

  “普通的菜刀是沒法剁掉你雙手的,但是我想到一個好辦法,要是一口鍘刀呢?”

  “鍘刀?這麽晚了,到哪去找啊?”余慶幾乎要發狂, 眼珠子轉動幾,吞了一口唾沫,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說道:

  “一事不煩二主,要不還是麻煩半仙先生您幫我把雙手給砍掉吧!”

  “不不不,要不我說你小子怎麽這麽走運呢?別的東西我確實沒有,至於鍘刀嘛,我剛好隨身帶了一口。”

  余慶語塞,心底卻在偷笑,一時竟無言以對。

  當看到那透露出森寒之氣鍘刀後,余慶再也笑不出來,停了半響,鼓起勇氣說道:

  “可是即便有鍘刀,又怎麽能同時切掉我雙手呢?”

  “我說你怎麽這麽囉嗦?誰讓你同時切掉雙手?你不可以一隻一隻的來嗎?我給你說,這樣,你先切你的左手,然後再把右手奮力的砸向這口鍘刀,一次不行,你就多砸幾次,這樣右手不就切下來了嗎?”半仙一邊說一邊做示范公司看著這動作,余慶幾乎要暈厥過去。

  沒等他暈厥過去,半仙又催促道:“趕緊趕緊,我還在等你的藥引呢,我能等,但是你的娘親等不了。”

  “我怎麽聽說你們安南國以前有一個典故叫割肉喂母?怎麽現在叫你割掉自己的雙手就能解救自己的母親?何況你的母親還是你自己害死的,就算是無關緊要之人被你害了你都有解救的責任,何況那是你的母親,唉,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看來安南國的以孝治國不過真是徒有其名,罷了罷了。”

  半仙像是動了真怒,說著就往外走去

  余慶是有所感,看向床上躺著的母親,大吼一聲,左手應聲而落,血流如注,余慶頓時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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