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斯眼睛轉轉,還是說道:那好吧大人,請一定要注意安全。說完真的向著帳篷走去。
西蒙見其走遠,回頭看向著那個被踢出的小坑。
這裡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用手將土掃開,才發現了端倪,原來下面本掩蓋個一株小草,而這個小草竟然有四片葉子。西蒙驚喜萬分,但是眉頭又深深皺起。
看看帳篷的方向,一片漆黑,菲爾斯因該已經走遠了。西蒙則在周圍尋找起來,然而除了一塊半人高的巨石,什麽也沒有發現。
難道在這下面,西蒙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將其推開看看。戰氣迸發,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巨石傾倒,翻了個個兒滾到一邊。正在西蒙想看看下面有什麽的時候,忽然下面的砂子開始翻湧起來,像是失去了平衡的踏板一樣,在中間形成一個流沙漩渦,而西蒙正巧在漩渦的中間。
西蒙想要掙扎出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根本無處借力。利用風魔法想讓自己變得更輕,也無濟於事。除了一柄長劍,身上什麽也沒有攜帶,只能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被吞沒。心中一遍一遍的呼喊這小舞,希望她能趕來來救自己。
感覺到西蒙有危險的小舞猛地睜開雙眼,拚了命的向著西蒙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鬼魅。但是當她到達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西蒙就有幾根手指還留在外面。
小舞飛撲過去想要抓住,在最後時刻卻隻揪住了西蒙一根指頭。但是已經無濟於事,西蒙還是被流沙淹沒。平坦的沙面上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小舞感覺到西蒙還在下沉,拚了命的想拋開一個坑,但永遠會被周圍仿佛無窮無盡的沙土灌滿。
小舞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情急之中草草感覺了一下西蒙的大致位置,直接跑向遠處的懸崖,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西蒙被流沙淹沒之前,看到一個白點靠近,以為自己能夠得救,但還是晚了一步。仿佛在最後時刻有什麽東西想抓出自己的手指,奈何自己被裹挾向下的力量太大了。上面傳來的力量簡直杯水車薪。
西蒙的意識開始模糊,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呼喚自己。西蒙自然知道那是誰,但是自己就要死了,如果將她召喚回生命空間,那她無疑也會死去。自己怎麽會那樣做,只希望小舞不會太難過。至於召喚出琉璃,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西蒙的意識已經渙散。
第二天清晨,小狐狸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不見了,驚慌的四下尋找,可當掀開帳篷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嚇得急忙跪倒在地,輕聲道:主人。
出現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披黑藍色披風的老者,光禿禿的頭頂和下巴,甚至眉毛都是禿的。深陷的眼窩裡藏著一對小眼睛,閃爍著幽蘭的寒光。體型消瘦,身軀有些佝僂,尤其是頭部,就像是一層皮直接包裹在頭骨上面。最引人矚目的便是他的膚色,要說漆黑如墨倒也不至於,但是至少不在正常人能夠理解的范疇。如果非要比喻的話,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因為中毒而死的骷髏一般。
旁白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戰士,背後背著兩把長刀,但是刀柄的方向卻是都朝著右邊。左手拿著一面巨大的鋼盾。這面盾牌光亮如新,上面沒有任何劃痕。形態瘦長,整體看上去像是一個放大無數倍的瓜子殼。
後面還站立三人,但是都在鬥篷下面,看不輕真正的面容。
“我讓你跟著的人呢?怎麽現在就你一個人?”
黑骷髏聲音沙啞而冰冷。
小狐狸嚇得身體不住的顫抖,連帶說話的聲音都顫顫巍巍:我,我不知道,昨天我們還在一起,可是今天一起來就不見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話音未落,他已經舉起手中的法杖,指向了小狐狸頭頂,一個一環的冰錐慢慢生成。
“不,不,不是的,我還能找到他,我在他身上流了記號!”
“哦?那還不快點帶我去找他!”
黑骷髏並沒有對小狐狸的話產成任何質疑,因為他知道小狐狸是無法對他說謊的。
沒有收拾任何物品,小狐狸直接起身帶著幾人向著深淵深處走去。小狐狸確實可以感應到西蒙的大致方向,那是在探淵之前,西蒙怕她走丟了,給她的一小片雙生水晶。這種東西不論相聚多遠都能相互感應,但是只能知道一個大致的方向,即使如此也足夠了,只要一直順著這種感覺走,就可以找到對方。
這種小玩意並不貴,比較常見,用處也十分單一,常常被用於跟蹤。如果想找人的話,那必須要讓對方事前帶上一半才行,並且要保證水晶中始終存儲著魔力,否則就會失效。像是西蒙給小狐狸這個,就只能堅持一兩天的樣子,現在魔力幾乎已經用完了,所以感應極為微弱。
小狐狸十分傷心和無助,不知道大家為什麽會拋棄自己,仿佛天堂和地獄僅是一眠之隔。一邊摸著眼淚一邊一步一步走向深淵深處。
……
與此同時,探索者工會在深淵三層的一處基地裡。這裡雖然簡陋,但足夠讓人休息。
巴頓斜靠在一張簡陋的床上,望著窗外灰暗的景色發呆,這裡已經是第三層的深淵了,即使是白天,光線也不是很好。
放滿食物的桌子圍坐著四人,有雙刀劍士伊格納茲,還有一個名叫三貓的刺客,剩余兩個是魔法師。能在深淵之中準備出這麽豐盛的食物已經極為難得了,但是眾人卻一個動刀叉的都沒有。
巴頓不說話,在坐的其他人也不敢多嘴。這種氣氛一隻持續到天色幾乎徹底暗下來,三貓忍不住開口道:會長大人,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了。
“不著急,著急吃不到熱豆腐。”
巴頓語氣溫和,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戰士,這個性格怪癖的會長總是特別照顧。
“您說過,這次探淵我九死一生,但是現在……我不明白。”三貓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巴頓輕鎖眉頭,反問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安全,安靜,安心。
三貓還想說話,卻被巴頓製止,說道:能在這裡安靜的呆一會兒就好好的休息,如果沒有任何消息,那該多好呀。
巴頓的話讓幾人根本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巴頓繼續開口到:三貓,你那個技能修煉到什麽程度了。
大武士之下必死無疑,大人。
你不要怪我。
怎麽會,這是一個刺客的使命。
當年,我給你這個技能書的時候,,,
剛說到這裡,忽然門外傳來了幾下急促的敲門聲。將屋子裡的談話打斷。
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身著精乾皮甲的年輕人匆忙走進,說道:大人,有消息了,已經在第四層發現了赤武和玄武兩人的蹤跡,我們留下兩人跟蹤,這是他們對應的通訊水晶。
說著就遞過來一塊手掌大小的水晶屏。
唉~~
巴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接住那水晶屏,而是示意其放在桌子上。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坐起身子,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您是指哪方面的事情呢?對了,您吩咐讓放出去的消息已經開始在各個場所暗中進行了,要傳遍整個深淵之眼,讓所有人知道估計還要兩三天的時間。
還有呢?
還有?哦,還有我們不久前聽說有人在一層發現了黑骷髏伊古丹和碎骨錘所羅門,他們好像也是來探淵的。
唉~~不太平呀,不太平。還有嗎?
嗯,真的沒什麽了大人。
巴頓來到年輕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的說道:那真是辛苦你了,你叫什麽名字?
年輕人受寵若驚,剛想說出自己的名字,卻感覺到腹部一涼,低頭看去,血水已經順著一把光亮的短劍流了出來。
疑惑充滿了他的眼睛,不解的看著巴頓。
只聽到巴頓一遍又一遍的嘟囔到:對不起呀,對不起,對不起你,三貓。
巴頓的舉動也震驚了在坐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明白自己的會長到底在幹什麽。只有三貓隱隱猜到了原因。
輕輕放倒年輕人的屍體,巴頓將沾滿鮮血的短劍放到三貓面前的桌子上,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抽泣著說道:做掉赤武,就用那招。
三貓沒有說話,輕輕拿起短劍,上面的鮮血還在流淌,鮮紅的劍身映出一對堅定與決絕的眼睛。
巴頓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食物,命令到十分鍾吃飯,然後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得到命令的幾人開始狼吞虎咽,唯獨巴頓又靠在了床上。十分鍾過後,大家原地打地鋪休息,跟那具屍體躺在一起。巴頓拍拍自己的床,示意三貓過來。三貓坐在巴頓身邊,疑惑的看著他的會長。
巴頓將三貓搬到在自己的床上,摟著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呼氣慢慢均勻,但眼角的淚水依然繼續滑落。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幾人已經在門口集合完畢,整裝待發。等了許久,才見巴頓會長姍姍來遲。眼神中沒有了柔軟和猶豫,取而代之的是果決和堅毅。見他將一塊小小的水晶屏幕收好以後,走到眾人前面,頭也不回,乖張的轉轉手腕,然後往前一直,隨口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