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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物錄》第8章 白玉葫蘆
  那遊魂突然癱軟到地上,喪失了精氣神兒,緩緩開口道:“我?我此生懷才不遇,被人嫉賢妒能,迫害致死,本沒什麽可留戀的,要說自己的憤恨,也在這一遍遍的燒樓中一遍遍發泄了不少。我知道當時的那些人肯定早都死完了,輪回轉生了,也知道我到這樓裡,每每看到的他們都是幻像。但唯獨頭頂那塊‘瑰偉絕特’的牌子,怎麽都弄不壞,怎麽都燒不毀,也不知道是什麽木頭做的。我覺得肯定就是它,不讓我成功。我一次次的失敗,找不回自己的地魂。我一次次的附身靈魂孱弱者引火燒樓,一次比一次更瘋狂,一次比一次更絕望。”

  總聽人說絕望到一定程度會爆發驚人的力量,而這力量的源泉如果深入骨髓,由內而外的話似乎會變得更加的可怖,只見那遊魂突然又站了起來,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他動情的繼續訴說:“但這份絕望,又似乎給了我一些希望,讓我相信總有一些東西不會幻滅,就像我詩文留下的意象情懷,還有那無辜的舞姬在我心中留下的一絲美好。然後我就越來越想不通,為什麽創造這些難以磨滅的美好之人本身,卻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比如那個舞姬,她究竟做錯了什麽?在大好年華充當官奴,任由那些惡人輕賤虐待,讓一條鮮活美麗的年輕生命就此斷送,難道這就是天道無常?你們會說也許是他的父輩親人犯了罪,累及妻女,那好,我父輩親人博學通達,為官愛民,沒有犯過一絲罪責,我又憑什麽被幾番迫害,弄得個英年早逝?憑什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難道我韜光隱晦,隨波逐流,就能應天順時,趨利避害?或者說我也趨炎附勢,阿諛奉承,就可以識時務者為俊傑?究竟是王朝時代錯了,還是社會人心錯了,究竟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究竟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一個人的時候哪裡有善惡,為什麽一堆人聚在了一起,就生出了所謂的對錯呢?這些規則下,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又讓多少人懷才不遇,碌碌一生呢?”

  遊魂連珠炮似的發問,讓白無延楞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也許這些疑問,就沒有人能回答,突然沉默的尷尬氣氛被一聲好奇的提問打破:“老先生,你是說這個怎麽都不會壞嗎?”

  只見薑千鋒走向那個被砸在地上的匾額,伸手摸摸了上面草書寫就的四個金色大字。那匾額突然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一縷亮色的地魂一閃,進入薑千鋒體內。

  白無延和遊魂俱是一驚,不料薑千鋒卻轉過身來,開口發出的聲音似乎都變了:“就算知曉天地之間的所有規則,明白萬事萬物的所有道理,大多數人也還是過不好這一生。有太多的因緣際會,太多的不可確定。是環境造就了你,還是你適應了環境,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白無延沒想到,薑千鋒和魂物之間的聯系竟不止於托夢,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一種吸引,竟能引出魂物中的地魂直接上身,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是誰,竟在這裡大放厥詞?”遊魂似乎對這突然而來的打斷很是不滿。

  “你問我是誰?我就是你啊,我是你殘留在這樓中的地魂。這牌匾是這滕王閣的棟梁金絲楠木製得,我在大火裡不得已凝聚於其中,使之成為不滅不壞的魂物,不想竟成為了你執念的源頭。你問的天道輪回是什麽我不知道,不過在這樓裡,聽著人們萬世傳頌我們寫下的詩句文章,是不是也成為了一種價值的永恆呢?問問自己內心,如果有答案,又何必糾結於是非對錯,

何必放不下善惡因果呢?客觀的存在過,真實的經歷過,每一棵樹木都可以是一個時代,每一個滴江流都可以是一份人心啊!隨波逐流與和光同塵的差別,也許就在於自己的本心之道去往何方吧。經歷了那麽多,在這幾十場大火的輪回中,如果你作為被迫向惡的那半地魂都還放不下,那我這一半因詩文之力而向善的地魂,在這裡阻止你,等待你的意義又何在呢,我又該去往何方呢?我既然已經從魂物中被這小道童引了出來,如果我們地魂不能融合,與天魂歸於一處,屆時天一亮怕也是終究逃不過個灰飛煙滅。”  這歷經滄桑地魂之言讓那老者止不住得痛哭流涕,突然他身後白金色天光乍現,果然能和河神結拜為兄弟的天魂也是不可小覷的。那白金色天光向白無延說道:“替我感謝這位小師傅靈通,人生不過白駒過隙,一切因果,往生劫數。還請大神出手,助我地魂歸一,輪回轉世。”

  “那你將前世因果都放下了嗎?”白無延詢問道。

  那白金色天光思索一下,訕訕的呢喃著:“不知道那位舞姬,她是否還記得我,是否也還因為冤屈怨恨,魂遊在這天地間,不願離去?”

  白無延竟沒想到臨到此時,他心底放不下的竟是這個事情,不禁脫口而出:“那正巧你是問對人了,她的故事我聽聞過,已經被人超度投胎轉世去了,你大可不必再找她等她了,如若有緣,定當再會。”

  “既然如此,那就請大神施法吧,我都放下了,自願入輪回。”

  “好吧,聽了你一夜的故事,這天都快亮了,我酒也喝完了,姑且賣你一個人情,快把我那小兄弟放了吧。”說罷白無延盤腿而坐, 將白玉葫蘆置於兩手之間,默念咒語,開始施展法術。

  聽聞此言,那白金色的天光夾雜著一些暗色的遊魂從老者體內噴湧而出,與離開薑千鋒身體的亮色部分地魂不斷交織在一起,在閣樓上方空中盤旋了一會,慢慢的進入了打開的白玉葫蘆之中。

  “好了,隻待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後,你就自由了,”白無延蓋上被紅線綁住掛在葫蘆中間的玲瓏蓋子,指著癱坐在地上的老者,對懵懂中才清醒過來的薑千鋒說到:“他昏倒了,我們送他回去,然後回死當,好好睡一覺。對了,拿上那塊牌子。”

  “好的,白師傅,我怎麽睡著了。”薑千鋒,一臉懵逼,看著地上的匾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沒事吧?臭小子,讓你不聽話。”白無延關切的問道,畢竟這小子剛才被魂物附了身,沒人經歷過的事,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續反應。

  “我沒事,白師傅,就是感覺有點累,還有點餓。”薑千鋒

  “等你有事就晚了,還隨機應變,簡直是變化多端。下次讓你待著你就好生待著,不要亂摸亂碰,聽到了嗎?”

  “好的,白師父,這回我們去吃什麽?”薑千鋒一臉天真無邪,讓人實在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張天師是怎麽和他相處的。

  “吃你個大頭鬼,回家睡覺。”白無延也的確是累了,這一趟龍虎山之旅本以為結束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回來經過這滕王閣,倒是把他發現已久的這個魂物事件做了個了結,也算在離開南昌城出發前讓心中少了個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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