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前世的劉雲非,很多人的印象是恨鐵不成鋼。
同樣在大染缸中生活,為什麽你走歪的路比別人還偏,並且偏得那麽過分?
這時候再怪大環境,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三番五次的二進宮,更是拉低自己在群眾心中的形象。
總體來說,曾政也是看在這小子天賦這麽好,給他一次機會。
如果在自己的調教下依舊走上老路,曾政也不打算慣著他。
屆時,就不是直接踢出隊這麽簡單了。
萬科離開大連前,曾政送給劉雲非一台插卡式翻蓋遊戲機。
這玩意不光可以插卡增添新遊戲,還有一整套的“外設”,屬於小日子那邊的進口產品。
在後世很多人說遊戲害人。
但如果和打架鬥毆、黃賭毒等惡習比較的話,喜歡打遊戲的人簡直就是乖寶寶。
在看過劉雲非玩的射擊遊戲後,曾政更是覺得這家夥絕對是一個天才。
最起碼在反應上,曾政還沒見過比他還快的球員。
給張經理遞了紅包,劉雲非的轉會就差不多定了下來。
至於最後是不是竹籃打水,就看萬科自己爭不爭氣了。
回到莊河,曾政把花園口冬訓營的宣傳錄像帶交給萬台長,然後又簡單囑咐了孫賢路幾句,便再次乘坐飛機趕往寧波。
但這一次寧波之旅,卻沒有曾政想得那麽順利。
......
“去他嗎了個巴子的!”
“真當我是老實人好欺負是不是?”
“你們倆給老子等著,等你們落在老子手上的!”
“別怪老子不講情面。”
即便有竹鞋背書,有系統作為後盾。
在這個人情社會大染缸,曾政其實混得並不算太開。
當他拿著五萬塊錢,“楚楚可憐”的再次來到火車頭的陳經理辦公室時,對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改口,再次加價。
“真是不好意思曾教練,我也沒想到平安會在合同中加這樣一道條款。”
“你也看到了。”
“四小天鵝回國勤王成績那麽好,平安自然也不打算輕易放這倆健力寶小將離開。”
“我好說歹說,他們才勉強同意放一人離開...”
說完,陳經理將曾政帶來牛皮紙包往懷裡一攬,然後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換句話說,原本說好的五萬塊全包,直接變成了“單價”。
而且聽陳經理這意思,想要將兩人全部帶走,還得看平安的臉色。
這分明是坐地起價。
一個五萬塊,兩個,就不一定是多少了。
很有可能是個無底洞!
雖然表面上沒有撕破臉皮,但曾政一出居民樓,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罵過之後,曾政也自己反思了一陣兒。
最近還是過得太順,把其他人都看扁了。
火車頭分明是在自己走後找到“商機”,兩邊提價,左右逢源。
自己要不趕緊將其中一人的產權搞到手,說不好再過幾天,這一個人的資格都得拱手讓人。
“誰去誰留,還是聽聽倆當事人的意見吧!”
曾政無奈,隻好給巴西打了長途,讓兩名球員自己先拿主意。
......
“來吧,來吧!”
“相約98。”
“來吧,來吧!”
“相約1998!!!”
...
在那隻鷹和王艸非的歌聲中,
97年過去了,全國人民迎來了新的一年。 年初的時候,竹鞋選帥大會在京城舉行,甲A各隊主教練和俱樂部總經理及部分足球界元老參加了會議。
竹鞋在會議上提出的國足主教練候選人均為外籍教練,包括延邊敖東隊南朝鮮籍主教練崔陰澤、魔都申花隊波蘭籍主教練安傑依、以及曾在去年世界杯預選賽前短期出任國足顧問,讓國腳們相當信服的現諾丁漢森林隊助教的霍頓。
但由於在開會前,崔陰澤和安傑依已經通過不同渠道婉拒國足帥位,因此在帥位上其實無人與霍頓競爭。
十天后,竹鞋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宣布霍頓成為國足新一任主教練,任期一年。
也就是說,竹鞋將國家隊首次征戰世界杯的重任,“全權”交到了霍頓手裡。
雖然社會各界、乃至不少國腳仍然有支持曾政的個別言論,但在“以外教為準”的大方向下,曾政這個本土“名帥”,自然早就被排除開外。
對竹鞋這樣的決定,許多媒體想要采訪曾政本人,聽聽他什麽想法。
但可惜的是,沒有一名記者找得到他。
3月,霍頓率領的國家隊前往橫濱,參加第四屆萬寶路戴拿斯杯。
以1比0香江、1比2南朝鮮、2比0小日子的成績屈居亞軍。
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主教練霍頓一改前兩場的矜持,與隊員逐一握手,嚴肅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
在賽後的記者發布會上,他對能兩球擊敗東道主相當激動,為隊員們的表現感到高興。
其中重點表揚了包攬兩個進球的XX和力保大門不失的江今,對於徐紅在攻防兩端的表現也非常滿意。
雖然最後一場比賽戰勝東道主值得慶祝。
但稍微了解過這項賽事的人都清楚,最後一場比賽若是踢個3比0,就會在淨勝球上超過南朝鮮獲得冠軍。
但國腳誰也沒打進這關鍵一球。
不僅如此,大部分球迷都發現,在人員的安排以及使用上,霍頓的用人選擇和曾政幾乎完全不同。
從前鋒到門將,幾乎將曾政那兩場的主力輪換個遍。
對於這樣一支國家隊是否能更好征戰法蘭西,球迷目前的腦子裡依舊是充滿問號。
......
記者雖沒找到曾政,但曾政卻前後拒絕了三次竹鞋的帥位邀請。
第一次拒絕了助教女足征戰澳大利亞,第二次拒絕了給陳金剛當U19的助教,第三次更是直接拒絕了U16主教練的席位。
可以說,除了國家隊以外,曾政在這幾個月中把其他國字號都拒絕了個遍。
當然,這幾個月曾政也沒有閑著。
萬科的結果不出所料,最後兩場全敗,慘遭降級。
有提前預備好的紅包,劉雲非沒有任何阻攔地轉到了曾政名下。
在火車頭杉杉的“左右逢源”下,被擺了一道的曾政最後隻拿到了李偉風的產權,這在表面上還得對那個陳經理感恩戴德呢!
除了上述幾人以外,曾政這段時間走南闖北,拜訪了所有健力寶球員的家屬以及關系所在機構。
首先是第一次回國後被替換的五人,陳文魁已經加盟廣東宏遠,王磊回歸沈陽部隊,余瞬平回歸八一,楊小平則因為性格原因和當地俱樂部鬧翻,回歸了校園。
至於最後一名學員韓韜,曾政也沒想到。
在WLMQ的某個小飯店再一次見到這名曾經弟子時,對方竟然面帶菜色,身上還系著一條滿是油汙的圍裙。
健力寶所有學員中,家境最不好的就是來自邊疆的韓韜。
結果因為在第一次回國前受了傷,便被留在國內。
對學員的受傷問題,曾政的系統也幫不上太多忙。
他可以通過兌換的道具幫助學員在受傷後快速痊愈,但只是個時間加速的過程,並沒有辦法直接改變結果。
所以受小傷的學員第二天完全可以生龍活虎,像沒事兒人似的重返賽場;
受大傷得大病的學員,就得祈禱在痊愈後不留任何病根兒。
韓韜就是留下了病根。
“曾教練,我腰傷好了後醫生建議我最好別做太多劇烈運動,而且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碰球了,所以...我還是不打算回到球場上了。 ”
對曾政的來意,韓韜小聲回答道。
看著滿身油汙,連正眼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韓韜,曾政的心像刀絞一般的疼。
“噌”地一聲站起身,曾政扶住韓韜的肩膀。
“誰說踢不了球就回不到場上了?小韜你今兒個就給我句痛快話,想不想跟我回去!”
看著曾政火熱的雙眼,韓韜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和隊友們在茹傑蒂巴快樂踢球的日子。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不是隊內最優秀的,但卻和其他隊友並沒有什麽不同。
但在看過十強賽最後兩場比賽中隊友的表現後,韓韜還是會在深夜破舊狹窄的宿舍裡默默流淚。
“可是曾教練,我、我...”
“沒什麽可是的!當不成球員,可以當教練!當不了教練,還可以當主裁判,邊裁,甚至第四官員!哪怕你就是個播報員、現場解說,不也是和隊員們在一起嗎?做哪個,不比你現在強?”
“我曾政別的本事沒有,教會你幾個和足球沾邊的技能,還是不在話下的!”
“現在,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回到球場上了!”
“曾教練,我想,我想,我做夢都想啊!嗚嗚嗚...”
剛剛還強裝淡定的韓韜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曾政面前。
“嗚嗚嗚,曾教練,我想回到足球場,求求你,求你帶我回去吧!”
看著面前滿臉淚水的韓韜,曾政舉起三根手指。
“好,就衝你這份決心,我曾政發誓!以後有我姓曾的一口飯吃,就絕不會讓你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