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外面有聲音,連忙拾起包袱。將劍從腰間解下,左手拿劍。右手拿起樹枝。將火打滅。我藏身於神像身後。馬已經來不及處理了,只能希望來的是我能輕易對付了的人。漸漸的,離我越來越近。已經能聽清楚聲音了,一前一後好像是兩撥人。前面的只有兩個腳步聲,一輕一重。後面的大概能有六七人,而且不時傳來兵器相交的碰撞聲音。我一聽有兵器相撞的聲音,趕忙將自己又往廟後躲了躲身形。不知道這兩群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就是在這裡偶然相遇?如果是衝著自己來的,免不了一番搏殺。如果只是偶然相遇,能不多是盡量還是不要多事?盡快趕回安州才是正理。可是,事與願違。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直接就是衝進了廟裡,此時就是想躲也沒有地方躲。
這時,朱元已經能清晰的聽到他們的交談聲了。
“左光鬥交出那個女人,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一路上,你保護這個女人已經跑出300裡地了。你的兄弟因為保護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再鬥下去,你也要交代在這兒。你將這個女人留下我們哥兒幾個放你走。”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呸,就憑你們幾個臭魚爛蝦。要是不是我有傷在身?就憑你們也能攔住我。想讓想讓我背信棄義,先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說話的人略顯氣息不足,可能是真的有傷在身。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他圍起來,看它有多少血夠流的。咱們慢慢炮製他,小心別被他的臨死反撲傷到自己,別白白搭上一條性命。”又是那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男人的聲音。
手下的人應了一聲是,能帶出來辦事的,肯定也是幫中的好手。
說話間又是一陣匆忙腳步聲,大概是那夥人把這個叫做左光鬥的人圍住了。我在神像後聽得一清二楚,雙方只有九個人。除了那個叫左光鬥的。有些武功以外,其他幾人都沒有感覺到有內功傍身。我不禁暗松一口氣,如果是要對付自己。不可能只派這幾個人。看來真的只是偶然相遇。能幫就幫一把。江湖沒有對錯,只有利益。江湖也沒有道理可講,指認強者。
自己只是一個匆匆過客,想要報復自己,也要他先找到自己才行。我從神像後探出一角,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局勢。
中間被圍住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好像是有傷在身。面色發白,單手持刀。女人頭戴黑紗蒙面,也看不清容貌,但是隻單單看身段,就覺得這是一個美人。幫還是不幫?也不知誰對誰錯。要是誤傷了好人,就不美了,再等等看。
這時只聽那個叫左光鬥男人說;“秦淮茹是安樂侯點名要的人,你誰給你們的狗膽子敢劫殺安樂侯要的人?就不怕安樂侯的報復嗎?對家是誰也讓我死個明白”
那個強盜好像是想消磨左光鬥的鬥志。一邊圍著二人不停揮刀,也不真的進攻,也像是怕傷到那個女子一樣。只是不停地圍繞著左光鬥虛晃,消磨左光鬥的體力。在左光鬥體力耗盡時,在輕易製服他,降低損失。
左光鬥也是前怕狼後怕虎。因為本身就有傷在身,還要保護一個女人不被搶走,只能打起12分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今天就真的交代在這兒。就他自己而言,哪怕被這七八個人圍住,他要是一心想逃的話,這幾人也休想攔住他。可是身邊跟了一個女子,就徹底成了拖累。想走走不了,想殺敵。偏偏身上有傷體力不支。
正在這時,突然看見角落處有一騎馬。篝火剛剛熄滅,還有著一縷縷青煙,光線昏暗,自己又注意力高度集中,沒有看清楚廟內還有一匹馬。這時那還不明白。 這廟中還有第三方人。突然,高聲道:“請廟裡的朋友幫幫忙。我是揚州衛正八品把總,奉鳳安樂侯之命將人送至鳳陽節度,請兄弟幫忙,我左某人感激不盡。”
這時,對面的領頭人也發現了。拴住的馬和地上沒熄滅的篝火。
他自己先撤身出來,圍攻的陣行,防止被偷襲,打量著廟宇一周,看了看房梁,最後將目光放到神像上。
雖然看不見對方面容,但直覺告訴我,我一定被發現了,提著寶劍。從廟後緩緩走了出來,露出半個身子,如果又危險自己可以隨時梭進去。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既然左光鬥已經爆出了官身。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幫一把的,不為別的,因為現在還是大梁的天下。官員就是代表著正統,而殺官的人,往往都是反叛。而且自家齊雲山,也是受過皇帝冊封的,更何況自己名義上上也是鳳陽節度的人,自然要站在官府的這一邊,不知令一夥人什麽身份。但心中已經有了偏向。
而另一邊的那個領頭人,也站了出來。雙手一抱拳,先行了一個禮。
“兄弟淮河幫丁四虎。也是奉了舵主之命,將秦淮茹帶回淮河幫。至於其他的恩怨糾紛,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兄弟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小兄弟不要多找麻煩。日後到了我淮河幫地界,遇到麻煩。報我丁四虎的名號,道上朋友多少給幾分面子。多條朋友,多條路。兄弟還是少管閑事為妙。”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據,又恩威並施,不說其他,單單就是這幾句話就證明這是個人才。
這時,廟中的兩撥人。就著微弱的燭火,也已經看清了人影。神像後走出的竟然是一個半大少年。身後背著一個包袱,手中拎著一把鐵劍,雖然不知我功夫如何。但能一個人遠行,手中還拎著鐵劍。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我站在那兒一下犯了難。他們在這兒對峙捉對廝殺,我要是兩不相幫的話。一直在這兒看著好像很奇怪,他們也不一定放心,尤其是那個軍官和女子二人明顯是吧我當作救命稻草。但是淮河幫的名號,我也是聽說過的。淮河幫是近年剛崛起的幫派。就名號實力而言。不算什麽大幫,但是依靠私鹽。發展得很迅速,在揚州軍和鳳陽軍交界處生存的一股勢力。說是匪類吧,沒有什麽大惡。只能算是一個民間的武裝力量。說不是匪類吧,但還是走私,碼頭貨運生意,又的是打擦邊球。
就在朱元為難間。左光鬥又說話了。
”不知小兄弟是哪裡人氏?我左光鬥從軍十年。在揚州,鳳翔地界皆有朋友。日後用得著我左光鬥的地方,萬死不辭。”左光鬥也趁機開出價碼。
我聽了這話。感覺叫做光鬥的人。說話有點虛,心中不喜。什麽叫萬死不辭?難道命不都是只有一條嗎?我打定主意。坐觀二人相鬥。自己趁此機會還是躲的遠遠的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於是,開口道。
“我只是一個過路的行人,因趕路誤了時辰,露宿破廟,你們要爭鬥就爭鬥吧,我這就牽馬離開。說著,我小心地向著栓馬的那根柱子走去。
這時忽聽那女人說:“小兄弟,今天你是走不了了,一如果讓丁四虎解決了我們,他為了保守消息,一定會殺你滅口的。你只有幫助我們解決了丁四虎,才能平安脫身。”
我聽到這話,不禁的頓了一頓身形。而丁四虎這時也聽道:
“小兄弟別聽她瞎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什麽要害你性命?平白多樹立一個敵人呢,小兄弟自去便是。”這時秦淮茹又接口道:“我是安樂侯點名要的人,而你們在銅陵境內劫殺朝廷命官,形同造反。無論是鳳陽軍,還是揚州軍?都容不下你們,你們只有殺人滅口一條路,如果被外人知道了,你們今日劫殺官府中人,官府中的高手自然容不下你們淮河幫。小兄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一想正是這個道理,也許剛才還有機會脫身。但是,這個女人一點明其中的利害關系。丁四虎就是再不想對我動手也得對我動手。無他,殺官造反乃是大罪,是要被牽連的,為了身家性命,今天是不可能平安地放我走出去。
丁四虎看我被說動,大急。雖然不知道我有什麽本事,但本來對付左光鬥就已經讓他們小心翼翼了。若是突然多出一個人來,就多了一份變數。雖然自己也藏著先殺了左光鬥,再來滅口的心思。但這時一定要穩住這個少年郎。少年人心思不定,卻極易衝動,穩住了少年郎,先殺了左光鬥。無論是進是退,都好解決。於是道:
“小兄弟騎著馬匹。自然可以先行離去。兄弟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嗎?“這時。我這時已抽出了寶劍,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我與其留著這一活兒七八人的地頭蛇。還有被追殺的風險,還不如就近解決他們。不為其他,因為他們隨時可能有援兵到來。而左光鬥是揚州郡,這裡離著揚州,還有幾百裡路?那如不出意外,那是沒有援軍的。而他本身也有傷相對好對付。如果他想對自己不利,憑他現在的狀態,自己也可以輕易將他製服。反觀丁四虎的淮河幫。是本地的地頭蛇。而且七八人手拿兵器,想要拿下,還要費一番功夫。還不如聯合左光鬥先將最強的一方打殘。我也可以進退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