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我回到府上,安排下人上縣衙中領取物資,並派人到軍中,通知今晚發響,讓眾人集結,殺豬宰樣,提前慶祝過年。
同時將二管家叫來,讓二管家組織城中各大軍官,嚴明,今日不許飲酒,並收好兵器甲背,盤點好物資28號以後,全軍輪休,
命令傳達下去,二管家匆匆領了縣令撥付的物資,響銀,回到了軍營,大營瞬間喧囂起來。
本來500人吃一頭豬,就已經挺難受了,現在是800人吃三頭豬,自然不可能指望著縣令了,縣尉,主簿和縣丞大人,分別送來了,一些果蔬,五頭豬、十頭羊,再加上軍中的自備的一些肉食,妥妥的一個大肥年。
軍中磨刀霍霍,宰殺豬羊,燒火的大鍋被燒的熱氣騰騰,豬,羊的慘叫聲,和人磨刀霍霍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人喜,自然有人愁啊。
下午15時。我此時看著手中的一個紙條,紙條是一不知名方式來的,傳信的卻是,門口的一位小斯,說外面有個人放下信件匆匆就走了。
我打開信件,只見上面寫的,湖心潘陽湖水寨有異動,軍隊沒做停留,已經直撲都昌縣而來。
我將紙條再次打開,發現上面的字跡已經消失了,就是為了防止他人偷窺,泄露情報。
我暗叫一聲,去他媽的,這個縣令乾的是真好,既然連湖心水寨都被白蓮教滲透了都不知道。
還好,麒麟衛機警,提前派人,偵查出了敵情,不然水師無法及時抵達都昌縣,恐怕我這800來人,瞬間就要被人圍攻。
這縣內藏有多少白蓮教信徒,登高一呼,又有多少野心勃勃之輩景從,那時才是大禍。
我坐在椅子上,吸收了好久的信息,在家中,我是呆不下去了,急急忙忙收起家中事務,並通知沈福,趕緊出發,不要在城中久留,
被告知沈富已經走了以後,我放下心,直接奔軍營而去。
一路邊走邊想,越想越氣,這事幸好被發現了,要是沒發現,說不定局勢是個什麽樣子。
再一聯想,千裡外的鹽城,恐怕白蓮教洪水旗起義,吸引目光眾多勢力的目光,就是為了給別的地方起義創造機會。
如果當時朝廷大軍,開進九江郡,恐怕後土旗這邊,就要在都昌縣起義。
然後一路向東推今,周邊的杭州錢氏,北邊的淮西軍,荊南軍,都不會幫助朝廷反叛,甚至會做壁上觀,甚至趁火打劫也不定。
而朝廷的平叛大軍,被困在九江郡下遊,上遊用鐵索橫江,自然而然就可以以很少的兵力,加上教中高手,使朝廷大軍無法增援。
至於湖心水寨被控制的目的,也許就是為了攔截朝廷回援軍隊的關卡,後勤基地。
不知道白蓮教在其他地方是不是有後手?可能白蓮教也沒有想到鹽城起義,轟轟烈烈幾十萬人,竟然在揚州軍,鳳陽軍合力在兩個月內撲滅,要不然以都昌縣商貿的繁華,可以聚集起的財力。反手武裝10萬人不廢吹灰之力。
以劉鵬縣尉的身份不知私藏了多少兵甲,周邊個鎮籠絡了多少地方豪族,以這5000人為骨乾,瞬間就可以拉起一隻大軍。
攔截南北,如果在這時其他地方起義響應的話,局勢還不知道崩壞成什麽樣子,江南甚至可能還會多出一個大梁朝版的方臘來。
而且就之前的那種局勢下,朝廷威脅鳳陽節度的手段,恐怕各個節度都會撲上來,從咬下一口肉來,
那時的大梁還不知道什麽樣子。 下午16時。我回到軍中,軍中現在已經氣氛火熱,殺豬宰羊,士兵們都忙碌起來,一副等著過年放假的樣子。
如果我不再軍營,我還真怕二管家,壓不住場面,我原計劃準備,在這裡一直待到晚上赴宴前一刻,將軍隊收拾妥當,達到隨時能開拔的程度。
這800人的軍隊就是我的底氣,軍隊瞬間突襲東城門,佔領東城門各處防禦。放水師官兵入城,一舉定鼎大局。
如果被白蓮教叛軍,圍住四門,水師缺乏攻城器械,一旦水師無法進城,後果不堪設想。
在外面的軍官士兵們,還在一片其樂融融的時候,我還在軍中找到地圖,看起地圖來。明日我將親自帶兵100兵,突擊縣衙,有二管家率領700人,控制東城門,引大軍入城。
下午3時。與此同時城中,的,劉家祠堂此時劉家子弟多坐於廳堂。
劉鵬坐在左手第一位,上面的是家主是劉鵬的父親,一位60多歲的老爺子,兩邊是劉鵬的十幾個叔伯兄弟,看模樣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表情嚴肅,幾張肥臉上都寫著緊張。
屋內人員不過十幾個人,但氣氛隻十分凝重,劉鵬同老父親對峙,手底下的叔伯兄弟,有站在劉鵬身後的,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形成了兩方對立局勢。
劉老爺子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對著劉鵬說道:
“下定決心了,這可是沒有退路的,一招不甚,恐怕百年家業一招敗盡。
劉鵬那張大臉上不複之前的笑眯眯,見人笑三分的狀態。
此時眯縫起了小眼,眼光中露出一絲狠毒,像是誰反對就要將誰殺了一樣,為了加重氣勢單手握拳,向下一劈。開口絕然道:
“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劉老爺歎了口氣:
“當時你加入白人教?我就心有疑慮,咱們劉家雖然不是什麽滔天的權勢,但在這都昌縣一畝三分地還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何苦來哉”
劉鵬語氣森然:“在做的那個沒有得到過聖教的好處,得功法的,地位的,錢財的,女人的,那個敢說自己一樣沒沾過白蓮教的便宜,此時如果不行事,不但朝廷要殺我們,白蓮教也會當我們是叛徒,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把富貴。”
劉父佝僂著身子,上年紀的身體又矮了幾分:
“我已經老了,也折騰不動了,也不想折騰了,你要想做什麽?就做去什麽,我那幾個還小的歲數,孫兒,你安置還了嗎?”
劉鵬堅定的說道:
“此戰萬無一失,都昌縣令昏聵無能,主簿早就是我們的人,王家也會配合我們的行動。縣丞估計早就發現了端倪,卻每日縣衙上下大小事務,都交給主簿打理,自己縮在家中,如條老狗。
而且賈家和史家,已經開始在集結家丁恐怕近期也會有大動作,不如先下手為強,如果兩家先動手,恐怕我家有滅門之禍,還不如借著白蓮教之勢,率先發動起,若成了,搏個破天富貴。
若是敗了,咱們一家人也有退路,個家幾個小的兒孫,已經送出了城,藏於鄱陽湖島內,教主以於湖內藏有2000精銳白蓮教眾,絕不至於向鹽城一樣,兩月間被剿滅。此時,孩兒已經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了,此行一定會成功,也必須成功。”
劉老太爺還想再勸說一下:
“兒啊,你要想清楚,咱九江郡,雖處湖南邊的,可咱們離著江西更近一些,如果你想在這裡站住腳,就要面臨江西大軍都反撲,白蓮教能否頂住?”
“教中已傳下命令,改變原計劃,以控制九江郡附近州縣為主,九江郡兩邊分別連著,荊南軍,揚州軍兩鎮節度,是不會出兵的。
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出兵佔領還是不佔領,都是白費力氣。佔領了,就是要和朝廷作對,不佔領,空費軍餉,浪費軍力。
所以,我們面對的敵人,其實只有朝廷的勢力,在這江西地界,也就只有皂閣山和龍虎山,可以與聖教鬥上一鬥。而且教主已經突破到了地仙境”
老太爺的拐杖重重的鋤了鋤地。 從手中拿出一串鑰匙,將鑰匙鄭重其事的交到劉鵬手上。
“我劉家幾百年的財富積蓄,都在這兒了,未來的路還要你們自己走。我老了,看不懂世道了”
說完就在一個兒子的攙扶下,離開了祠堂,背影蕭索。
劉鵬轉頭看向自己這些深厚的叔伯兄弟,將一卷白色頭巾,纏在頭上。
並分配眾人命令:
“老三你的去集結手下,今夜子時控制城頭。”
“遵命”一中漢子抱拳領命。
“老四你領著我軍中親信,子時同時帶隊偷襲各家重要人物,防止有人抵抗,控制府庫,保存糧食。”
“我則帶領一隊人馬,於今晚宴席之上,突襲都昌縣重要首腦人物,控制縣衙。”
一切分配完畢,眾人一一領命。
劉鵬站在祠堂門裡,頭裹白巾,高呼: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地下人群情洶湧,壓製著低吼,在祠堂內祖先的牌位下眾人群情洶湧。
等待吃完晚飯就會行動,眾人領命而去,劉鵬端坐回大椅上,也產生了一絲不自信。
無他,在這個法術外現的時代?想要憑借普通士卒奪下江山?佔據一地太難了。自己太清楚高手的重要性。
還得看聖教中的支持力度大不大,看對江西的援兵,有多少高手?自己拿出身家性命,賭一場富貴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走出門外,表情又變得堅定,懦弱只能藏在身後。關上了祠堂大門,也關上了祖宗的保佑。祠堂裡變得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