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麽安慰,走上前來醫武不分家。我先是用兩跟手指,壓住縣令的頸部靜脈,脈象還算穩定,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應該是胸口有什麽東西壓住了,使藥物無法進入口腔,順口腔進入胃部。
我又順勢檢查了一下子雙臂,探入胸口、往下,胸部,雙腿,腳,發現雙腿已經嚴重變形,骨骼多處粉碎?以現在的能力恐怕就是救過來也會在床上躺一輩子。
倒是雙手,雖然骨折,但是沒有大礙,我又將手伸向兩個小孩子。兩個小男孩,大一點兒的頭部受傷比較嚴重,小一點的倒是沒有怎麽樣,只是皮外傷。
我扭頭看著女孩,也許是我前世的記憶中作怪,也許是女孩可憐的模樣,引起了我的同情,我猶豫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對著她小心的解釋道:
“現在縣令大人的情況比較危險,以我現在的條件,哪怕救活了,這輩子也要躺在床上,至於這兩個小的公子,大一點被傷到的頭部,具體什麽樣我也不知道,小一點的倒是並無大礙,只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女孩兒聽我這麽一說,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之前保持的矜持再也保持不住,好像要將心裡受的委屈一下都哭出來一樣,希望重新破滅。
我心裡十分理解,昨天還是衣食無憂的官家小姐,不過一夜便母親死亡,姐姐送命,父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兩個弟弟躺在床上等待著命運的裁決,自己卻無能為力,還拖著跛腳,用身上僅有的首飾換來的藥,煮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更不知道誰是依靠。一個人無依無靠,那種無助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蹲下身來,掀開了少女的裙子,少女驚慌了一下,下意識的躲避,以為我要做什麽。眼淚,鼻涕流了出來,也不在意。
我一隻手霸道的抓住她的一條腿,另一隻手向著腳踝處摸去,抬起她受傷的那條腿。
“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勢。”
姑娘的掙扎突然之間停了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我從大腿一直捋到小腿,發現只是骨骼錯位,腳踝處有一點扭傷,我用力一掰,錯位的骨骼被一下接上,少女發出了哎喲的一聲痛,至於扭傷,就需要一點點靜養就好了,
“好了,錯位的骨頭已經給你接上了,至於挫傷的部分,就需要你慢慢靜養了,”
我平靜的看著她,眼神清明,沒有一絲欲望,細心的囑咐道:
說著,轉身就離開這裡,畢竟是衙門的後宅,在這裡時間呆的久了,影響自己的聲譽。年青人還是看重名聲的。
那女孩好像被我的動作驚醒,又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掙扎著起身,撲通的一下子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才開口說道,
“只要能救我父母親和弟弟的命,我一定為奴為婢的報答你,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剛要出門的腳收了回來,回頭看著還在不停祈求磕頭的少女,我想要心狠的一走了之,可是鬼使神差的說道:
“記住你說的話,好好活著,我一會兒會安排大夫來給你父親和你兩個弟弟看病,至於結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了。
另外,你不要住在縣衙了,這時候,別有用心的人多,帶著你的父親和兩個弟弟,到我外面的宅子去,我會派兵把守。等待朝廷的進一步命令,你父親是貶官是抓捕,還有你們姐弟的命運,就交給朝廷決定吧,我保你們這段時間的安穩,
算是還了和縣令的香火情。” 女孩又重重的磕了兩個頭,看著我要走,對著我說道:
“謝過大人,等我安頓好了父親和弟弟,就去伺候大人,當牛做馬。”
我隨意的擺了擺手,表現出不在意?也許自己心裡想的就是看她可憐,幫一把手,給自己行善積德吧。
出了後宅,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縣令在沒有出事之前,眾人捧著,哪怕家裡就是死了條狗都有人哭,給風光大葬。可是縣令如今這種情況,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去看看,時態炎涼不過如此。
那自己死後?那些現在跟隨於自己的人,還會繼續守著那份忠心嗎?突然啞然一笑,自己算個什麽人物呢?
出了門,我領兵前往劉家,一路上招呼著巡邏的巡檢司精兵,沒有刻意調兵。這個對正我認識,叫冉明,我還記得他的名字,第一次上戰場表現的就很勇敢,還是自己從小兵親自提拔起來的。
我對著他命令道:
“帶著你的手下,和我去一趟劉府,通知巡檢司,找人接替你們的位置,巡邏計劃不變。”
對正冉明,手握腰刀,對我恭敬的,抱拳行禮。
“遵命!”
我在街上等了不到五分鍾,巡邏的巡檢司兵丁,就被集結了起來,看樣子有六七十人,這就應該是這個對正的全部手下了吧,一個隊正常編制只有30人,而我手下的一個隊長,竟然管著六七十人,就是比一般的把總手下還多了,超編嚴重,體現在了軍官嚴重不足,勢力擴張太快上。
我看著眾人的精神面貌都不錯,腰杆筆直,士氣可用。
他們看著我,也是一個個神經振奮,整齊的排列好,挺胸收腹,等待著我的下一步命令。
對著冉明命令道:
“出發。”
冉明回到隊伍中,簡單的下達了兩個命令,語音簡短有力,指揮明確。
60人的隊伍整齊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一起向著劉家走去,一隊盔明甲亮的士兵在街上行走,引起了周邊的行人的注意,不段的給我們讓路,這裡可沒有什麽靠右的交通規則,我們自覺的靠右邊行走,一路前行,沒走多大一會兒就到達了劉府的門前,劉府已經被一隊士兵封鎖。門前有一對士兵。
見到我領兵前來,領頭的官兵快步向我跑來,這個官兵我不認識,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水師的人。
“巡檢司大人,小人是衙門中的人,奉縣丞大人的命令,看管劉家家眷,”
這人一句話就說明白了情況。
我看這門口的十幾個人,就憑這十幾個能擋住劉佳的家眷?
“就你們幾個?”
那人瞅著我說道:
“回去巡檢大人的話,府內的成年男丁已經被水師和衙門帶走了,只剩下了婦孺和孩子。”
我點頭表示明白,劉家畢竟是都昌縣百年大姓,在這都昌縣根深蒂固,哪怕行了叛逆之局,該有的體面還是要留下,也難保有人會搭救劉家人。
我對著這個衙門中人說道:
“縣丞大人命我來,清查劉府,你可以走了。”
那人一聽命令,如蒙大赦,屁顛屁顛的趕緊跑了,這個時候城中這麽混亂呢?正是發財的好時,守在門口,可急死他了。現在走了正好,朱巡檢還能傳遞假命令,至於通匪,開什麽玩笑?誰不知處了水師就巡檢司昨晚立功最大,朱巡檢更是親自參與斬殺白蓮教匪首,
誰能想到劉鵬縣尉能是反賊頭子呢?昨晚之前有人跟我所,我一定吐他一臉吐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