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放任他們下去了。”
“此事表面上看來,是那劉備之子劉禪得天所授之物,獲悉了製鹽之法。”
“實際上,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從何處得來此製鹽之法,如今不過是假借天命。”
“這劉備,野心當真不小!”
“竟讓其幼子得這天運之說,他想做什麽?難道他這是要推他的幼子當皇帝嗎?”
“當皇帝?怕他老劉家沒有那個命!”
“那劉備不是想要將他那七歲的小兒子推出來嗎,那我等為何不乾脆配合他一下?”
“就當他劉備的兒子真是得上蒼寵愛,得天授命之人,只要此人一死,那如今還匯聚在劉備身邊的眾人,料想也會軍心大動。”
“到時候我等再去逢迎曹公,曹公若攜皇命而下,有那劉禪暴斃在前,百姓定當夾道而迎,此一戰可定也!”
荊州地界。
以蒯氏為首,結連了蔡氏,潘氏等世家豪強,匯聚一處,共商要事。
如今蒯越降了曹操,立刻就被加封九卿之一的光祿勳。
蒯氏自然水漲船高。
比較難受的就是蔡氏了。
從前荊州可以說是他蔡氏與蒯氏兩者平分。
現如今隨著蒯越的身份拔高,而蔡氏的中流砥柱赤壁一戰幾乎全都沒了。
兩個世家實力頓時就出現了極大的偏斜。
不過從根子裡,他們還是偏向曹操。
此前就已經都得罪過劉備了。
現在就算是轉向劉備,難道劉備會允許他們發展的比黃氏,比馬氏,比諸葛氏還要來的更好嗎?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劉備早就已經憋著心思要從他們身上割肉了。
只不過如今佔據荊州時日淺薄,還不到機會。
等到什麽時候時機成熟,他們迎來的必定是劉備高舉的屠刀。
誰都不想要在這種絕望之中生活下去。
於是乎,現如今他們自然而然就將目光匯聚在了劉禪的身上。
“此事說起來簡單,那劉禪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
“可此子如今在荊州城內地位水漲船高。”
“他的身份本就異於常人,再加上趙雲時常暗中保護,想要殺他,勢必難如登天。”
蒯氏呵呵一笑,道:“此事又有何難?”
“趙雲不過是在暗中保護,又不是寸步不離。”
“且,就算那趙雲當真有萬夫不當之勇,又能如何?”
“當日劉景升還在世時,那趙雲就曾經被異度用計調開。”
“若是當年是那的盧神駿,給了劉備一條生路,否則現如今哪裡還有他劉備的名姓?”
“不過,想要趁其不備斬殺劉禪,還需要有死士。”
不等蒯氏話說完,一旁蔡氏家主便將話頭接了過去,主動道:“殺一個區區七歲孩子還有什麽難的,這死士我們蔡氏出了。”
眾人聞言,皆滿意頷首。
之後便是那蒯氏家主與蔡氏仔細商議其中細節。
一個計劃很快就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
“哎呀,這個竹漿造的紙有點不行啊……”
“有點太硬了這玩意,裡面纖維還有點粗,用起來拉屁股。”
劉禪嘟嘟囔囔的總結著。
“那個什麽,老李頭,你回去之後想想辦法。”
“我給你提供一個思路,你得加大紙張柔軟度,看看是不是添加一點什麽別的東西在裡面,
潤滑潤滑之類的,添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著研究。” “另外一點就是,你在做成紙的時候,想辦法給這些紙面上打上皺紋,就是那種,不追求平整,皺皺巴巴的試試看。”
一旁站著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
這漢子身上還帶著一股子略顯刺鼻的味道。
這味道便是來源於造紙作坊。
他也是現如今劉禪這個造紙作坊中的一個大工匠。
“公子所言,屬下記住了。”
老李頭趕忙應了一聲。
他們倆的這般對話,頓時就將一旁的馬謖給看傻了。
“少主!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馬謖現在已經根本不知道劉禪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樣的。
他滿腦子裡都是震驚。
劉禪攤開自己掌心裡已經揉的皺皺巴巴,但是還難掩褶皺堅韌的紙張,道:“你看看,拿這東西擦屁股,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啊。”
馬謖:???
“少主,這是紙!千金製成的好紙!你怎麽能拿來做這種……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
劉禪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幼常難道就不覺得平日裡如廁之後用的廁籌很難用?”
馬謖正兒八經,十分嚴肅,臉上甚至帶著幾分聖潔的神色,開口道:“不覺得。”
劉禪:……
“那我沒什麽跟你好說的了。”
頓了頓,劉禪又開口道:“你得懂生活。”
“你知道吧?舒適的生活, 才是人這一生追求的原動力。”
“你得首先知道什麽是舒適,並且肯為了舒適而去付出自己的精力,這個過程,就叫研究,就叫進步。”
“你像是我這樣的,我覺得廁籌不舒服,我不想用,但我不能不拉屎。”
“所以我得用更舒服的,然後現在讓老李頭幫我改良,這豈不是在做一種更新的東西?做這世上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有了這東西,這可不就是進步了?”
“人嘛,腦子有時候就是得要靈活一點。”
“打開思路,open your mind!”
“切記不要照本宣科,你就是有這個習慣,懂吧?不根據實際情況去做實際的事情,不動腦子,這就太恐怖了。”
“你得改。”
馬謖:???
他看著面前劉禪這老氣橫秋的樣子。
一時間心中鬱結,一肚子的話,竟不知道要怎麽說出來。
到最後只能看著劉禪與老李頭兩人又開始交流造紙的細節以及造紙的產出。
此時的馬謖心中可謂是複雜到了極點。
“我之前好像是真的錯了。”
“少主他的確是得天授的天命之人,這改良的造紙術竟然都能被他給弄出來了。”
“但我也好像沒有完全錯。”
“就憑少主說的這麽幾句話來看,他這就完全顯得有些太過於輕浮了吧。”
“這麽好的紙,怎麽能用來當廁籌?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真是豈有此理,我得回去說給四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