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感覺自己對於生活的發現力確實還是太少了。
從生活中發現新的生活。
像是造紙術這種東西。
他在接觸到張仲景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還要去做這個。
現如今得知了具體的情況之後。
後續的各種花樣就慢慢的全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所以說,這還是人力有時窮啊……”
“也是運氣好。”
“我這一波本來真的沒有想這麽多。”
“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其實僅僅只是想要改良一下我筋膜刀法。”
“這玩意太痛苦了,以至於那些士兵身體雖然得到了修複,但是精神卻快要崩潰了。”
“張苞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要是再不給他們換一種按摩的方式,怕是真的要遭重。”
劉禪決定不忘初心。
還是想辦法先將按摩的問題給他解決了。
要知道這按摩的手段,他也是一種醫術,一門學問。
“全民種地的事情,在之後應該是會逐步得到改變。”
“隨著人口數量的提升,必定要出現一部人的職業不能再依托於土地。”
“到時候就得依靠別的職業去進行謀生了。”
劉禪看的很明白。
如今的人口其實是在增長的。
如果他真的想要將荊州建設成能讓他自己住的舒服的地方。
那可以肯定的是。
未來肯定會有別的地方的百姓,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悄悄跑過來。
這些流民是一方面。
還有提升了衛生措施以及有了充足的食物之後帶來的人口膨脹。
這年頭生育實在是太簡單了。
關鍵是沒有有效控制的手段。
劉禪不止一次聽說,那些生下來但是養不活的小孩最終的結局會是何等的悲慘。
那都是他完全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涉足的地帶。
等到食物充足之後,這些人口就能活下來。
十來年的時間,就會有超級加倍的結果。
創造出能夠容納和承擔這些人的職業,並且社會上循環的經濟能夠完全滿足養活他們的需求。
這就是劉禪之後必須要想辦法去做的事情。
只是這玩意說起來複雜的很。
僅憑他一個人想,怎麽想都想不到要如何去做。
但劉禪也清楚,這事情本身就不是給他一個人做的。
他只需要提出一個大的目標和願景。
然後身邊匯聚一群聰明人,群策群力。
最好他再能拿出來一些顛覆當前生產效率的東西。
這就會來的更加有效。
就像是現在。
他大力度練兵,就對按摩師產生了需求。
按摩師就需要有教授他們技法的學堂。
就得要開工建造,招攬人手,後續會形成一攬子的需求。
而這些。
就不需要他去一件一件的做。
自然會有人發現其中的商機,會有人填補空白。
而他將來要做的,便是尋求人才,加強律法的管理。
完美是絕對不可能完美的。
但能讓大多數人大差不差的活下去,便是劉禪現在能想到的最大的目標了。
時光飛逝。
轉眼便是一個月後。
“少主自己不喜讀書,倒是喜歡讓別人讀書,真是古怪。”
馬謖看著不遠處還在搗鼓研究造紙的劉禪,一時間心中也是無奈。
他如今已經跟在劉禪身邊有三天了。
這個活兒是他父親和軍師諸葛亮商議之後定下來的。
也算是劉禪自己的要求。
他現在以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為由,已經推掉了早上半天的那學習時間。
為了不影響劉禪讀書的進度。
馬謖就成為了跟在他身邊給他講學的老師。
這事情從一開始就遭到了馬謖和劉禪之間共同的抵製。
馬謖是單純的看不上這份工作。
讓他一個已經加冠的成年人去給一個七歲的孩子講學。
跟在他身後整日整夜當個跟屁蟲。
這讓他感覺十分受不了。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完全比不上自己在家鑽研學問來的重要。
而對於劉禪來說。
對於馬謖本身他倒是沒有多少意見。
他真正有意見的還是讀書。
這玩意太難了。
如今發現馬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似乎對於給自己講學的事情也不是非常熱衷。
這就讓劉禪感覺舒服起來。
兩人之前便約定好了。
日後的講學,便從論語開始。
這是劉禪最能夠接受的讀物。
於是三天時間裡。
馬謖就跟著劉禪,得空就給他講解論語。
沒空的時候就看著劉禪一直搞一些尋常七歲孩子根本不會搞的事情。
比如說現在的建造學堂。
更準確的說,那就是醫館。
劉禪大手一揮,大筆銀錢就投入進來。
隨後廣闊的學堂拔地而起。
張仲景等一群醫者便在這學堂之中傳授醫術。
學堂的一角還是這兩天才剛建成的。
勉強能容納這些人講學授課。
更大的地方現在還正在動工之中。
醫者多了,終究是一件好事。
但讓馬謖想不明白的是,劉禪除了在建學堂之外,他還搞了個專門用來研究造紙的作坊。
造紙術如今確實不算什麽十分了不起的隱秘。
他們馬氏就曾經研究過這東西。
只是造紙術看起來不難,但是其中有不少工序都有很大的講究。
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改良技術手段,最終的結果就是。
他們家的造紙工坊所造出來的紙張。
比市場上販賣的紙張還要貴了不少。
每一個涉足造紙的世家,都是有著他們各自獨門的手藝。
這就是一個能夠不斷賺錢的聚寶盆。
根本不會有人將自己的獨門絕技說出去。
再後來。
就沒有後來了。
馬氏就算有些家業,也不可能一直消耗在這種地方。
這造紙工坊,到了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如今馬謖又看到劉禪在這裡搞造紙。
不可避免的肯定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記憶。
作為讀書人,他自然懂得避嫌的道理。
壓根不去看劉禪在造紙作坊裡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看不看有什麽必要嗎?
馬謖搖搖頭,站在河邊,掐了一支野草放在嘴裡。
“反正這種東西也就是少主拿來玩玩罷了。”
“等到他發現造紙其實很難之後,自然就會放棄了。”
“僅僅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又能搗鼓出什麽真正的東西來?”
“四哥也真是的,非得逼著我出門來跟著少主。”
“我看他的樣子倒是對劉禪很有期待似的,那他自己來不就好了。”
“非推著我出來幹嘛?嫌我整天在家裡的時間太多?”
“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