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比絕望的世界!
鬼物橫行,人類無法修行,只能通過特殊體質把鬼物封印到體內,用鬼來對付鬼。
即使如此擁有相應體質的人類也千中無一,遠遠比不上鬼物的數量。
鬼物分為七級,分別是灰心鬼、白衫鬼、黃頁鬼、黑影鬼、紅衣鬼、攝青鬼……以及傳說中過萬年沒有誕生過的鬼道大君。
如果說灰心鬼、白衫鬼和黃頁鬼還有可能被封印鬼師們乾掉的話,那麽黑影鬼、紅衣鬼和攝青鬼只要怨氣不消,基本上就是不死狀態,根本無法殺死。
六級鬼物對應的是主世界的外鍛四層、內煉四層、地關境、養氣期、道基期和金丹期,但是卻比主世界相應層次的修行者弱了很多。
鬼道大君對應的是主世界的小神,存在於傳說之中,很多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經過金手指的調整以後,宋福祿的實力就達到了灰天世界理論上的最高層次,也就是鬼道大君的層次。
神體化為鬼體,神元化為鬼元,神魂化為鬼魂,清一色達到了鬼道大君的層次,這也是此方世界能夠容納的極限,再往上已經無路。
而宋福祿被降低的修為境界,則全部化為壽命,所以其壽命達到了無窮層次,而且擁有超乎想象的恢復力,基本上屬於不死的范疇,遠遠地超過了攝青鬼。
根據灰天世界的規則,普通人顯然無法達到足夠高的層次,所以宋福祿走的修行道路才會是鬼物的修行道路,看似跟那些能夠封印鬼物的封印師差不多,其實遠遠超出。
因為此方世界的封印鬼師們,一個個日日夜夜被鬼力侵蝕,往往不得壽終,大多數都活不過三十歲,只要動用鬼物的力量就會被鬼力侵蝕,壽命隨之降低。
但是宋福祿不一樣,他本身就能夠執掌鬼力,擁有鬼體和鬼魂,不但不會被鬼力侵蝕,反而能夠統禦天下鬼力。
真正站在了金字塔的巔峰,不僅僅是封印鬼師的巔峰,也是鬼物的巔峰!
這是一座低能級世界,跟主世界的時間流速為一比五百,也就是說主世界過去一天,這裡就過去了五百天。
那些特殊天賦、武功和副職業等也隨之降級,因為此方世界的極限根本達不到主世界的層次,也用不出那樣的威能。
掌握的武功化作鬼技能,掌握的副職化作鬼職業。
宋福祿在灰天世界的身份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韓明,出生在東海市,父親韓峰是附近工廠的小組長,母親劉菲是服裝店的收銀,還有一個姐姐韓悅,今年是初三生,長得清秀可愛。
韓明今年只有九歲,才一米一高,比起同齡人顯得低了一些,不過在經過金手指的調整以後,宋福祿的身高暴漲到了一米六,足足增加了半米。
這顯然太不正常了,所以宋福祿以隱藏大典暫且隱藏,後續再慢慢地釋放出來。
作為一個小學生,韓明的願望卻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基本上沒有實現的可能。
那就是消滅世間所有的鬼物,為普通人尋找一條修行之路,用來對抗鬼物。
灰天世界的鬼物雖然在單位時間內有限,可是卻一直在誕生新的鬼物,所以根本不可能全部消滅,因此這個願望最多只能夠完成一部分,根本無法全部完成。
至於給普通人尋找一條修行之路,這一點兒倒是可以嘗試一下,或許有一定成功的幾率。
韓明的願望來源於周圍被鬼物殺死的小夥伴們,還有從電視上看到的一些東西。
韓明覺得只要殺死了世間所有的鬼物,自己周圍的小夥伴們就不會被鬼物殺死了,
而讓普通人也掌握對抗鬼物的力量,主要來自於父母和姐姐看電視時候的嘮叨。想到這個絕望的世界,就算是位於世間巔峰的宋福祿也覺得窒息。
只要有生命死亡,便會有鬼物誕生,無論是人類死亡還是各種動物,而且三級以上的鬼物還擁有不死的能力,人類只有通過封印鬼物才能夠對抗鬼物,單單是想想就恐怖。
對了,所有人都是可以看見鬼物的,只要鬼物們不故意隱藏的話。
所以作為小學生的韓明也見過很多鬼物,甚至也遇到過鬼物的襲擊,還好被老師給救了。
“小明,還不出來吃飯嗎,再不吃飯上學就要遲到了?”
外面傳來原主母親劉菲的喊聲,宋福祿應了一句,這才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間。
“記得刷牙洗臉。”父親韓峰剛好從宋福祿的門口經過,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宋福祿點了點頭,乖乖地坐到了飯桌前,劉菲已經給他盛好了紅薯粥和包子,旁邊還放著一顆茶葉蛋。
姐姐韓悅正在小口吃著雞蛋,看到韓明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雞蛋也要吃,你昨天早上就沒有吃雞蛋。”
“吃了雞蛋氣血會更旺盛,這樣那些小鬼們遇到你就不敢向前了。”
“上學的時候要跟著大人,不能一個人走路,更不能偷偷去偏僻的地方玩。”
……
劉菲還在絮絮叨叨地叮囑著,這是每天必修的功課,宋福祿機械點頭,表示都明白了。
韓悅朝他偷偷一笑,被劉菲看到了,立即也逮著她教育了一頓。
吃完飯以後,兩個人各自背著書包去上學,因為兩所學校在不同的方向,所以姐弟兩個很快分開。
宋福祿特意跟在幾個大人的後面,來到了公交站,準備坐車去附近的文昌小學。
周圍的環境跟前世的地球很像,只是多了幾分淒涼,即使春天已經過去,空氣中仍舊殘留著絲絲寒意,那是屬於鬼物的陰寒氣息。
公交車到來的時候,宋福祿的目光瞥到幾十米外的草叢中,那裡有一個臉色很白的女人正看著他,眼神恐怖,一聲不吭,似乎下一刻就要衝過來把他給吃了。
黃頁鬼,修為境界相當於主世界地關武者,卻比地關武者弱了很多。
宋福祿瞥了她一眼,鬼魂之力波蕩而去,瞬間將其碾成碎渣,然後宋福祿感覺到原主的願望被完成了一絲絲,顯然只要擊殺鬼物,都是在完成原主的願望,能夠多帶走一絲絲原主的靈魂。
“那個女鬼去哪兒了,好嚇人!”
“快打電話給鬼師部,那是一隻黃頁鬼。”
“還好沒有出事,不然我們這一車人都完了。”
……
校車上的司機和小學生心有余季地議論著,慶幸剛剛與死神的擦肩而過。
宋福祿也是因為察覺到了女鬼對這輛校車的惡意,而以黃頁鬼的實力,輕松就能夠屠殺這輛校車,這才將其乾掉。
若是宋福祿沒有穿越過來,以原主的實力,今天早上怕是就要死在校車上了。
原主能夠活這麽多年,周圍的小夥伴都死了幾茬了,運氣還是可以的。
校車剛剛啟動,車中就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小男孩,跟他們年紀差不多,手裡拿著一個籃球看著他們:“能陪我打籃球嗎?”
宋福祿看著男孩,灰蒙蒙的,這是最低級的灰心鬼,沒有多少實力,也沒有什麽怨氣,存在不了多久便會消失在天地之間。
看其模樣,可能是在追逐籃球的時候掉到水裡淹死的,這才保持著死前的模樣。
“好啊,我們陪你玩。”
“怎麽玩,你說吧。”
“我的籃球水平很好哦。”
……
很快就有幾個年紀大點的小學生站了出來,應該都是五年級以上的,陪著男孩鬼玩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小學生們也都習以為常,知道該怎麽應對。
灰心鬼的實力雖弱,但是想要殺死一個小學生還是很容易的,若是惹惱了男孩鬼,指不定對方會做出什麽事情。
幾個小學生陪著男孩鬼玩了一會兒,男孩鬼滿意地離開,這場危機就算過去了。
宋福祿並沒有乾掉男孩鬼,對方身上並無煞氣和怨氣,顯然從未殺過人,連害過人都沒有,很快就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麽小離開人世已經很可憐,何必還要剝奪他的最後幾天。
“聰聰別亂跑,再回家陪媽媽幾天,媽媽跟你一起玩籃球,媽媽再也不上班了!”
男孩鬼剛剛離開,宋福祿就看到有人騎著電車追了上來,看樣子是男孩鬼的媽媽,臉上全是淚水。
男孩鬼快步跑開:“不要,媽媽總是騙人,陪我一會兒就該去幹別的事情了,我要找別人去玩。”
幾個縱躍消失在路邊的樹林裡,急的男孩鬼的媽媽繼續追趕。
宋福祿沉默,很多事情只有失去以後才知道有多重要,生前沒有好好陪伴和照顧,死後就更難有機會了。
文昌小學距離原主的家並不遠,只有數站的距離,位於一片老街,人氣比較旺盛。
作為附近還算不錯的小學,學校裡有封印鬼師坐鎮,還是政教主任,據說實力已經達到了三級,對應著黃頁鬼的修為境界,體內至少封印了一隻黃頁鬼。
除了這一點兒以外,學校大多數地方都跟前世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鍛煉身體的課程,能夠簡單地提升氣血,讓身上的陽氣更加充足,這樣被鬼物襲擊的可能性會小一些。
循著原主的記憶,宋福祿來到了三年級三班,開始在腦海中整理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
原主的願望顯然是完不成了,只能盡可能地斬殺更多的鬼物,研究一下讓普通人變強的辦法,這樣也能夠多帶走一些原主靈魂。
還沒有研究出來一個頭緒,宋福祿就聽到外面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有人跳樓了,還穿著紅衣。”
“那是四年級的孫潔老師,也是我們學校最漂亮的老師,很多人追求呢,怎麽會突然想不開跳樓了。”
“聽說是秦副校長睡了她,還讓她懷上孩子了,本來承諾好離婚娶她的,結果出爾反爾,孫潔老師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就跳樓了。”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秦副校長的老婆還打到孫潔老師家裡了,害得孫潔老師顏面掃地,成為整個小區的笑話,所以孫潔老師才承受不住的。”
“孫潔老師真的太可惜了,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一屍兩命。”
“我們快回家吧,孫潔老師很有可能化作鬼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鬼物。”
……
這邊還在吵吵嚷嚷著呢,那邊學校的天空忽然暗澹下來,層層疊疊的鬼霧洶洶而起,很快籠罩了校園。
“秦川,你在哪兒,快跟我結婚啊!”
“秦川,我在這裡,穿著紅衣呢,快跟我結婚啊!”
“秦川,你不跟我結婚,我要你全家死絕!”
……
空中傳來滲人的呼喊,嚇得所有小學生忙不迭地躲到桌子下面,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宋福祿愕然,這麽快就變鬼了,而且根據他的探查,孫潔化作的鬼物居然是一隻黑影鬼,怨氣驚人,還融合了肚子裡的小孩鬼,這才一出世就如此強悍。
黑影鬼身為堪比超凡修士的鬼物,怨氣不滅,鬼物不死,已經踏入了不死鬼物的范疇,文昌小學除了宋福祿以外,沒有人能夠抵擋。
手機已經失去了通話功能,根本打不出去,而且就算是能夠打出去,鬼師部短時間內也很難派出能夠驅逐黑影鬼的封印鬼師。
“秦川,你躲什麽呢,你不喜歡我了嗎?”
“我們在辦公室、在教室裡、在花壇中、在廁所裡……的時候,你是那麽的喜歡我,怎麽現在要躲著我呢,我哪裡不好看嗎,還是你不想我穿著衣服?”
“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想讓我還穿著衣服,那我把身上的紅衣脫了哦,這裡有你最喜歡的山巒和溪谷,還有平原和溝壑,我的紅唇不是你最喜歡的甘甜源泉嗎。”
“來呀來呀快來呀,秦川校長你快點出來呀,不然我要去抓你嘍。”
……
偌大的校園鴉雀無聲,秦川躲在辦公室的衣櫃裡瑟瑟發抖,絕望地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有心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酸軟無比,根本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