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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數名鼠人祭司以及護衛已經被壓縮在了一個狹小的角落裡,隨著狂奔之鼠力量的不斷增強,能夠受到鼠人祭司調遣、指揮的鼠群已經寥寥無幾,而伴隨著大量鼠潮的不斷推進,它們便失去了最後的掙扎空間。
盡管一個又一個的致命魔法仍在不斷地清理著周圍的鼠群,但在狂奔之鼠的力量支持以及貝恩哈特將軍借此發出的強硬命令下,無邊無際的鼠潮漸漸匯聚成了可怕的巨浪,它們吞噬了花園當中的那些異變植物,吞噬了死去之後的守衛者屍骸,同化、清理掉了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的鼠群,隨後踩著鼠人祭司們釋放的墨綠色烈焰以及那些亂竄的陰暗電光,朝著多名祭司共同構築的魔法屏障推進。
目盲鼠群死去、消亡時製造出了大團大團濃鬱的魔力霧氣,這些白色的濃霧飄飄蕩蕩,幾乎將一大片區域的視野完全遮擋。
然而,正是在這片飄飄蕩蕩的魔力霧氣之外,已經在鼠群的幫助下脫離了那些植物糾纏的薇琳重新站穩了腳步,在法委會當中,所有施法者都必須強製學習、銘刻的特殊魔法開始快速構建。
專門用於針對敵方施法者以及持續性防護儀式的魔法「大腦尖刺」在眨眼之間便完成了搭建,隨著兩道魔紋的完善,一道魔力容量遠超平時的半透明尖刺隨著薇琳的意志朝著濃霧的最深處刺去。
在命中目標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撞在了什麽硬物上面一樣——這是「大腦尖刺」魔法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因為這一魔法的本質便是利用施法者的魔力與精神直接與目標進行強硬的碰撞!
然而這一舉措所帶來的成果則是非常顯著的。
盡管其中幾名鼠人祭司仍舊在不斷地傾瀉著自己的魔法,但那負責維持防護儀式的個體,卻在遭受「大腦尖刺」的瞬間出現了短暫的愣神,也就是在這時,鼠群終於找到了突破點,已經來到附近的狂奔之鼠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它盡管不理解魔法,但卻能顧通過自己的本能找到敵人防禦最為脆弱的點。
它輕巧地跳過了一道貼著地面擴散而來的綠色火環,不等落地,三道帶著鋒利倒刺以及陰險魔力的長尾便擰在了一起,如同一把螺旋狀的長劍般用力地刺向了它視野當中,那魔力屏障最為松脆、稀薄的位置。
防護被徹底打破。
修格並沒有利用這個空當朝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目標射出獵犬之牙的子彈,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一發子彈便足以將他們全部解決,
但獵犬之牙的子彈目前已經只剩兩顆,他手腕上的狼牙刺青已經只有兩枚仍舊帶有色彩。
在短時間內,這些子彈並沒有辦法得到填充,因此他必須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其它敵人與意外留下余量。
現在,他的注意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召喚物所吸引了。….
在一連吞吃了多名鼠人護衛以及祭司身體當中的神祇賜福之後,狂奔之鼠體內的魔力再度達到了頂峰,而這一次,變化已經不再僅限於體型的膨脹與增長,通過雙方之間的魔力關聯,修格在那些無比混亂的訊息當中成功地捕獲到了自己召喚物的一個古怪想法。
它覺得頭有點癢。
而事實上,修格也確實看見,斯尼奇的腦袋上似是多出了一些奇怪的光影,但是魔力霧氣晃動個不停,修格實在是看不清。
很快,隨著第二道「大腦針刺」命中目標,鼠群將這些最後的抵抗者們淹沒,而那些身體所擁有的神祇賜福,自然也被斯尼奇無情奪取。
在得到了修格的命令後,狂奔之鼠立即回到了他的身旁,它顯然非常的不舒服,思維與想法也非常的紊亂,顯然那些力量正在對它造成持續性的影響。
修格看見,斯尼奇正不斷地用爪子與尾巴去「撓」自己的腦袋,而在它的頭頂兩側,竟
是依稀「長」出了兩根半透明的魔力犄角……
於是修格連忙製止了斯尼奇的動作,他認真地觀察了一下這兩根犄角的樣式,發現這正是那種獨屬於大地母神的奇異特征。
然而這兩根犄角並非實體,它們似乎只是由高濃度的魔力所凝聚而成的某種幻影,斯尼奇的爪子與尾巴甚至能夠從它們當中穿過去,而連接著這兩根犄角位置的皮毛也仍舊平整光滑,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你最好不要讓它亂動。」
薇琳踩著花園當中的道路走了過來,她將修格之前扔下的轉輪步槍遞了過來,同時開口建議道:「我對魔法生物課題的了解並不多,但目前看來,它應當正處於非常‘關鍵,的時期,亂來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可逆轉的損傷。」
聽了薇琳的話,修格隻得強製性地對著亂動個不停的狂奔之鼠下達了命令,又對著它使用了兩個能夠在短時間內抑製感官的普通戲法,這才讓它勉強安靜了下來,但即便如此,它那不斷擺動的尾巴也表明,此刻的它並沒有真正地感到舒適,那股力量正在不斷地刺激著它。
整一個地下花園已經被徹底摧毀了,而隨著狂奔之鼠放松了在力量層面的壓製,那些被強行拉攏過來的鼠類現在也都偃旗息鼓,它們要麽呆呆地留在原地,要麽則是與自己的同類一起鑽到了不起眼的黑暗當中,僅有一部分已經完全被力量所同化的鼠群重新靠攏了過來。
修格對這樣的「收編」戰果很是滿意,只可惜,這已經是斯尼奇所能夠支配的鼠群數量的極限了,倘若這整個地下世界的所有老鼠都能夠被它所掌控與吸納,那麽修格便相當於擁有了一支可怕的鼠類大軍。
他重新為轉輪步槍填充了子彈,隨後將它背好,拍了拍自己身上那沾染了許多血跡的衣物,抬頭看向了這地下花園盡頭的那個巨大洞窟。….
修格並不認為戰鬥已經徹底結束,因為他感覺這地下花園當中的防禦多少有些薄弱了,那些鼠人祭司與護衛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悍,它們體內的魔力甚至有些空虛,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抽走了一樣。
「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其他家族成員留下的痕跡。」
亞歷珊德拉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們無法確定,他們是已經徹底的‘消失,了,還是……發生了一些別的什麽。」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修格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個透著蠻荒氣息的巨大洞窟:「反正無論如何,秘儀的核心都在裡面,來都來了,總不能退回去。」
聽見這句話,薇琳的表情立即變得微妙起來。
她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太對,就仿佛說出來了,就會遭來某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厄運一樣。
然而此時,修格已經率先朝著那片黑暗走去,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邊捏起魔法結晶補充魔力,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
在這洞窟入口的兩側,豎立著兩尊形象已經非常模糊的石像,修格認真地端詳了一下,斷定這兩尊石像實際上應當是兩名護衛,但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石像的細節已經難以看清,就連面部,也僅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根本無法判斷這兩尊石像描繪的是人類,還是那種曾經信仰大地母神的老鼠。
而正如修格之前猜想的一樣,設置在這裡的根本不是一個真正的洞窟,而是一個將入口大門偽裝成了洞窟樣式的大廳。
甚至可以將其稱為一間小型的神殿。
因為在這裡,他看見了許多在常規建築當中不可能去使用的結構,譬如巨大的石柱,用魔法結晶與一般石料混合塑造而成的天花板,不知從什麽地方搬運過來,並且直接嵌進牆壁當中的巨幅壁畫……
用他自己過去的職業話語來
說,那就是這裡的一切,都明顯承載著「敘事」功能。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結構和部分都沒有被浪費,它們的年代已經久遠得讓人沒有辦法辨認了,修格兩人均能夠在其中嗅到一股不屬於當今人類文明的古老氣息,而這種氣息,與修格在鼠群夢境當中所親歷的情景又有幾分相似。
「真壯觀。」
薇琳貪婪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她激動得有些跳腳。
她可以肯定,這個神秘大廳當中的所有痕跡,都是足以衝擊、震撼整個梵恩過往歷史的重要證據,那些痕跡不會騙人,任何一名專業的魔法學者只要看上兩眼或是對著它們施展用於痕跡鑒別的魔法,便一定會發現,這些石柱、壁畫的年代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對過往的認知極限,而這一發現則能夠推導出一個必然的結果。
即在梵恩的人類站穩腳跟並學會記錄歷史以前,曾經存在過一個甚至多個高度發展、無比繁盛的文明,而這些文明一定就是那些失落魔法學識的來源。….
修格同樣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就如同他認知當中的所有智慧文明一樣,當初修築這些石柱的建造者,在其表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形態各異的形象,它們絕非人類,有的如同山林猛獸,有的則細小如同家鼠,還有一些則同時具備著多種已知魔法生物的特征……但無一例外,它們都顯然擁有著超凡的智慧,它們身上有華麗的衣裝,手中有各式各樣的器具或武器。
越往裡走,石柱的數量則越少。
而那些石柱表面的動物雕刻也逐漸變得具象起來——它們不再是多種陸地動物的混合,而是漸漸地趨近於同一。
修格開始找到自己熟悉的動物形象了。
貓、犬、牛或者鹿。
當然,蜥蜴與蛇類的形象同樣也能夠看見。
「壁畫上面描繪的是各種各樣的動物……我一種都沒有見過,但可以看出,它們與當今梵恩的一些動物很像。」
薇琳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就仿佛擔心吵醒這些遠古畫作裡的住客一般:「龍蜥、地龍還有蛇類,它們的形象變化不大,或許它們之間存在血緣關系?」
「這些動物全部朝著同一個方向,看起來它們就像是來朝拜神明一樣,互不干擾,而且特別的……」
薇琳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那個詞:「虔誠?」
修格認可了對方的說法,他回應道:「從名字與稱謂上來看,大地之母本就是所有陸地動物與文明的重要信仰對象,出現這種壁畫完全能夠理解,或許當時的繪畫者想要表現遠古時期無數動物崇拜大地之母的狀態。」
說著,他又抬手指向了身旁的石柱:「石柱上的雕刻與壁畫裡的不同,這些形象顯然都是某些文明當中的個體,它們應當都擁有自己的語言、文字,並且建立了部族甚至國家。」
薇琳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石柱的分布,隨後問道:「越往深處,數量越少?」
「沒錯。」
修格輕輕點頭:「就像是在表現親疏遠近一樣,能夠被雕刻在石柱上的這些形象已經要比壁畫當中的動物們地位高了,而越是往裡,與他們所信仰的神明則越是親近,國家與部族的地位就越高……」
說著,修格加快了腳步,他走到了這些石柱的最前面,只見在這裡,孤零零地立著一根格外高聳的柱子,而在上面,則雕刻著許許多多的老鼠。
頭戴骨盔的祭司、手持各種武器的鼠人戰士、為了各種不同用途而進行馴化的其它鼠類……光是觀賞這根柱子, 便已經能夠勉強瞥見那個以鼠類為主要構成的文明的繁盛與複雜程度。
斯尼奇靜靜地跟在修格的身旁,它一邊忍受著腦袋上的「瘙癢」,一邊抬起
頭,茫然地觀察著石柱上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形象,而當它看見了那種被作為戰獸的三尾巨鼠時,它明顯變得有些興奮,嘰嘰喳喳地發出了一連串的叫聲。
「好好看,好好學……這是你的目標,知道麽?」
修格笑著叮囑了一句,隨後扭過頭,借著鏡中使者的魔力視野看向了大廳的最深處。
他看見,在這大廳最裡面的牆壁的中間,赫然有著一扇打開的大門,裡面漆黑無光,即便在鏡中使者的幫助下,也沒有辦法看見任何東西。
但他確信,那裡就是目的地。.
零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