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宵宇正納悶門口怎會又站了許多人,心裡還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剛剛離去那三個大漢叫來的幫手,當他發現這些人手中都端著酒杯,看上去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便打消了懷疑,覺得這些人與那些粗魯的軍士根本扯不上任何關系。
這時其中一個人在門口笑道:“三爺真是好興致,來有鳳樓也不約上我們幾個朋友,我們可是有一陣子沒見過面,你讓我們幾個好想,若不是剛剛你們在那個廂房裡弄得一陣響,把整個有鳳樓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我們哪能見到你從那個廂房出來,我們還不知道你竟什麽時候悄悄摸摸的躲進了廂房裡。”
劉宵宇猜三鬼似乎是聽出說話之人是誰,只見他站起來先是哈哈一陣大笑,然後叫了剛剛說話那人一大長串的名字,可還沒等三鬼叫完名字,那人便急道:“三爺莫要再這樣叫我的名字,你不嫌麻煩我都覺得麻煩,你若是稱呼我一聲‘峰兄’或者‘峰弟’,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三鬼走到門邊,給站在門邊的眾人行了個禮,道:“不是小弟偷偷摸摸,而是小弟來時並沒有見到各位兄台,所以還望各位兄台見諒。”三鬼說完,這才又對剛才那個說話之人道:“不知峰兄是什麽時候來的?”
哪知那個叫峰兄的並沒有理會三鬼,而是繞開三鬼直接走進廂房,來到劉宵宇身邊先躬身行了個禮,然後起身道:“想必這位兄台便是宇兄,你的家譜、家族論若不是明兄、斯兄和基兄傳開,真的是語驚我漢華國啊!這一個多月來我漢華國的所有學子可都在為了兄台這個家譜、家族論爭論不休,現在你的大名可是聲震我漢華國啊!”
劉宵宇突然見這個峰鬼對自己行如此大禮,竟有些不習慣,再聽他把自己都吹上了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峰兄過講了,我那就是隨便胡亂說的,當不得真。”
峰鬼繼續道:“宇兄不必謙虛,‘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峰鬼才剛剛將這首“破陣子”背了第一句,門外的眾人也緊跟著他一起背頌起來,眾人越背頌到後面聲音越大,直到最後眾人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峰鬼背頌完,將拿在手中的酒杯舉起,滿懷激動之情的道:“宇兄你的這首‘破陣子’更是道出了我們讀書人也有為將者的豪邁之情,已不能用語驚我漢華國來形容,那簡直可以說這首‘破陣子’已名震六國,難怪明兄、斯兄、基兄還有三爺對你推崇備至,今日能得識宇兄,是我等眾人的榮幸,我們眾人一同敬宇兄一杯。”
站在門口的眾人也高舉酒杯,齊聲道:“敬宇兄一杯。”說完,眾人和峰鬼一道將杯中酒一飲而淨。
劉宵宇見狀,急忙從桌上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大聲道:“承蒙各位兄台瞧得起我劉宵宇,我也敬各位兄台一杯酒。”說完也是一口就將杯中酒喝乾。
峰鬼見劉宵宇喝完,從廂房裡退出去,帶著眾人回到自己的廂房。
三鬼待眾人離開,才將廂房門又拉關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激動的道:“宇兄如今聲名遠播,今日又在有鳳樓大顯身手,更有我舒赫城這麽多有名望的學子推崇,只怕今後想要在我家安心做個執事恐怕很難, 不知宇兄今後有何打算。
” 劉宵宇笑道:“我早已說過,我只求安心在家輔助老爺,哪有什麽打算,”說完,劉宵宇隻覺到這個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的世界,隻想安安全全、清清靜靜的在老鬼家過完此生,然後好早點重新投胎做人,於是情不自禁的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三鬼有些不解的道:“宇兄這是何意?”
劉宵宇歎了一口氣,道:“這四句揭語的意思是說世間沒有能夠讓我們長出智慧的那種菩提樹,也沒有能夠照出我們自身心性的那種明鏡,這世上什麽都是空的,即使我們通過修行獲得的智慧,通過修行激發出來的人性光芒,也都是沒有的,世間本來什麽都沒有,又怎麽還會有塵埃呢!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不管名和利,什麽都是虛的、沒有的,只要安安心心的放下心中念想,就可以做到無欲無求。”
三鬼似有所悟的點頭道:“原來是這層意思,宇兄真是超凡脫俗啊!小弟真心佩服不已。”三鬼說完,又急忙叫圓圓去找來竹簡和筆墨,將劉宵宇剛才所說的四句揭語和他所做的解釋全都記錄下來,寫完仍不停的誇讚劉宵宇。
圓圓和絲絲第一次在有鳳樓見到像劉宵宇這樣有才之人,一晚所遇若是用在凡間的語言來形容,就是此時已把劉宵宇簡直當成了超級偶像,對他的一言一行都已經崇拜至極。二女隻恨時間過得太快,和三鬼陪他一起喝完那三壺烈酒,他便叫三鬼起身回去,二女將他們二人送至院門口,仍依依不舍的看著二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