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宵宇用手輕輕揉了一下眯著的雙眼,然後慢慢睜開,只見天空很藍,目光所及之處居然一朵白雲也沒有,他伸了一下懶腰,心想這天堂的天空與凡間也沒有多大區別,除了要比凡間更藍些。
他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慢慢起身坐起,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坐在一片巨大的葉子上,而自己正隨著葉片在風中上下擺動。他難免一下心慌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於是趕緊閉上雙眼並使勁用手揉了揉,當再次睜開時,卻發現眼前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自己還是坐在這片巨葉上,而目光所視則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除了草原上四處散布的幾株連在一起的這種巨型大草之外,就是太陽所在方向的天際邊隱約有些山的輪廓。
他又用手使勁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由於用力過猛,居然一下把自己疼出了眼淚,他含著淚水自言自語道:“這天堂怎麽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說人死後要麽上天堂,要麽下地獄,現在我能看見天空,那我應該是在天堂,可是人死後就不應該有任何感覺了,可是現在怎麽居然還能像凡間一樣會感到疼痛,但若要說不是天堂,那這葉子又怎能托起我這一百多斤的身子。”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旁邊還有幾株同樣的巨草,只是這巨草看起卻有些眼熟,似乎與凡間的狗尾草有些相像,都有著長長的葉片,最上面還有一條毛絨絨的穗,於是定睛再仔細看了看,發覺這巨草就是狗尾巴草,只是這天堂裡的狗尾巴草卻比凡間的大了數十倍。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葉片邊,伸出頭朝葉片下看去,卻見葉片離地面有兩米多高,他本想從葉片上一躍而下,可是才一站起,葉片就不停晃動,差點就將他晃落下來,他於是又急忙低身坐下,然後慢慢將腳移到葉片外面,再用手使勁一撐,身子便從葉片邊掉落下來。
他雙腳剛一著地,卻發現自己重心不穩,整個人竟直直地朝後倒去,他於是急忙伸手,想抓住前面不管任何能使得上力的東西,可是抓了幾下卻隻抓到了一手空氣,當身體倒地時,感覺有什麽東西墊在了後背上,這才發現身後居然背著一個雙肩包,而自己重心不穩也正是因為背著的這個雙肩包,然而雖有這雙肩包墊背,可也還是把他摔疼得在地上不斷呻吟,半天爬不起來。他在心裡不停的咒罵自己“你怎會忘了昨天摔死前明明身上背有這個雙肩包,現在被摔得這麽痛也只能怪你自己活該,誰叫你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能忘記,活該!真活該!怎麽不把你又再摔死一次”。
他倒在地上呻吟了一會,等疼痛稍微一點點減輕才慢慢緩過勁來,之後他慢慢小心坐起,然後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再使勁往前一甩,看著泥土在空中灑落,他又自言自語道:“你說這人死都死過了,怎麽還會感到疼痛呢?難道人死後果真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而在這個世界人也能感到疼痛。你說既然在這個世界人能感受到疼痛,那說不定在這個世界人有可能還會再死一次,可是人如果又死一次,那麽這人又會接著到另一個世界,照這樣下去,人是不是會無限次的來到不同的世界,然後再無限次的死亡。哈哈!”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難免覺得好笑,於是起身來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接著把雙肩包取下,拉開拉鏈來檢查,發現昨天裝在包裡的所有東西居然全都完好無損。他本想自己已經死了,要這包裡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肯定沒用,背在身上無異於還多了一些累贅,可是轉念一想在這個世界都能感到疼痛,說不定接下來不知還會遇到什麽未知的東西,身上多些東西也好,萬一突然要用時也難得回來取,還是背在身上好些,於是他又重把拉鏈拉好,雙手將包提起往後一甩,然後將雙手穿過背帶,將背包背在了身後。他心想天堂裡也許只有往太陽所在的方向走才會見到那些神仙又或者天使,然後抬頭看了看太陽的方向,接著大踏步的朝著太陽此時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他才想起自己手上戴有一塊全裸機蕊的機械手表,於是停下抬起手來將袖子擼起,只見表的指針正指著三點零八分,他想這表所指的時間現在只能是下午,因為如果是凌晨那就不會有太陽,只是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會不會是同一個太陽那就不得而知,但就眼前來看自己覺得應該是同一個,那麽現在所走的方向應該就是正朝西邊。他將袖口放下又罩住了手表,然後接著朝前走,心想自己不管是洗澡還是睡覺都不曾將這表摘下,所以這表仿佛已經與自己身體合而為一,若非自己突然想到,也不會感覺到手上還戴著的這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