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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限副本裡經營安全屋》二百二十 這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壞的結局(本卷完)
腦域之主在察覺到自己判斷失誤,被算計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要收回那正吞噬著“希望角”模塊的“黑洞”。說是黑洞,但那其實跟黑洞並無關系——夢髓。

這是腦域之主獨特的能力。它的能力集中在“思想”與“現實”的對立上。

在一個世界裡,時間和空間毫無疑問,是最基本的元素,是構成世界底層框架、運行邏輯的關鍵材料。幾乎沒有什麽能離開這兩種元素。所以,黑斯廷斯很強,因為她掌握了這方面的能力。但她又不夠強,因為,她掌握著,卻也局限在這兩種元素上。

一旦離開了這兩種元素,她什麽都做不到。

而“夢髓”,源自腦域之主的智慧,它的思想,獨立於世界,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隻屬於它,由它決定的智慧與思想。

“夢髓”形成的黑洞,不佔據空間,不被時間記錄,至始至終,都存在於腦域之主的思想之中。黑斯廷斯所看到的“一個漆黑的裂縫狀洞口”,並不意味著,“夢髓”的形狀就是如此,而是腦域之主將其映照在現實裡的一種表現。

“夢髓”跟夢一樣,沒有形狀,是純粹的意識表達。

一個普通人,他的思想與意識,毫無疑問,也是受時空左右的。因為他就處在時空之中,進行思考,需要神經突觸之間傳遞電信號,而這自然能量,需要時間。但腦域之主不同,它本就沒有身體,是全然的意識之物、思想之體,在成為管理者之前,曾是穿行於諸天萬界之間,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意志。

就像中國人常說的“老天爺”。腦域之主,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

“夢髓”形成的黑洞,是意識和思想的產物,自然無法被黑斯廷斯理解。而它之所以能吞噬現實裡真實存在的事物,是它具備將物質轉化為意識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具體是怎麽表達的,黎木並不清楚。不過,他只需要知道一點就是——“夢髓”形成的黑洞,這面對著現實,另一面,對面腦域之主的意識。

意識……是一種很難用實詞進行描繪的抽象概念。這好比有人對你說“我要吃飯”,你自然能想象到他吃飯的樣子,但絕不能想象到,“我要吃飯”這個想法,是如何在他腦海中產生,並且表達得這麽明確與具體的。如果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一點,不如去想象一個瘋子的腦中世界吧。

黎木所面臨的情況就是如此,他並非瘋子,所以不知道瘋子的腦中世界,也非腦域之主這種抽象的存在,所以無從知曉,“夢髓”黑洞背面的世界。但他必須要找到腦域之主,阻止腦域之主繼續構思夢髓黑洞來影響現實。

意識的世界裡。

被卷入夢髓黑洞之中的嚴羅,變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狀態……他依舊是他的模樣,但他的存在形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或者說變得空白一片了。用眼睛看他,他就是光信號,用耳朵去聽他,他就是聲音信號……他變成了某種原始信號,加入怎樣的介質,他就會變成怎樣。

不過,這對他本人而言,並不重要。因為,此刻的他,並不是他,而是由黎木完全控制的一具傀儡,甚至可以說,是黎木的意識,借由他的身體,在腦域之主意識世界裡的表達。

嚴羅的聲音響起,

“在地球,有一句被反覆說道的話。‘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亦在凝視你’……這句話是提醒人們要保持自省的態度,免使被惡果吞噬。並不模湖地說,我知道,你千方百計地在尋找我,試圖將我真身的位置找出來,施以懲戒,而我,也找尋找你。

”這昏沉的聲音,此刻顯得無比駭人。腦域之主斷然沒想過這種局面,那人居然敢直接闖進我的意識之中?他真的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我要是想的話,下一刻他就會灰飛煙滅!但……這裡的他,肯定只是一道意識,摧毀後,他定然又會尋找下一次機會,也許,我應該確定他的位置,

“你膽子很大。”腦域之主冷漠地說。

嚴羅說,

“我不是膽子大。我只是很清楚,我要什麽。”

“是的,你找到了我,但你又能做些什麽呢?想拖延時間,好讓那幾個受你支配的傀儡修複完‘希望角’?這個想法很天真,很幼稚。”

“那你幹嘛要收回那個‘黑洞’呢?”

腦域之主不施以半點情緒,

“難道你就沒發現,你進來的入口,不見了嗎?還是說,你的確蠢到,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在交談拖時間期間,腦域之主發揮自己的智慧,全力計算這個意識世界的入侵者,“我大可製造出第二個夢髓,繼續吞噬。”

嚴羅說,

“原來那就夢髓啊。你真的很愛‘髓’這個詞,不管是腦髓地獄,還是現在的夢髓。這意味著什麽?你把自己所創造出來的東西,都看作是精華?”

腦域之主不理會這句話,

“現在,我要投放第二個夢髓。讓我看看你的手段,你能對我做些什麽?”

說完,第二根“頭髮絲”無視時空的限制,落入“希望角”時空大回旋之中,形成第二個夢髓黑洞,繼續吞噬被拚湊搭建好的模塊。

感受到嚴羅的沉默,腦域之主繼續說,

“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思想,意識,智慧……到底是什麽?”嚴羅忽然問出這句話。

腦域之主是個理性的家夥。不如說,它不知幾何的智慧,讓他無法不理性。從黎木支配嚴羅闖入這意識世界裡,它無時不刻在思考,黎木為何要這麽做。黎木所說的每句話,表達出的每一絲情感,都成為它分析黎木這個支配者行為邏輯的必要元素。

他為什麽這麽問?

腦域之主思考著這個問題。

嚴羅接著又說,

“判斷力,是任何一個生命,都所必須具備的東西。”

腦域之主愈發困惑了,這又是什麽問題?

“另外,對事物感到好奇,對未知感到困惑……是促成進步的必要條件。”

腦域之主的思維凝滯片刻。它忽然發覺,黎木問的這些問題,說的這些話似乎是跟它的狀態相關的,當它糾結於黎木為何問出“思想,意識,智慧……到底是什麽?”這個問題時,黎木說,“判斷力,是任何一個生命,都必須具備的東西。”

而當它又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感到困惑時,黎木立馬就真的“困惑”進行發言了!

不!他怎麽做到的?

腦域之主如果有具體的身體,那麽此時此刻應該開始背後冒汗,肩膀發抖了。它想到了某種十分可能的原因……那就是,這個外來的支配者,參透了它的思想。

不,這不可能!

腦域之主覺得這實在太荒誕了……我可是完全的意識體,意識與思想的浩瀚程度,堪比一整座宇宙,他如何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裡,參透我的思想!這不可能!

但,下一刻,嚴羅的話,讓它陷入莫大的驚愕之中,

“你的意識,並不浩瀚。思想的廣度與深度,的確遠超於我,但終究是有極限的。只要有極限,那麽就一定能達到,所需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

腦域之主竭力保持冷靜,它不停告訴自己,任何一個支配者,都是玩弄心理,操使下作手段的陰暗角色……此時此刻,他一定是在故弄玄虛,試圖從精神層面壓垮我,

“那又如何?”

似乎,任何一種尖銳的批判,都可以用一句“那又如何”進行回擊。“那又如何”是很耍賴的回答,在辯駁之中使出來,往往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嚴羅問,

“你會害怕自己的思想,由別人定義嗎?”

“不,你做不到。”

“顯然,你害怕。你是意識體,不在空間裡,不被時間記錄。現實世界的運行邏輯,大多對你無效。可我,歷來不相信,真的會有一種存在,是完全脫離‘形’,徹底立於形之上。我們不妨假設,最初的你,並非現在這樣的意識體,而是經歷了某種改變,才變成現在這樣。就像我,你難道能說,我的本質就是‘支配者’嗎?”

這話說得很繞。

腦域之主抓到了正確的關鍵詞,“本質”,

“你想說,你知道我的本質?”

嚴羅回答,

“也許你應該再仔細思考,為何我借助他的身體,進入你的意識,而不是其他人。你應該知道,他比其他人更難以支配,支配者,被發現的風險很大。”

腦域之主陷入沉默……因為,實際上,它並沒有發現黎木的痕跡。

嚴羅又說,

“當然,你沒有發現我。不過,這並不是你的問題。如果我真的像你所知曉的每一個支配者那樣,那我早就被你發現了。但,我此時此刻,不是一個理性的幕後支配者,而是一個賭徒。我做出了覺悟,賭上了一切……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不著痕跡地,帶上這具身體,以及這具身體的能力,來到這裡,對你說這些話。”

黎木的言語,越發的晦澀……腦域之主駭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他的話了。

這不應該!它想,以我的智慧,不可能無法識別一個支配者說的話……我曾親手放逐過支配者,親手獵殺過龐大神靈,即便我不是眼前這個支配者的對手,即便我拿他沒辦法,但也絕不至於無法理解他說的話。

現在,腦域之主連說一句話“那又如何”的底氣,也快消失了。而這,都源於它的智慧,無從應對黎木的言語。

作為一個意識體,智慧就是一切!

當智慧都無效了,那剩下的只有祈禱。

但它又能祈禱什麽呢?祈禱無上的無限意志嗎?不,那是徹徹底底的妄想!

它不知道如何應對,終於在一陣沉默後,做出了判斷,接著,它不斷向“希望角”時空大回旋,投下一個又一個夢髓黑洞。眨眼之間,大回旋裡,充斥著黑洞,一切的模塊,都被瞬間卷入其中!

嚴羅的聲音卻在它如此行徑下,不僅沒有慌亂,反而透著一股遺憾的意味,

“你此刻的決斷告訴我……你並非我真正的敵人。我有理由相信,那個一直在無形之中,左右一切的無上意志,絕非會陷入你這般狼狽的境地。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否知道我選擇他進入你的意識之中的原因?”

黎木為什麽選擇嚴羅?

他問出這個問題時的語氣,就像藝術家的傑作,得不到欣賞一般。頗有孤芳自賞的矯情意味。

腦域之主如有本體,一定羞於開口了。因為,它失了分寸,如果說出口,一定會貽笑大方。但,此時此刻,面對著黎木的壓迫,它無論如何也要回答,

“難道你覺得這個人‘認知修正’的能力,能夠幫你參透我的意識?”

嚴羅聽此回答,燦爛一笑,

“恭喜你,回答正確!”

“不!”腦域之主憎惡黎木這嬉笑的樣子,“怎麽可能是如此低級的手段!他的‘認知修正’,就算放大一千倍,也無法參透我的智慧!”

它覺得黎木毫無疑問是在羞辱它。

嚴羅認真地說,

“放大一千倍無法參透的話,那麽……一萬倍,十萬倍,百萬倍,千萬倍,一億倍呢?”

腦域之主驚駭地說,

“不,你做不到!你憑什麽!”

嚴羅的語氣,越來越像是逼近王位前的宣示了,

“認知即為意識。我說過,你的意識再龐大浩瀚,也是有極限的。只要給予充分的時間,就能完全參透。”

“但你才進來不到半個小時!”

“然而,我在來到之前的十分鍾之內,就已經完成了對你意識的參透。”

對黎木而言,腦域之主就是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的人。一眼就看了個遍。

“需要我向你證明嗎?”嚴羅語氣輕巧。

他剛說完,被丟入時空大回旋裡的夢髓黑洞,就開始被挨個挨個回收了,並且,順序正是完全按照腦域之主投放的順序來的。

這點兵式的一幕,讓腦域之主徹底明白……它的智慧的確被參透了。

而作為一個意識體,智慧被參透,就好比一台超級計算機被知道了全部密碼,對方自然能做到一切操作。

腦域之主聲音沉頓,

“我有三個問題。第一,你是如何參透我的?第二,你是如何解決‘腦003號’的?第三,你為何能躲過我的觀察?”

黎木不吝在這得勝的最後時刻進行複盤,

“第一個問題。不得不說,幸福感真是最完美的能量,它能做到一切,甚至能加速時間。”

說到這裡,腦域之主已然明了。那在時空大回旋裡激蕩的十多億芒格納人的幸福感,成為了黎木的助力。於此,腦域之主更覺自己輸得不怨了,畢竟對方是一個能主動使用幸福感的支配者。在它的認識裡,只有天使能主動使用幸福感。如果這個支配者,真的是天使那種級別的存在,能做成這一切,又有什麽不可接受的呢?

腦域之主反而不羞惱憤恨了。

“第二個問題。‘腦003號’是個完全失控的能量體,要徹底解決它,很難,也很費時間,但它的攻擊是‘優先級’攻擊,針對世界運行的底層邏輯。可是你別忽略了,腦髓地獄本就是個混亂的世界,底層邏輯更是一塌湖塗,我只需要讓其更加混亂即可。畢竟,再高的優先級,也要確保在穩定的環境中才能運行。”

嚴羅笑了笑,

“在這種情況下,強大的‘優先級’攻擊,也許不如一把裝著子彈的手槍威脅大。至於第三個問題,你也許永遠都無法知道了。”

第三個問題的答桉,其實很簡單。黎木使用了安全屋的“不可被認知屬性”。他本是與安全屋同為一心的,所以能使用。但他之所以說這是做好覺悟的賭博,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這一屬性,在直接面對腦域之主時,是否會被發現,一旦被發現,那就徹底陷入被動,之前的一切安排都付諸東流。

但結果是好的,這一屬性的優先級,比腦域之主的觀察更高。

腦域之主沉默了一會兒,望著不斷加速的時空大回旋……“希望角”的複原,已成定局。

沒有了它的牽製,黑斯廷斯三人更快了。

“我該為你唱一首讚歌嗎?讚歎你的智慧,與你主導一切的支配能力。”腦域之主漠然凝視著嚴羅。

“不必。”

此刻,他們竟像老友一樣,共同凝望著“希望角”被複原。

龐大的“希望角”十分壯觀偉岸,各種方面,都堪稱設計與創造的奇跡。

對著勝利的結果,黎木不知為何,隻覺得寡澹無味。

“希望角”裡,還沒好好體會完成第二個任務的喜悅的黑斯廷斯,立馬開始了第三個任務。

她的第三個任務很簡單:

找到伍鯉,從他那裡取來“原始孢子”,然後將其投放到“希望角”之中。

投放完畢的下一刻,她就看到……一場龐大的加速雨,猛烈地澆灌在原始孢子上面,原始孢子迅速野蠻生長,轉眼間,就完全侵佔了整個“希望角”,然後,其無法阻擋的性狀,沿著“希望角”與無限空間的牽連,急速蔓延。

在極短的時間裡,無限空間開始被真菌侵蝕。

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腦域之主歎了口氣,一種蘊含著歲月悲涼的感傷,流露出來。

嚴羅說,

“你知道,這種真菌蔓延到無限空間裡,意味著什麽。”

腦域之主當然知道。因為它曾經就親眼看著,這真菌被種在芒格納天堂,讓天堂眨眼間就崩塌了,醞釀了許久的幸福感,頃刻間被竊走。真相是,竊取幸福感的根本不是黑斯廷斯,而是這無法被殺死,無法被阻止的真菌。

從某種程度上來,這種真菌,是像天使那般,可以無限增生的永生生物。

現在,真菌被種進了無限空間裡,自然意味著,在地球天堂上形成的幸福感,也會被輕易地竊取。

腦域之主面對這一失敗的結局, 語氣縹緲地說,

“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壞的結果。起碼……下一次,再面對你,我就有所準備了。”

嗯?

黎木的心中,忽然升起強烈的不安,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急忙用嚴羅的能力,去找尋原因。

腦域之主輕聲一笑,

“還好,我把我最後的辦法,留在了意識之外,如果連這都被你發現了,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黎木借由嚴羅,發出幾乎凝滯的聲音,

“你要重啟!”

腦域之主高傲地說,

“沒錯,陌生的支配者。這一輪,你贏了,你贏得十分漂亮,我被你深深折服。來吧,來吧!”它的聲音,激昂而雄偉,

“讓我們開始第二輪!”

無限空間,培育“腦”的腦域中,

最深處,

一個名為“腦001號”的大腦,驀然間迸發出強烈的思想。這思想,隻向外傳達出一個十分簡單的信息,

“重啟無限空間以及地球中的一切至‘原點’。”

重啟前的最後一刻,黎木試圖從嚴羅身上離開,回到安全屋……安全屋可以庇佑他。

但,正如他所說——

一切都需要時間。

哪怕再給他一秒鍾,都是不一樣的結局。但這缺失的一秒,被他浪費了。因為,這恰好的“一秒”被他用來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能從頭開始的話……”

這一次,安全屋沒能庇佑到他。放置在地下室裡的重生點,也沒能讓他重生。

因為,他並未真的死去,只是回到了,

夢開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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