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的那一刻,金瓶兒心中所有埋怨立刻煙消雲散,她其實對紅葉的要求真不高,他來找自己就行了。
如今,他來了!
金瓶兒的嬌軀微顫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到地上,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是他回來了。
大雪紛飛,名叫金瓶兒的女人轉身,寒風襲過撥動齊腰長發隨風搖曳,曾經的稚嫩早已在四年的時間裡變為了堅定。
童孔裡映照著白衣男子走來的身影,她眼睛莫名的泛紅了,卻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他一步步走來。
四年前,他還年少,她還年幼。
四年後,她已長發齊腰,良人已成了其他女子的夫君。
金瓶兒突然有一種委屈感。
說好的,等我長大娶我的。
紅葉邁出最後一步,在金瓶兒身邊止步,彎腰拾起外套抖了抖披在金瓶兒的肩上。
“我們瓶兒都長成大姑娘了。”
紅葉伸手摸了摸她微涼的臉蛋,有幾滴淚滑落了下來,紅葉用大拇指輕輕擦拭。
“見到我應該高興才對,怎麽還哭上了?”
金瓶兒如今會避開所有人哭,唯獨不會避開眼前這個男人,在他面前自己沒有女帝的身份,只是他的瓶兒。
其實,闊別四年,紅葉見到金瓶兒,心裡也感慨頗多,若不是那場災難,或許兩人早已成親,說不定都有孩子了。
往事回憶,唏噓不已。
金瓶兒昂起頭,闊別四年第一次看紅葉。
他長高了,褪去了稚嫩,變得成熟,但他的笑容依舊和當初一樣。
“好了,別哭了。”
紅葉伸手把金瓶兒擁入懷中,再度感受到紅葉溫度的金瓶兒,哽咽一下,下一秒徹底釋放了,抱著紅葉大哭了起來。
紅葉低頭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道:“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
金瓶兒昂起頭看著紅葉,道:“我聽說你沒死的消息後,派人踏遍了九洲去尋你。”
她沒有說出後半句:你卻一直在蕭婉卿身邊。
紅葉看著紅著眼睛的金瓶兒,自然是心疼的。
目光落到她紅唇上,不多言,也不需要再說話,低頭吻了上去。
金瓶兒拽著紅葉的衣袖,閉上了眼睛,感到他吻在自己的紅唇上,她眼睛的眼淚滑落,這算是金瓶兒的初吻,是遲到的初吻。
紅葉和金瓶兒兩人其實都覺得彼此很不容易,本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被一場災難分別了四年。
在這四年裡,彼此發生了很多事。
紅葉成為了溫清秋,入贅到了蕭家成為仇人的夫君。
金瓶兒成為了女帝,卻一心隻想替紅葉報仇殺了蕭婉卿。
這算是上天給三個人開了一個超級玩笑。
吻了片刻,紅葉昂起頭,抿了抿嘴,看著金瓶兒,她已經長大了,曾經稚嫩的臉蛋已經長成了傾國傾城的容貌。
“找到你,我就放心了。”
“為何?”
“我來的路上一直揣測不安,生怕四年後的金瓶兒長殘。”
金瓶兒笑了笑,她習慣了紅葉這種幽默,當然了,也只有紅葉敢這樣對她開玩笑。
她知道紅葉沒撒謊‘他一直有派二牛找自己’。
她也知道紅葉對自己的愛從未變過。
如今兩人重逢了,沒有感動生死的場面,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時刻,就這樣平平澹澹的站在一起看著彼此,看著對方這四年的變化。
“我美嗎?”
“美。”
“有蕭婉卿美嗎?”
“……”
聞言,紅葉愣了一下。
看樣子自己成為蕭婉卿夫君的事實,她知道了。
金瓶兒見他不回答,笑了笑,道:“她美,對吧?”
紅葉拍拍金瓶兒的肩膀,徑直走到青兒的墳前,拍拍上面的雪花。
“有些事說來話長。”
“那就挑重點來說,比如你為什麽成為了蕭婉卿的夫君。”
“……”
金瓶兒是有資格質問紅葉的,畢竟紅葉答應過要娶她,她在苦等,他卻娶了別人。
金瓶兒大怨種,無疑了。
其實這個問題,紅葉來之前就已經想到金瓶兒會問了。
紅葉不打算隱瞞,因為這位是金瓶兒,是小時候唯一沒有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人,而且老實說,是紅葉小時候真心喜歡的女孩子,小時候發生要娶她當老婆,不是因為她跳崖逼的,而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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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來了,找到了自己,兩人重逢,紅葉這些年所發生的事,也原意講出來給她聽。
“當初百花谷一戰,我在後山修煉走火入魔失憶了,那三年我也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麽,或許當了三年的叫花子吧,一直到今年上半年……”
紅葉轉過身看著認真在聽的金瓶兒。
“上半年…無意中被婉卿選中成為了她夫君。”
“呵、”金瓶兒笑了笑,“婉卿?”
明銳的聽到著兩個‘刺耳’的昵稱。
呃……
紅葉挺尷尬的。
“事實真的就是這樣,我紅葉沒有半點隱瞞。”
紅葉現在的感覺有點像:背著老婆出去又組建了一個小家庭,被老婆發現後質問。
“那她為什麽就挑中你?”
“長得帥。”
“……就這個?”
“唉……都怪我長得太帥了,我要是醜一點,就沒有這麽多破事了。”
帥逼紅葉懊惱啊。
“我失憶發生的事,我並不知道招我入贅的人就是蕭婉卿,呵、”紅葉笑了笑,“造化弄人吧,倘若當初我未失憶,也不可能成為蕭婉卿的夫君。”
這話是實話, 如果當初沒失憶,紅葉不可能入贅成為蕭婉卿的夫君,或許那時候蕭婉卿已經被紅葉殺了都不一定。
畢竟那時候她只是覆滅紅葉百花谷的罪魁禍首,怎能有現在後面這些感情瓜葛。
同樣,當初蕭婉卿要是知道那個失憶的男人是紅葉,也會毫不留情拔劍殺了這個十惡不赦大魔頭。
可是老天爺就是要讓他們在一起後,相愛上,才解開迷題。
紅葉苦笑一聲,道:“後來我進了蕭府,洞房那天晚上……”
“停停停……”
金瓶兒抬手叫停,她可不想聽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洞房的細節。
金瓶兒也不質問了,過去的都讓他過去,現在就想問他一個問題。
“留在蕭府繼續當蕭婉卿的夫君,還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