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們古月國的舞蹈十分賞心悅目,玉奴也喜歡跳舞,可惜她去散步沒機會看到,你挑選幾名舞女改日送入宮,跳給玉奴看。”
李隆佶的臉上寫滿了深情。
“嗯呢。”洛香香點頭,“明兒我就挑幾名送入宮。”
“如此甚好。”
洛香香認識景帝也有十八年了,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那麽上心,看得出來景帝不是單純的因為楊玉奴國色天香,而是真動心愛上楊玉奴了。
洛香香替景帝能找到喜歡的人開心的同時,又替皇后和淑妃三人失落。
論交往,洛香香和三位娘娘最好。
這三位娘娘對景帝也沒感情,但后宮就一個男人,失寵就會爭寵,這理所應當,不是為了得到聖上,更多的是為了我后宮活下去,因為失寵的代價太大,宮裡的大太監都敢欺壓那些失寵的妃子。
皇后不同了,她是景帝的結發夫妻,她真吃醋,不過她又不敢動楊玉奴,景帝給皇后下過命令‘你要是敢動玉奴,朕廢了你,打入冷宮,立她為後。’
氣得皇后直接性冷淡。
說楊玉奴玩手段得寵吧,入宮一年,經常氣得李隆佶半個月半個月的不去未央宮,簡直就是把自己往冷宮方向走。
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面對景帝被伏魔三魁抓走了,一個弱女子不顧危險去營救,所有嬪妃又甘拜下風,楊玉奴說‘自己死不死無所謂,聖上是九五之尊,他若有事,天下大亂。’
試問這樣一個女人,景帝能不寵不愛嗎?
若是景帝知道自己這個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的心愛之人,在紅葉那裡就是個馴服獸血沸騰的‘兩孔插座’,想必會被氣死。
後院景帝等人的喧囂聲漸漸消失,一襲金絲刺繡華服貴妃娘娘沿著長廊一步步朝東院而去。
楊玉奴對李隆佶沒感情,但李隆佶對他很好,‘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種事都乾得出來,而且李隆佶繪畫水平超高,算得上是大景畫壇不可多得的大才子,畫了好多楊玉奴的畫像,並有他獨創的‘瘦金體’寫了無數讚美楊玉奴的詩篇,幾乎是楊玉奴要什麽就給什麽,就差‘烽火戲諸侯’這種荒唐事沒幹了。
心裡面多多少少覺得綠了李隆佶,挺愧疚的,這無關愛不愛李隆佶,而是一個正經的女人該有的節操,如果我楊玉奴不以為恥,反以為傲,與青樓妓院那些妓子有何區別?
所以她覺得有必要找溫清秋把事情說清楚,只要說開了,這事就過了,以後見面,我是你姑母,你是我侄女婿,僅此而已。
“姑爺睡下了,就別去吵他,等他醒了,再煮點吃的。”
“嗯。”
楊玉奴走到東院不遠處的假山旁,目送彩姑和茯苓遠去後,方才走進東院。
左邊一棟華麗的二層小樓,名叫‘煙雲樓’,是蕭婉卿的住所。
右邊是一棟相對樸實的二層小樓,名叫‘銅雀樓’,因為還未與蕭婉卿洞房,無實質夫妻之實,所以溫清秋住在銅雀樓。
一想到鎮守邊疆的蕭婉卿,楊玉奴挺自責的,自己和溫清秋那點逼事,無形中破壞了兩個家庭,綠了兩個景國的中流砥柱,一位當朝天子,一位鎮國女帥,真是覺得自己和溫清秋太能幹了,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楊玉奴閉上眼睛決定著什麽,片刻後,睜開眼,眼神堅定,邁出抹胸長裙下的大長腿往樓上走,走到溫清秋房門口,
抬手“咚咚咚”敲了敲。 “誰!”
屋子裡傳來溫清秋的聲音。
“我。”
“滾!”
“我有話要跟你說。”
“滾!”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滾!”
“你——”
屋子裡,半空中。
九幽冥火正在與獸血沸騰僵持,整個屋子血紅與幽藍互相衝刺。
紅葉的發髻已經散開在夜空中飄搖,瞳孔時而幽藍,時而血紅,他正在想竟辦法馴服獸血沸騰。
神獸與神品一樣,都需要被馴服,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使用,它得認主。
獸血沸騰目前不認紅葉為主人,所以一直在反噬紅葉,想把紅葉當做獸血沸騰的傀儡。
溫清秋可以平易近人,但溫清秋是紅葉,紅葉自命不凡,孤高自高,乃百花谷教主,魔道君主。
百年一遇蕭婉卿,千年難出一紅葉。
這樣的人,豈能被一個區區的獸血沸騰給反噬。
紅葉未想過獸血沸騰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紅葉只知道獸血沸騰是上古時期煉製而成的,真正的用途是什麽,他也不知。
不過他從反噬的血液狂躁中能大膽猜測,這或許是獸族的神品。
獸族,就是傳說中,有半人半馬的母馬獸那種小部落。
這樣母馬,紅葉早就想抓一匹回來騎了。
而此時,談不上是關鍵時候,就是紅葉在和獸血沸騰對峙,可是楊玉奴來了,讓紅葉體內之前被反噬的獸血沸騰開始狂揍, 瞳孔裡幽藍漸少,血紅增多,意味著獸血沸騰開始佔優勢,想要控制紅葉。
雖說楊玉奴能壓製紅葉的反噬,但不是長久之計,紅葉必須靠自己的能力馴服它。
“有事明天再說,你先走!”
“不行,必須今晚一次性說清楚。”
門外。
楊玉奴道:“我來是想把事情跟你清楚,之前就當做是誤會,我們把話說開了,以後見面也不會尷尬,畢竟我以為那次之後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只是沒想到你是洛洛的女婿,是皇親國戚,我侄女婿,所以……溫清秋事情就等他過去,以後都別放在心中,好嗎?”
屋子裡傳來溫清秋低沉的聲音:“你煩不煩,滾啊!”
“我冒死前來給你說清楚,就是想讓我們的關系到此為止,你一直讓我滾,溫清秋你幾個意思?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你非要這樣惡語相向?我可是你姑母,你這樣罵我,你就是不孝,你開門,開門,把話說清楚!”
一直被溫清秋罵,楊玉奴當然不爽了,開始踹門。
“楊玉奴,你是非逼我進你‘孝道’是吧!”
屋子裡。
紅葉緩緩落地,上空的獸血沸騰一直迸發著血紅,他的瞳孔裡幽藍所剩不多了。
紅葉現在只要馴服獸血沸騰,可不想再聽到外面那女人嘰嘰喳喳,尤其是她在身邊,紅葉體內的狂躁不安,難以馴服獸血沸騰。
一抬手,掌心冒出一團幽藍之火,這是為楊玉奴準備的。
紅葉已經對這個女人動了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