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勇氣,還有一點離經叛道。”
隨著阿貝斯的進一步解釋,斐奧迪爾才意識到,為什麽需要勇氣和離經叛道了。
“你要打開王的結界?!斐奧迪爾睜大了雙眸,驚訝地看著阿貝斯,“這怎麽行,陛下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
“陛下是個很仁慈的人,”阿貝斯有些陰陽地說道,“只要能夠保證他的安全,他什麽都會做,不是嗎?”
“看看城堡和城邦之間的厚重結界吧,他對於炮火還是水晶崩壞體,根本無關心。”阿貝斯歎息道,“如果他願意的話,早就應該讓騎士團衝鋒在前了。而不是在後面觀望。”
斐奧迪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你有方法?”
“嗯,”阿貝斯說,“不過需要一些準備工作。”
“能告訴我一些細節,或者至少讓我評估一下,如果沒有絲毫證據,讓我這個魔法顧問去幫忙打開王的結界,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斐奧迪爾握緊了手中的魔杖,小心地詢問道。
“其實我並不確定,”阿貝斯搖了搖頭,“只是有一個猜想,因此才想要找王去‘討論’一番。”
這個猜想,事實上誕生並不久遠。因為阿貝斯使用五點點數兌換了一份詳細地關閉帕倫克領城防結界的操作方法,故而清楚地了解了帕倫克領的城防結界的一些原理。
當這些原理和小的時候受過的教育結合到一起的時候,這樣一個猜想就誕生了。
“請說。”
“城防結界,擁有不同的模式,對吧。”
“這些東西也許應該去詢問防衛隊才行,不過……確實,至少就目前我觀察到的,就有這種什麽東西都不允許通行的完全防禦模式,和平日裡只是會在遇到大型能量反應才會激活的半自動模式。”
這樣說著,斐奧迪爾收尾了對雷爾的緊急治療,“他的腿算是保住了,不過為了扛過接下來的發熱,我要打暈他才行。”
隨著魔杖一提,雷爾瞪大的眼睛,瞬間就閉上了。
阿貝斯點了點頭,招呼著一旁看著的流明過來,“麻煩,幫忙照顧一下這位叔叔。”
看著兩位孩子怪乖巧地拖著雷爾離去,阿貝斯也是認真地詢問道,“那麽這些模式的以太頻率,或者說魔力流動的特征,是不同的,這個你也清楚吧。”
“沒錯。”斐奧迪爾回憶著說道,“每一種模式都是相互獨立存在的,就像是進同一個家門卻通過兩扇不同的門一樣。”
“但是它們卻有相似的特點。”阿貝斯補充道。“相似的地方在於,它們都有一種以太的共鳴,這種共鳴就是能量流動的規律。”
“共鳴……能量流動的規律?”斐奧迪爾皺著眉頭,顯示不解。
阿貝斯輕輕一笑,伸出手指,在空中了幾筆波浪的形態,“振動,和諧的振動。這就是共鳴的原因,每一種物質的共鳴頻率,都不同。”
“共鳴……共鳴?!”斐奧迪爾終於反應了過來,喃喃道,“對了,城防結界的能量驅動來源是巨大的魔力水晶……難道說,那個水晶崩壞體,蔓生出來的是真正的水晶?”
“所以,可以利用同種物質之間的共鳴,來釋放一次強力的治療。”斐奧迪爾興奮地搓了搓手,“這簡直太神奇了!”
阿貝斯鄭重地看著斐奧迪爾,緩緩吐出了最後的一句話,“這種治愈術的起作用效果究竟如何,是沒有辦法預測的,但是唯獨能夠知道的就是,
力大飛磚,消耗龐大的能量的話,即便是腐化成肉泥的家夥,也能生龍活虎地重新蹦起來。” 看著阿貝斯沉重的眼神,斐奧迪爾眯了眯眼睛,“因為使用的是城防的力量,消耗巨大,所以如果不拿到帕倫克王的權杖,讓城防結界的魔法水晶解放所有的驅動回路,你的這招就不能起到作用對吧。”
“你也想到了啊,如果只是激發那麽一下的話,確實可以消滅所有蔓生中的水晶,阻止這場災厄的進一步傳播,但是救治力度也就到此位置了。但是,如果你想真真切切地消磨掉這悲慘的一天,那麽你就應該做好在這件事情之後,離開帕倫克領的準備。”
如果只是激發一下的話,確實可以終止這次該死的詛咒蔓生,但是已經因此而受到傷害的人卻無法挽回了。如果明明知曉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徹底救回所有人,卻就這樣停下來的話,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的話……”斐奧迪爾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他堅毅地站起身來,“我知道了。事成之後,我會離開帕倫克領,但是我不會離開太遠,除非拂曉晨光被消滅殆盡。”
阿貝斯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同斐奧迪爾的手握在一起。
而在城外,許久未曾出現的拜倫,正提著劍和一袋煉金手環,站在不遠處的樹上。
“真糟糕……怎麽回事?”
因為擅自燒掉了煉金工坊,拜倫還一直有點擔心。但是隨著三處蓄奴地點都被他完美地標注出來,宣告著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後,他就徹底放心了。
然而,在返程的路上,他先是聽到了鐵炮的轟鳴,隨後又看到了一大片的人影堵在返回拂曉城的必經之路上。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聽從少爺的計劃,擅自燒了一個煉金工坊的緣故?“拜倫歎了口氣,“看來我得給少爺賠禮道歉了……”
隨後,當他捕捉到莉娜和尤娜的背影的時候,他就更加感到迷茫了。
“等等,尤娜,莉娜?”
他連忙跳了下去,衝著兩位女孩子的身後喊道。
城外的三人,也終於是匯合了,但是情況卻不怎麽好。
雖然拂曉晨光的火炮在她們兩人魔法的干擾下,已經許久沒能再發射一發,但是因此她們也抽不出時間來對拂曉晨光進行進一步的攻擊,更是無法防范那個該死的老頭子和圓環組織冷不丁丟過來的一發偷襲。
圓環組織打定主意在當攪屎棍,一直挑動著三方的戰鬥,卻又很好地保全了自己, 畢竟人數上,那兩個才是大部頭,他們只有六人,怎麽說優先級都不夠高。
莉娜勉強抵擋了一發,她身上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塊焦黑的痕跡,整條左臂也仿佛被灼傷了一般疼痛難忍。
幸虧拜倫及時趕到,一劍斬落下去,替她擋住了另一發攻勢,才沒能讓她受傷倒地。
“拜倫哥……你來了。”莉娜臉色蒼白地喘息著。
“沒事吧?”拜倫緊張地問道。
莉娜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有點累,其他的沒關系。”
“我來吧。”尤娜說道,“莉娜,你沒有必要一直維持著對火炮的干擾,發射出去一發的話,結界也不會突然撐不住關閉的,你需要休息一下。”
“沒事,我來了就好了。”拜倫沉重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況,率先看向了率領著私兵的老頭子。
在先前莉娜連番的閃電攻擊下,這幫人穿著鐵衣比不穿還難受,再加上在場的幾個勢力裡面,就只有他們和本地沒有多深的關聯,故而一直被壓著打到現在,其實怨氣頗重。
怨氣最重,雖然有著哀兵必勝的例子,更多的時候卻也是最容易崩盤的存在。
“既然我來了,這該死的平衡就該打破一下了。”
拜倫松開左手提著的口袋,口袋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一大堆手環從口袋滾了出來,在地上打著滾。
隨後,拜倫以一個頗為滑稽的方式,在兩隻手腕上帶上了五六個手環。
“要開始了哦……被突然降臨的戰士打破平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