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在用火炮轟炸拂曉城……”
斐奧迪爾皺著眉頭,將兩個想要出門的小家夥牽住,護在自己的長袍下。
這種時候,他這個魔法顧問應該前去面見王駕才對,然而,結界卻連城堡和城邦之間都隔絕開了。
這是什麽意思?
在排除了幾種不太可能的猜想之後,最終的答案落到了王儲之爭和拂曉晨光兩種可能上。
因為只有這兩種情況,才需要防范來著城邦的反叛。
“你們在家好好待著,如此變亂的時候,可不要亂說話亂做事,藏好自己就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兩個小家夥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斐奧迪爾也沒時間再去和他們多說什麽,只能提著魔杖給他們身上施加了一個防護的魔法,魔杖一提一按,書桌上封存著阿貝斯魔導槍的玻璃管就飛到了他的手上。
說罷,斐奧迪爾急匆匆地向著城邦的另一邊跑去,他隱約記得,西蒙尼,帕倫克王的兒子,應該在那裡開了一家酒館。
而抵達那裡之後,迎來的卻是預料之中的歇業,門上貼著因病休息一天的公告。
“怎麽回事,難道這真的是西蒙尼王子又一次的刀劍相逼嗎?”
咬了咬牙,斐奧迪爾顧不得周圍那些隱隱約約明顯是在監視自己的眼神,伸出魔杖來,在歇業中的木門上一點。
隨後,輕微的爆破聲就從鎖孔裡隨著黑煙一同冒出來。
“周圍那些盯著我的眼睛們,別光看著了,你們是帕倫克王用來監視西蒙尼王子的人吧,下來,一起搭把手找一下有沒有什麽線索。”
看到那些藏起來的身影沒有動靜,斐奧迪爾氣得用魔杖在門框上直敲,“你們這群蠢貨,是不是天真的過頭了,聽聽外面隆隆的炮聲,作為監視西蒙尼王子的人員,你們就這麽相信他是清白的,相信他真的是生病在家嗎?”
說到這份上了,那些監視的身影才顯出身形來,“不是我們擺爛或者天真,現在王的第二層結界連我們都擋在外面,我們就算查出來了外面是西蒙尼王子在搞鬼,又怎麽樣?我們進不去城堡,也出不去城邦。”
“西蒙尼王子搞鬼肯定不能是孤身一人吧,就算是最原始的鐵炮,也要發射和校準兩個人呢,只要我們找出是誰在和西蒙尼王子一起行動,對後面的局勢變化就不至於那麽被動。”
停頓了一下之後,斐奧迪爾繼續說道,“還是說,我這個魔法顧問,也在帕倫克王的提防名單上面?”
舊王與新王的爭端永遠是一個王朝傳承過程中的痛苦。
斐奧迪爾提起魔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默默地祈禱著——但願古老的聖城能夠再一次渡過難關。
而在地牢之中,從牢門中脫離出來的兩人看著眼前的過道陷入了沉思。
“我記得,這裡的代號好像是叫【第二層】?”雷爾抬起頭來,看向周圍。
“你的記憶沒有出錯,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在想應該是地下二層而不是地上二層,畢竟這裡是【地牢】才對,然而,事實總是讓人驚歎的。”
阿貝斯看著周圍變幻不定的色彩,感受到從背後竄進來的涼颼颼的冷風,有些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隨著鏡頭的旋轉,彈幕那頭的觀眾老爺們也看清楚了所謂“第二層”的模樣。
【艸,居然能夠在地下挖出了一個懸空的層數】
【拂曉晨光這技術,屬地鼠的吧,這麽能挖】
是的,
既非空中也非嚴格的地下,而是地下的空中。 整個“第二層”就像是一個懸掛在地下的“天花板”上的鳥籠,一共有三層,最下層距離“地板”雖然不算是萬丈深淵,但是也是高度驚人。
出入這個“鳥籠”的通道,是周圍向鳥籠方向搭建的架子橋,只有從那邊才能放下來。
而在鳥籠的最左邊,傳來嘩嘩流淌著的水聲。
“怪不得守衛一天隻來兩次,只要他們不來,這地方反而就一點破綻沒有,只有他們來了,將架子橋放下了,這地方才能出去。”
阿貝斯看著眼前的布局,思考著破解之法。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雷爾詢問道,他原本就是被排擠之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產生了只要阿貝斯開口提出來,他就一定拚盡全力去做的想法。
只要……能夠被人需要的話。
“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我再仔細思考一遍。”
阿貝斯睜大著雙眼,不斷地比劃著眼前的架構。
終於,一些明顯不對勁的刮擦痕跡,被阿貝斯找到了。
“這是什麽?”
雷爾順著阿貝斯指著的地方看過去,這個位置有著兩道刮痕。
而且,刮痕的位置也十分奇特,左側牆壁的凹槽處,有兩個明顯被削掉的小洞。
“這東西是人工建造的,而不是借著天然的地下溶洞。”
“你到底想說什麽,這又是什麽情況?”雷爾指著凹槽的方向詢問道。
阿貝斯笑了笑,繼續解釋道,“換而言之,在施工的時候,必然存在著還沒有修建架子橋卻已經修好了鳥籠的時間段, 在這段時間裡面,他們必然也會設計一個工人的通道。”
雷爾瞪圓了眼睛,隨後露出興奮的神情,這個說法很合理,而且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這個具體是什麽情況?和你說的工人的通道有什麽關系。”雷爾指著凹槽詢問道。
阿貝斯指著【天花板】繼續說道,“因為光線原因,我們看不到上面的情況,但是你想一想,這樣一個大工程,施工的時候挖出來的土是怎麽運出去的,總不能只有那一個入口當出口吧。”
雷爾立刻反應過來,他看向劃痕的走向,那邊的盡頭是嘩啦啦流淌著的地下河。
“你的意思是,他們將土送到了地下河的位置,讓地下河將沙土帶走了?而且為了方便出入,在地下河那邊也會有一個出口?”
阿貝斯點了點頭,“很簡單就能夠實現,只要一條來回的滑索就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光線原因看不到的天花板上,遺留著施工時候留下來的裝置,而且這個裝置被保留了下來作為檢修用的設備,所以才會有這麽新的劃痕。”
“而且,從苔蘚上遺留的壓痕來看,有一個滑索剛剛才蕩過去。”
阿貝斯抬頭看向黑洞洞的“天空”,“是因為剛才火炮的襲擊,他們想要去檢查一下結構是否安穩吧。”
陳舊的建築堅固與否與阿貝斯無關,他伸出手來,將還在試圖張望的雷爾拉下來蹲在地上,“低下頭來,一會兒小心飛回來的滑索直接把你攔腰撞斷了。”
“聽,滑輪的聲音,有人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