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群臣都不是很理解玉帝的做法。
就像王母娘娘說的,佛界已經出手,天庭就沒必要再去趟渾水了。
如今佛道興隆,九州香火鼎盛,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靈山儼然已是威壓三界的存在。
在沒搞清楚靈山的真實動機之前,貿然出兵實在不理智。
唯獨太白金星微笑不語。
玉帝可算是把人情世故玩明白了。
他哪裡是要出兵東海。
分明是在向靈山表態,亮明自己堅決擁護佛祖的立場。
大哥要辦事,小弟就在邊上放哨。
這就好像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哪怕你沒用,但只要你能來,就是給我面子。
二郎神領命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往東海。
他也想知道,方才乾坤鏡中出現的和尚,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然能夠一個照面,便讓敖廣失色,悟空噤聲。
而陳三還不知道天上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佔盡了天時。
身處東海,地利這方面確實敖廣更優。
但陳三絲毫不慌。
因為他不知道樊籠大陣的厲害,認為自己擎天柱在手,又有孫悟空殿後,莽就完事了。
而且,自己在兩界山這五十年,並不是除了簽到打劫就啥事不乾的。
五十年,一萬八千多個日夜,每日山林奔走十萬步,風雨無阻,早已練就了如牛的強健體魄。
敖廣,就問你,看到我這堅挺飽滿的肱二頭肌了嗎?
陳三對敖廣的實力認知還停留在電視劇的水平。
但孫悟空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此時的敖廣,絕對不是當初那個被自己騎在胯下抽打的軟弱老龍了。
孫悟空雖然憎恨如來,也因此對同屬佛門的陳三敵意頗深。
但畢竟是陳三將自己從五指山救了出來。
自己還叫過他幾聲師父。
齊天大聖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於是出言提醒:“師父,小......”
小心二字還沒說完,陳三轉頭又是一陣責斥:“我知道!”
若不是這潑猴閑的沒事瞎J8跑,怎會發展成眼下的局面?
陳三也看得出,敖廣這架勢是要拚命。
而且,這個樊籠大陣絕對非同小可,不然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孫悟空不可能是這副神情。
但陳三沒有半點畏懼。
其一,論人數,他敖廣只有一個人。
而自己這邊有三個。
其二,就算連孫悟空也破不了這樊籠大陣,如來和觀音也絕不可能看著自己命隕在此。
臨危不亂,是出家之人的底線,更是爽文男主的必備素養。
況且,自己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縮著。
誰還不想一戰成名,揚名立萬了?
這時,陳三懷中的敖烈緩緩醒轉,長長的睫毛如雨露微顫,輕聲喚道:“師父......”
陳三慈愛的看著敖烈,柔聲問道:“龍龍,可能再戰?”
敖烈的身軀如電流掃過,頓時抖擻,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為師不會騰雲之術,還要麻煩龍龍你帶我一程。”
陳三將擎天柱變得尋常棍棒大小,執在身後,對著孫悟空說道:“悟空,隨為師一道,大鬧東海!”
孫悟空立馬來了興致,嘿嘿一笑,來到陳三身側。
敖烈雙指捏訣,周身一道氣旋升騰,再次變作機甲模樣。
陳三甩腿騎了上去,
單手握住油門,大喝一聲:“敖廣,拿命來!” 這氣勢,直接燃起了孫悟空的鬥志,頓感熱血沸騰,一個箭步上前,已經搶先一步衝向樊籠大陣。
金箍棒瞬間暴漲十余丈,攜著勁風掃向那一條條凝聚龍族亡靈的鎖鏈。
敖廣緊握雙拳,鎖鏈倏地收緊,繃得筆直,猶如一道道彈簧,將孫悟空連人帶棒震飛數百米。
而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身在陣中無法躲避,更無處卸力,直接被孫悟空這一擊轟出一口老血。
孫悟空倒在一塊礁石上,爬起之後迎上了陳三鄙夷的目光。
“師父,你怎麽不上?”
陳三方才叫那麽凶,此刻卻躲在礁石後面看熱鬧?
更離譜的是,敖烈正在給他捶背。
敢情陳三說的一同出手,是自己打,他看著?
“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能妄動殺念,須以慈悲之心普度眾生。”
孫悟空真想罵一聲特麽的。
“師父,我好像打不過,要不你去普度普度?”
想把俺老孫當猴耍,才不吃你那套!
陳三為難的道:“沒打完怎知打不過,就算真的打不過,多打幾次總能打過的,去吧。”
孫悟空直接狂躁,一陣抽風之後,抓起金箍棒再度衝向敖廣。
陳三看向敖烈,帶著笑意說道:“龍龍,你可知為師這麽做是為何?”
敖烈搖了搖頭:“徒兒愚鈍,不知師父此舉是何意。”
陳三望著陷入惡戰的孫悟空,悠然說道:“做師父的再厲害又有什麽用,徒弟出息了,才是為師最開心的事,為師只是想給悟空一個鍛煉的機會,可你看他......”
敖烈的眼神中更添幾分崇拜:“師兄不是膚淺的人,一定會理解師父的一片苦心。 ”
“嗯,你能明白就好。”
敖烈隨著陳三的目光望向頭頂,只見孫悟空正在狼狽招架。
漫天的鎖鏈如同一條條巨龍,威猛異常,孫悟空左支右絀,好不容易打斷兩條,立時又有兩條鎖鏈從海底生出,猶如一條條鋼鞭,抽的孫悟空嗷嗷直叫。
敖烈面露不忍,對陳三說道:“師父,我們幫一幫師兄吧?”
陳三卻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為師想了一下,一個女孩子確實不適合敖烈這個名字,不然為師給你取一個?”
“啊?”
敖烈俏眉微蹙:“師父,大師兄快不行了,取名之時待會兒再說可好?”
陳三捏起下巴,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腦門:“以後你就叫龍龍子如何?”
“師父,大師兄快不行了!”
敖烈都快急哭了。
陳三卻依舊沒事人一樣,緩緩說道:“聽聞在東海不遠處,有一個島國,那裡民風開放,熱情好客,許多姑娘的名字後邊都有一個子字。”
“師父!”
陳三站起身,好像在找什麽東西:“誰叫我?”
敖烈無語至極:“是我在叫你。”
陳三裝作不知道這聲音是敖烈的一般,對著一條石縫喊道:“你是誰?為何叫我?”
敖烈粉拳緊握,氣的跳腳:“是我,敖......龍龍子......”
陳三這才轉向敖烈,恍然大悟的道:“哦,我還以為幻聽了呢,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師兄快不行了,我們去幫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