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在桃木劍上一閃而過,而衝虛子則背包半人多高的大背包,手持一把桃木劍,小心翼翼一躍而起,而他的目標,則是護城河內的宮殿。
但原先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的護城河,卻是忽然間濤聲大作,無數人頭紛紛從河底衝出,這一幕若是被陰陽師們瞧見,尤其是南茅山派的掌門吳國宏看到,定會驚呆他的老花眼。
誰能相信一隻屍王旱魃,居然手持一把桃木劍,以道教秘術在對付漫天飛舞的人頭呢?只不過眼下衝虛子的模樣可是有些淒慘。
他剛跳到護城河半空上,就被密密麻麻的人頭直接給弄到了河底,就像是食人魚一樣,無數人頭瘋狂撕咬衝虛子的身軀。
李至昀依舊還是在機關坑道中不斷哀嚎,這泄氣的痛苦很難用言語去描述,好在進入墓時,衝虛子獨自一人除了背著背包之外,還拖著一個大大四方箱子。
除了自己背包裡的食物,還有這口偌大四方箱中的食物和水,只要合理分配的話,也足夠李至昀一個多月所用了。
正所謂春去冬來夏秋而中,李至昀和衝虛子在諸葛亮的陵墓之中,已然忘記了時間的流淌。
原先一天一條壓縮餅乾的李至昀,已經變成了三天一條壓縮餅乾,三月一季道變化,沒錯,李至昀和衝虛子已經在諸葛亮的陵墓裡呆了整整三個月。
旱魃衝虛子早已解決了護城河裡的人頭,眼下手持桃木劍的劍把,一臉警惕的走在一條街道之中。
衝虛子就像是一名流浪十年以上的乞丐,那特製的夜行服早已破破爛爛,本來他都離宮殿近在咫尺,誰知道機關運轉之下,直接將他送到了八卦城的另外一條街道。
而李至昀也早已排除屍氣,更是用殺豬刀斬斷了一雙肉翅,此刻李至昀倒是頗為悠閑,他雖說無法破陣,但對這裡的陣法倒是極為熟悉。
按照八卦城的五行八卦陣來看,就算是道行通天,也需要兵不血刃將陣法體驗一個遍才能安全來到八卦城的核心處,也就是那一片宮殿。
這正是諸葛亮的高明之處,正所謂你越反抗我越強壯,倒鬥者若是強行破陣,只會引來大陣的瘋狂報復,若是任由陣法攻擊的話,那陣法的威力便會不斷減少。
而四師宮的專屬管理層會議室中,四大天師正齊聚一堂,只因發生了一件大事,而這件事,卻是關乎天師李至昀。
葛第看了一眼張道林,皺眉道:“想不到囚禁和折磨你的那一隻旱魃,居然是你的祖上!”
張道林並未回應,張道陵雖說是龍虎門的祖師,但他這一脈早就脫離了龍虎門。
但當初任憑張道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折磨自己夠嗆的假掌門,居然是自己的祖上。
薩廣利可謂是滿腹的疑問,但張道林不吭聲他自然也不會去問,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的話,龍虎門定會再次出手鏟除門中叛徒,而張道林的掌門之位,只怕是朝不保夕。
龍虎門掌門何朝堂,並非是九大天師之一,身為龍虎門的掌舵人物,卻讓分離出去的人成為天師,何朝堂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故而張道林的大本營雖是龍虎門,但其實張道林的真正核心勢力還是在四師宮的新生代弟子,一旦張道林出事,龍虎門不第一個跳出來發難就不錯了。
當然衝虛子的事四人其實並不怎麽關心,衝虛子能在他們眼皮子地下行動,肯定是有老頭子的支持,且人數還不是一兩個。
“衝虛子的事我們從現在開始就不插手了,
但老頭子們的意見,是對衝虛子麾下的人手進行清除!” 張道林揉了揉太陽穴,這群老頭子的馭人之術也太可怕了,明裡在支持衝虛子,暗地裡卻要對衝虛子的各個勢力點進行拔除, 如此一來,衝虛子定會記恨於四師宮,且還會更加依靠老頭子,這控制之法還真是高。
許世雄直接切入主題,嚴肅道:“事情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那小子的新徒弟我已經命人送到郝一建那裡了,就說說那小子一旦從諸葛亮墳墓裡爬出來的時候,我們該怎麽辦?”
“查清楚了嗎?”
張道林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問題,許世雄則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他們的魂魄都灰飛煙滅了,至於肉身更是慘不忍睹,唉~真不知是不是五弊三缺的作用!”
葛第也是長歎一聲,道:“這小子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啊,等這件事他一處理完,馬上命令他前來管理局報到!”
但許世雄卻是有些擔憂,道:“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軟禁啊?”
張道林則緩緩閉上雙眼,右手輕輕叩擊著桌面,出聲道:“他有他的安排,我們自然也有我們的安排,但世界卻早已將眾生安排,誰安排誰還不知道呢,他近期來做的事太出格了,若被老頭子們知道,被剝奪天師稱號也不是不可能!”
這才是張道林等一眾天師忌憚老頭子們的原因,淡淡龍氣加身之下,讓他們免疫一切秘術咒法,就算天師全部聯手,以自身三魂七魄為代價布下神台也奈何不了他們。
當這群人聯手之下,是可以直接剝奪天師的稱號。
天師不單單是一個稱謂,某種意義上來說,天師更向是天道賦予之大運者,同樣的秘術天師施展起來,威力都是普通陰陽師施展的數倍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