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慕晴則挺了挺胸,差點讓站在她身邊的李至昀流出鼻血,畢竟李至昀獨自一人可是在監獄裡被關了整整十個年頭。
只見司鴻慕晴自信道:“四個字、虎口拔牙!”
李至昀搖了搖頭,道:“虎口拔牙雖然是最直接有效且一勞永逸的辦法,但眼下我們可沒那麽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麽多人手和裝備”
聞言司鴻慕晴皺了皺眉,斜著腦袋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這一記可愛的歪頭殺,的確是讓李至昀差點再次被魅惑。
李至昀深吸一口氣後,解釋道:“既然這是請君入甕之勢,說明前方存在一個危險,眼下我們必須先破除這個勢”
只見李至昀手持赤木劍,在小道左右兩側各自挖了一堆土,後在旁邊的樹上刻上了一個記號,又吹響了哨子。
請君入甕、羊入虎口
李至昀這一招就相當於在兩個利齒上挖了個點,寓意就是蛀牙,但此舉也只能拖延一會,待郝一建等人聽到哨聲前來時,李至昀已經帶著司鴻慕晴繼續出發。
就這麽走走停停的,李至昀和司鴻慕晴已經快到山頂,而郝一建等人,則在山腰上修整。
“不對勁!”
眼尖山頂就在前方,李至昀忽然直接蹲下了身子,又輕輕拉了一下司鴻慕晴的衣袖,示意司鴻慕晴也蹲下來。
“怎麽了?”
司鴻慕晴輕聲問了一句,能成為陰陽師之人,尤其是身為桃源莊的傳人,那必須要佔據三個要素,第一就是生辰八字和主魂主魄要過硬,第二是聰明,第三則是膽大心細。
李至昀所蹲的位置,其左側則有高約半人之雜草,司鴻慕晴一瞧就知道李至昀是要借著雜草,來遮掩自己的身軀。
李至昀在司鴻慕晴耳旁嘀咕道:“你仔細看看小道兩側的樹”
說話時的熱氣噴在司鴻慕晴小耳上,這還是司鴻慕晴如今近距離靠近一名男性,瞬間是讓她小臉通紅。
小道兩邊的樹林裡,其中一顆大樹樹乾引起了司鴻慕晴的注意,因為這棵樹的樹乾上,居然有一個巨大的人類腳印。
李至昀眯著眼比劃了一下,道:“這腳印足足是成年人的三倍之大,而且還是赤腳,依我看肯定不是人類!”
不少巨樹的樹枝都被踩斷,看來是無法承受住重量。
司鴻慕晴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分析道:“你看那差點斷掉的樹枝,都有明顯的握痕和抓痕,這說明是有某種生物在樹上來回跳動,難不成是猴子?”
“猴子?”
李至昀可不相信這是猴子造成的,腳印如此巨大,那身軀至少也得個三米之高。
就算是一隻妖王,李至昀也不畏懼,可若是靈智未開的猛獸,那就麻煩了。
因為妖王你還能跟它講講道理,也有專門針對妖王的術法,且妖王靈智已開,它們並不敢輕易對一名天師下死手。
但尋常猛獸就不行,估摸著李至昀口訣都還沒念完,猛獸直接一個加速急奔就能把他咬死了。
“鼠無腦、牛無牙、虎無頸、兔無唇、龍無耳、蛇無足、馬無膽、羊無神、猴無尾、雞無腎、狗無味、豬無壽”
李至昀沒頭沒腦念了一句,忽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當初張道林找上他時,說失蹤在這山脈的陰陽師達到了三十余人,在他和張道林於醫院談話時,又有幾批陰陽師進入了山脈。
想到這,李至昀連忙問道:“慕晴,我問你,
你們來這山脈裡的陰陽師總共多少人?” “應該是快五十個吧”
司鴻慕晴絲毫沒察覺李至昀對她的稱呼,仔細想了想,又回道:“四十八個人”
“四十八個人,負責警戒的一人,和五色屍魚那死去的七個,在扣掉你一個,我不算在內的話,也就是說,在山腰裡的只剩下三十九個了!”
李至昀之前的話讓司鴻慕晴皺了下秀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李至昀此話的意思。
司鴻慕晴抿著小嘴嘀咕道:“猴怎麽會沒有尾巴呢?”
“這是十二生肖釋反句”
李至昀臉色開始逐漸嚴肅起來, 之前進入這山脈前,他就看過大概的資料,這群陰陽師從二十出頭的年紀,到三十來歲的都有。
“正所謂天地玄黃含括日月與陰陽,十二生肖裡,每個生肖又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這群陰陽師,肯定是同年齡的各自四個,且同年裡也分成四個季節出生”
李至昀這話讓司鴻慕晴也開始緊張起來,但她所學的風水術裡,並未有此類的記載。
“天時地利與人和,天時地利佔據了,我就是那個人和,但這神秘人到底想做什麽呢?”
李至昀滿腹狐疑,這十二生肖釋反句,是之前李武溪雲遊四方時,在一副古畫中看到的。
想到十二生肖釋反句的第一句鼠無腦,李至昀連忙問道:“在海邊那腦子被冰符攪碎的陰陽師,和在五色屍魚水潭那腦子被洞穿的兩名陰陽師,是不是鼠年出生的?”
“好像是”
司鴻慕晴回想了好一會兒,昔日在山洞中相互介紹的時候,那名負責警戒之人,似乎說他是在鼠年立春破曉時分出生。
李至昀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麽,道:“那應該是沒錯了,同生肖之年裡的四大季節,加上破曉、黃昏、無日、無月四小時段,我可以百分之百明確告訴你,有人要利用我們做一場什麽法事,興許是儀式也說不定!”
司鴻慕晴還未想明白,李至昀已經握緊赤木劍起身朝山頂出發,日落之前他們必須抵達山頭,否則在黃昏之後月亮未升時,夢境世界便會再次吞噬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