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是晚了一步！”

　　望著河邊兩具乾枯且嚴重脫水的乾屍，李至昀不由得惱怒罵了一句。

　　李至昀也是不久之前才想到，自己的天眼和秘術雖然暫時被汙穢之血封印，但他舉手投足之間還有天師的氣息，想來那厲鬼躲在水鬼怪屍體裡卻不出現的原因正是如此。

　　他向老林討要吃的便是因，老林給了他水和食物則是果，但因果之力下李至昀又產生了一個因，那是就老林的恩情尚未償還。

　　眼下老林死在水鬼怪之中，那他就必須出手收服厲鬼，才能徹底斬斷因果之力，想到這李至昀不由得愁眉苦臉。

　　以他現在的情況，都沒辦法收服水鬼怪，更何況是連水鬼怪都能擊殺的厲鬼了，此等怨氣都不亞於千年厲鬼，也就是所謂的極怨之鬼。

　　這裡是城郊之地，行人可謂是一個沒有，要不該說李至昀倒霉，之前幹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眼下他的報應算是來了。

　　巧不巧的一輛小車駕駛員經過，停車至此下來噓噓，碰巧就看到腰間別著一把菜刀的李至昀。

　　眼下李至昀蹲在地上望著兩具乾屍愁眉苦臉，這可嚇得此人六神無主，當即悄悄跑回車打了個緊急電話。

　　十幾分鍾後，百思不得其解的李至昀則站了起來，他早就察覺到身後有人了，反正他也想去查查資料，如此一來算是搭了個順風車。

　　很快李至昀便被請到了局子裡，但也很快李至昀就被洗清了嫌疑，畢竟如今可是科技時代，查一查就知道二人的死因了。

　　按照檢測結果，二人死於脫水，死亡時間是則是在他們到現場前的半小時內，半個小時就能讓兩名正常人嚴重脫水枯竭而亡，正常人都知道這案子不簡單。

　　隊長直接走進候問室，對值守的人員命令道:“行了，把他放出去吧！”

　　經過這名隊長身旁時，李至昀悄聲道:“你應該知道是遇到了什麽，我可以幫你！”

　　紅塵試煉，就是要放下一切，除了秘術之外，也包括曾經的身份地位，故而李至昀決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名，也不能用天師的身份，否則試煉便前功盡棄。

　　其實一直到現在，李至昀對所謂的紅塵試煉還是有些不解。

　　不少人以為所謂的紅塵試煉，是指深居老林之中的高人徒弟，他們來到紅塵之中經歷愛恨情仇，以此明悟己心斬斷凡俗，來達到無我忘我的境界。

　　但別說愛恨情仇了，在悲催的遭遇李至昀都親身經歷過，帶著這份疑惑上路以來，直到發現了河邊厲鬼的蹤跡，李至昀才明白紅塵試煉的真正意義。

　　世界是渾濁的，眼神清澈並不代表什麽。

　　若說整個世界的一切有形之物都是外表，那陰陽師就是以貌取人。

　　李至昀蹲在河邊的時候仔細回想過，他踏入陰陽以來，拯救過不少人，但為了自己的利益也親手殺了不少人，功過是非已經極難去斷定。

　　曾經李至昀認為道家的自然而為就是隨心，但他發現自己錯了，所謂的隨心，指的是看待事物不能用眼睛，而是用心。

　　一件事的表明和潛在是不同的，紅塵試煉就是讓陰陽師斬斷自己曾經的認知，正所謂道法自然。

　　現在凡人的社會，人們尊重的並非是這個人，而是此人的背景，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眼光。

　　故而紅塵試煉，就是讓陰陽師徹底明白世間萬物存在的規律是什麽，它們為何而存在，又為何而消失，經歷足夠多後，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像上一代九大天師一樣，處處充斥著神秘之息。

　　話說這隊長並非是傻子，李至昀雖然穿著破爛，但在兩具乾屍面前神色卻是似若泰山般自然，此等心性他手下大半人都做不到。

　　“跟我來！”

　　隊長直接領著李至昀來到他的辦公室，將門反鎖後，隊長問道:“你說你能幫我，你得先讓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嘛?”

　　李至昀反問了一句，聞言隊長劍眉一皺，他並未回應李至昀的問題，這算是不否認也不承認了。

　　見狀李至昀自己坐在了沙發上，也不顧隊長同意不同意，直接拆開他的一包香煙抽了起來，隨後出聲道:“你肯定知道這兩人是死於非命了，但死法卻超出了你的想象，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兩人是被厲鬼所害，若可以的話，我需要再看一眼兩具屍體！”

　　聞言隊長一陣頭大，他一個小小的中隊長，哪有權力帶李至昀進入局裡的法醫室，而李至昀白天之所以不觀察兩具屍體，是因為那時的天氣陽光下，老林和另外一名男子的魂魄壓根就不會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