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曇,你幫我勸勸你姐夫,他非要和我離婚……”
聽著電話那頭瞿靜哭泣的聲音,瞿曇就覺得頭大,自己頭上的虱子都沒有搞乾淨,又來一樁破事。
瞿曇很想說就你們那婚姻這不遲早的事,早結束大家都能解脫。
但真要這麽一說,即便他們的婚姻破裂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都要被當作是罪人,以後別再想有安生的日子。
瞿曇把電話放在一旁,開著擴音,任瞿靜發泄情緒,自己繼續打掃房間衛生。
等到瞿靜累了,隻傳出哀歎的聲音時,瞿曇答應幫她勸元楓。
瞿曇撥通堂弟瞿燁的電話,問他瞿靜和元楓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瞿靜講了一大堆,但人都有推卸責任的心理,言語中自然會掩蓋部分真相,而這些被隱藏的細節或許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瞿燁正在工地上指揮著工人打孔,略作安排便來一個僻靜的地,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才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
他說:“真要說罪魁禍首,就是我舅舅一家……”
前幾天,瞿燁的舅舅張一龍給孫子辦滿月酒,瞿靜帶著老公元楓去祝賀。
酒桌上,張一龍說起元楓剛到瞿家時的囧事。
他說元楓那時候特別土氣,根本就不像研究生,還是瞿靜慧眼識珠,認定元楓有出息,非要嫁給他。
又說那時候元楓家特別窮,研究生能讀出來全靠瞿靜支助,如果沒有瞿靜大力的支持,只怕元楓也會像謝建軍一樣……
那都是元楓讀書時的陳年舊事,如今元楓已成金坨酒業的銷售總監,在社會上也是知名人士,哪受得了他這樣的洗涮,當場就不高興,拉著臉質問道:“舅舅,這點事重三遍四的講有意思嗎?”
張一龍見甥女婿在眾目睽睽之下頂撞自己,冷笑道:“我這是提醒你不忘初心,你有今天這麽好的日子是我們的大力支持。”
“對對對,我謝謝你!”元楓保持著紳士的風度,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裡掃了他的興,端起酒杯一口喝完,起身告辭道:“我喝好了,你們慢慢喝。”
張一龍勃然大怒:“不懂規矩的東西。”
旁邊人見情況不對,端起酒杯當起和事佬,配合著張一龍數落元楓,又讓他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是好日子,別因為一點小事亂了心情。
雖然動靜不算大,還是傳到了瞿靜耳朵。
瞿靜覺得這是舅舅家的大喜日子,元楓縱有千種不快都應該壓在心裡,她找著藏在車裡的元楓,直接開啟訓誡模式。
元楓回想往事,覺得瞿靜沒拿自己當老公,心頭根本沒有自己,否則就應該替自己想想,而不是不問青紅皂白總站在娘家人那一面。
“瞿靜,這麽多年你們家有沒有當我是一家人?”
瞿靜道:“你什麽意思?我掏心掏肺的跟你這麽多年,不說你讀書時我發了工資舍不得給自己買衣服化妝品全都資助你讀書。就說結婚後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天天當牛作馬的伺候你們,你居然問出這樣的話!”
這些事元楓自然是看在眼裡的,若非如此他又豈能忍受這麽多年,但今天心頭的邪火如果得不到發泄,他覺得自己精神都會崩潰。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媽,你舅,你家這些親戚總是瞧不起我,總是PUA我?”
“誰PUA你了?”
瞿靜最不喜歡元楓喝得醉醺醺回家,每次元楓應酬回來都臭哄哄的讓她收拾爛攤子,
自己在醫院照料病人,累了一天到家還要照顧他,想著這些瞿靜心中也氣,惱怒道:“沒有人PUA你,酒量不行就少喝點,丟人現眼盡出洋相。” “是是是,我丟人,我土氣,我少了你家的面子了……”
兩人都覺得自己委屈,吵架之後元楓覺得自己臉面全無,在張一龍家一刻呆不下去,要開車回家,就問瞿靜要不要跟他走?
鬧這麽一出,瞿靜也不想呆下去,就說去收拾東西。向母親張一燕告別時,又被母親狠狠教訓一回,不由蹲在地上抱腿痛苦。
前來吃席的賓客中有人嫉妒張家財大氣粗,難得鬧出這樣的醜事,真是喜聞樂見,又在旁邊陰陽怪氣,讓張一燕心中有萬隻螞蟻奔騰不休,隻好把怨氣撒在女兒身上,讓她想滾就滾。
瞿靜在母親那兒受了委屈,又埋怨元楓,說是他的原因才讓自已處於如此不堪的處境……
元楓沒有多話,搶過車鑰匙直接就開車離開,任瞿靜怎麽呼喊都不停下。
瞿靜擔心元楓酒駕出事,馬上找人幫忙開車追上去。
一直追到南拓縣城的家中。
瞿靜又驚又怕, 歇斯底裡地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酒駕多危險?”
元楓倒是一臉冷靜,眯著眼反問道:“有和你在一起危險嗎?”
然後元楓就提出了離婚,無論瞿靜說什麽,元楓都堅持離婚。
瞿靜慌了,開始四處求助,打電話給元楓父母,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給兩人的朋友,給所有親戚……
他們無論是盡心還是敷衍,說話都不管用,元楓鐵了心要離婚,。
“大哥,我建議你就別參與了。”講完事情的起因經過,瞿燁覺得自己的姐姐可憐之余也是活該,歎氣道:“我姐也是蠢,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就行了,管別人怎麽說,還非要圍著我媽那邊的親戚轉。”
“以後我要帶女朋友回去,我舅他們但凡敢說一個不好,我馬上和他們翻臉。”
“自己的老公你自己都不維護,誰還會給他面子?”
瞿曇聽堂弟開始念叨,打斷道:“行了,我知道該怎麽辦。”
瞿燁道:“大哥,你真要管,那我再給你透露一個信息,元楓哥說不離婚除非我姐答應以後不和我舅他們往來。你想想,這事可能嗎?最起碼我媽就不會答應,她現在使勁鼓動我姐離婚。”
“嬸怎麽能這麽做?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嗨,她說元楓哥是白眼狼,忘恩負義。”
“她倒是挺護娘家人的。”瞿曇對張一龍也沒有好印象,以前來到瞿家,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全中國他最牛X一樣,總是對瞿家的生活進行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