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一陣尖利哀嚎。
和王承恩在自家的‘莊園’裡頭試放一樣。
如今在這黑旗堡內,朱由檢也當著目前短時間內能請來的部落首領們的面,讓一名錦衣衛站出來使用了雙管獵槍。
當然了,倒霉蛋還是豬。
半個身子成了血葫蘆的豬本來還能亡命掙扎,那錦衣衛立刻又補了一槍,頓時肉糜飛濺,很快沒了聲息。
讓一眾部落首領看的一股寒氣隻逼後頸。
第一槍就已經足夠震人心神了。
那密密麻麻的血洞和爛肉要是出現在人身上,首領們都不知道這人該怎麽活。
第二槍直接把豬頭打爛了半個,碎骨頭茬子都崩了出來。
可首領們一尋思,這對豬來說倒也是個好事。
解脫了。
有地上還在往外噴血的豬做榜樣,部落首領們對錦衣衛一身衣裳就不敢有覬覦之心了。
而朱由檢也適時讓那名放槍的錦衣衛退下,自己站到那身子還在微微痙攣的豬旁邊,朝著邊上一眾首領說道:“這樣的火銃,這樣的‘雷電’,比建州人的如何?”
“要厲害的多......”
“建州人的不行。”
楮爾甘與羯拉瑪有些乾澀的說道,隨即其他首領也連連點頭。
建州人的火銃他們在劫掠時也見識過,放起來聲勢驚人,但準頭不佳,而且就算打中了人也頂多打出一個血洞。
這個呢?
一堆血洞,直接給打爛了!
倒不是說建州人火銃不厲害。
而是這些漢人手裡的玩意兒太厲害了。
震撼驚懼之後,部落首領們就欣喜起來,羯拉瑪直接站起來指著錦衣衛手中的雙管獵槍道:“漢人這個時候來,難道是因為兀兒特你之前說的!收攏幫助了漢人奴隸,所以漢人要把這樣的雷電火銃給我們!?讓我們去打建州人?”
朱由檢笑著點點頭,讓一眾首領頓時交頭接耳,議論間滿是驚訝與欣喜。
之前還擔心建奴報復,現在有了這樣強大的火銃。
隻三言兩語的功夫,建奴就在他們心中成了土雞瓦狗一般。
所以羯拉瑪很快指著錦衣衛追問了一眾部落首領都迫切的想知道的問題。
“那這樣的雷電火銃,他們給我們多少?”
聞言,朱由檢假裝喟歎一聲,頓時讓羯拉瑪等人緊張起來。
“他們說這樣的火銃很寶貴,是看在我們在打建州人的份上才給我們的,所以給我們的不多,現在全都交給我了。
雖然我也很想讓諸位弟兄掌握這強大的雷電火銃,但這稀少的神器還是要用在提防建州人集結大軍來報復這件事上。
所以我打算先等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之內建州人都沒有來,那麽這些雷電火銃我就分出一半來,交給領導我們正黑旗下一次劫掠的甲喇額真。”
這番說辭倒也合理。
一眾首領之中即便有微辭也不好直說討要。
畢竟這種恐怖的武器,在場的首領一番思量過來,發現除兀兒特之外的其他人無論誰拿到都會讓人覺得不安心。
交給一貫十分守信,公平公正的兀兒特正好。
之前說只要漢人不要戰利品,劫掠隊回來後那山一般的財富真就沒有讓他動搖一分,可見其言行一致。
“可以。”
“提防建州人很重要,我們相信你。”
當然,也有首領要問個周全。
“那這神器一共有多少?分給劫掠隊,那劫掠隊怎麽分?是隻給甲喇額真還是給派出的戰士最多的部落?”
對此,朱由檢也耐心回道:“一共十把,分出去後甲喇額真一把,其他四把給派出戰士最多的首領,如果有一樣多的,那就撅草根兒抽長短。”
一種首領點頭表示合理,可羯拉瑪這時站了出來,臉上掛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和笨拙的諂媚。
“那個......兀兒特,你說的都可以,我也不要這神器,但我想試一試,也打一下這個豬可以嗎?”
朱由檢聞言也不奇怪。
男人嘛,還是野人男人,別看羯拉瑪一臉粗狂臉上還一條大疤,可實際上才二十出頭呢。
能想著不據為己有已經很難得了。
這玩意兒誰看了不想來上一槍呢?
對此朱由檢忍著些許肉痛滿足了他的要求,但也再三表示僅限一槍。
然後果不其然的,其他首領也躁動起來。
早以料到這一點的他大手一揮表示都可以,但也都是一發。
三十發一組,這一下就去了小半組了。
隨後,黑旗堡內部的槍響引來了大批圍觀的人,而那隻可憐的豬在又挨了一槍後,醒悟過來的首領們終於發現它快要不能吃的事實,急忙把它的屍體交給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廚子。
然後新拖了一頭豬過來。
而這回,最初的幾人為了給後頭的人留位置好觀察威力,都貼心的選擇了不致命的部位。
一輪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豬還有三分之二能吃,那麽這頭豬就只有堪堪二分之一殘余了。
被一臉難色的廚子們抬走時,豬身上糜爛的肉塊內髒都伴著鋼珠嘩啦啦往下掉。
“呼!”
放完槍的羯拉瑪看著那掉肉的豬,長出一口氣,一臉舒爽表情。
看著那把被還回去的雙管獵槍頗有些依依不舍。
朱由檢卻不敢再讓他們看了,要是再來上一輪,一組彈藥就沒了。
這可是打一發少一發,黑旗堡距離南京不知道有多遠,這那是彈藥啊,是金子!是命!是能改變戰局,推動大局的利器啊!
槍雖然收起來了。
可打過一槍之後,首領們對這槍的話題就停不下來了。
有的遺憾的表示自己打的太快了,沒好好感受下駕馭雷電的快感。
有的細細揣摩起了這一槍要是打在從建奴那裡搶來的盔甲上,會是個什麽效果。
手下部眾也圍過來,細細詢問細節,讓一眾首領更是眉飛色舞。
他們卻不知,此時黑旗堡中最激動的人不是他們。
而是那群漢人。
之前的六名錦衣衛言行雖然一副漢人模樣,可漢人們摸不清這些官爺,軍爺到底是哪個部門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實際上被大明那個部門管著。
現在可好了,一身裝備明擺著了!
有見識的,認出繡了校尉服花紋的曳撒並不難,就算是和其他官服混淆一氣,也能從這些齊整的服飾還有標志性的繡春刀找出一些端倪。
更別說,人腰牌懸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