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勒佔牛錄確實要比葛祿代所在的牛錄富裕很多。
更是因為富裕,吉勒佔牛錄內部開始出現更多人性化的安排。
比如夫妻配對。
比如滿族格格。
葛祿代所在的牛錄,女人就只是勞動力加生育工具,又因為女人不夠多,為了內部團結,建奴沒有分出誰誰擁有哪一個女人。
吉勒佔牛錄就不一樣了。
據現在與葛祿代綁在一起的額騰依所說。
他們牛錄內有一百七十多正式旗丁,加上三百多男性農奴與接近三百的女性農奴。
因為這龐大的規模,他們甚至有余力建造一個分基地,兩頭髮育。
但這些人性化安排,就讓這一批奴隸相對之前的有些不那麽乖巧。
熟識的同伴被部落戰士殺了。
或是兒子乃至名義上的丈夫就在那群被亂刀砍死的建奴當中。
或是當奴隸當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人。
好在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不要就好了。
但是,俘虜群中一小群女人吸引了朱由檢的目光。
“小子,抬頭看看,她們你認得吧,她們也是滿人,旗人?”
“是的是的!”
額騰依滿口血腥,正在用牙咬葛祿代的耳朵,狼一樣的要把他耳朵扯下來,百忙之中含糊的開口應和。
在葛祿代的尖叫聲中,朱由檢看著那幾名異常惶恐女人。
只看穿著就知道這些女人可不是什麽奴隸。
女性。
要在建州八旗中擁有身份與人權,一般女人可沒法擁有這些,就算是女真女人,也很難擁有這些權利。
只有父親在八旗中有人權,女兒才可能有名義上的人權。
哦不對。
對這幾個女人不該說有人權,應該說是有‘高等奴隸’身份。
所以眼下。
朱由檢發現自己似乎俘虜到了幾名建州八旗高等奴隸之女。
“羯拉瑪!”
一聲呼喚,羯拉瑪上前單膝跪倒在朱由檢馬前:“說吧兀兒特。”
“你看看,這個女人怎麽樣。”
朱由檢矮下身子拍拍他肩膀,為羯拉瑪一指。
這些女人雖過的不算養尊處優,但生活條件比其他奴隸女人好上一大截,所以算得上豐盈健康,加上被指中那女人五官端正的臉,讓羯拉瑪忍不住舔了舔有疤的嘴唇。
還沒等他發話,朱由檢就大笑著朝周圍宣告道:“羯拉瑪勇猛作戰!破城有功!這個女人!我黑旗兀兒特就先賞賜給他了!從我的那一份戰利品裡扣!”
此言一出,引得眾人獰笑。
本就早劫掠中開始躁動的部落戰士們當即在女人驚惶的尖叫中將她一把拖到羯拉瑪面前,然後丟到她懷裡。
女人被蠻力拖拽時露出的點點肉色,更是讓一眾部落戰士越發躁動。
前一場劫掠,女人們都被關在地底下,他們進攻時根本沒機會摸到。
等劫掠結束了,女人們又成了等待分割的戰利品,分割之前,所有人都警惕著其他人觸碰那些可能會成為自己女人的女人。
而現在。
幾聲驚呼從奴隸堆裡傳開,朱由檢權當沒聽見。
收集戰利品的行動繼續。
而只要不是那些部落戰士要對那些女奴作出就地正法的勾當,朱由檢就不會製止,就算製止,也只是喝罵驅趕而已。
“你狗日的!不去幹活再做什麽!摸兩下差不多了!這麽想女人!等分戰利品的時候老子把老女人全分給你!”
這一番話殺傷力極大,
有效的遏製了部落戰士們無處安放的欲望。 當然,這一份規則不適用於部落首領們。
他們此時正匯聚在朱由檢邊上。
要分割那幾名建州女人中剩下的。
朱由檢也很是大度,要就直接賞賜,全給打發了出去,楮爾甘這個不挑的更是要到了兩個。
拉扯之間,土堡內哭嚎之聲傳的極遠。
這一幕,讓朱由檢馬後拖拽的兩個建奴少年一時間停止了撕扯。
恨意才醞釀,一隻大手就攥住了兩人小鼠尾鞭,猛的一拽,兩人就沒了心氣。
“葛祿代你不是很爭氣啊,人家就比你狠一些,剛見面就知道上嘴。”
朱由檢一番說的兩人正愣神,一轉眼,兩人發現身上的繩索被這黑旗兀爾特的屬下解開了。
同時,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刀被丟到了兩人中間。
“動起來啊葛祿代,我兌現承諾了。”
貼心的出言提點一下,有些失措的葛祿代醒悟過來,可結果卻是對面的額騰依先一個翻滾撿起了短刀。
一聲怒吼。
額騰依揮舞著短刀衝向了朱由檢。
然後被等候已久的錦衣衛近身抬手隻一肘,直接打的他癱倒在地,再起不能。
葛祿代也被嚇的癱倒在地。
“看來他或許可以做我的勇士,旗丁,而你只能做個披甲人了。”
朱由檢失望的搖搖頭。
卻見葛祿代聽了這話後臉色陡然扭曲,飛速爬過去撿起短刀,發瘋一般的往癱倒在地的額騰依脖頸猛砍。
血液四濺,朱由檢不由嗤笑一聲。
“綁起來!”
整整一天的搜刮之後。
馬前人頭不夠懸,車後婦女載不下。
劫掠隊又一次滿載而歸。
對於部落首領們來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聚落有些太大了,聽戰士們後頭講,最開始圍堵之時,似乎有極遠處的奴隸逃脫了。
但也只是據說。
現如今整個劫掠隊期望的只有下一次劫掠,以及分配戰利品,榮歸故裡衣錦還鄉的時刻。
而朱由檢本人?
他卻很是期待那些逃走的人,將劫掠隊存在的消息傳出去。
為什麽要在建奴後方作亂?
因為要削減建奴南下大軍的戰意,以及南下的速度。
所以這個勢頭與名聲一定得打出去。
為此,朱由檢甚至不惜吩咐一名曾經與父親在錦衣衛昭獄中工作過的錦衣衛,在吉勒佔牛錄留下了許多好東西。
劫掠隊是什麽人組成的。
野人,野蠻人。
野蠻人的特色是什麽。
野蠻殘暴沒人性。
......
“這......這是什麽!!”
以及神秘,歹毒,不可理喻與無底線。
手下旗丁驚恐至極的慘叫吸引了正小心觀望著周圍被肆虐過的廢墟的宜勒圖注意。
一轉眼就見幾隻大鳥從廢墟中央木堡裡驚起。
而受命先踏入那一座木堡查探的旗丁,此刻正癱坐在地,呆愣愣看著木堡內。
而邊上其他幾名旗丁探頭晃眼看裡面,也是猛的瑟縮險些癱倒, 回頭看向宜勒圖的眼神裡滿是驚恐。
“蠢材!你們在怕什麽!”
本能的喝罵一句,宜勒圖一揮手讓身後十多名旗丁跟上,靠向土堡。
還未走近,一股濃烈腥腐臭就撲面而來。
“額真!額真!有......”
捂住鼻子再向前,那幾名被嚇壞了的旗丁居然連滾帶爬的靠過來攥住宜勒圖的褲腿以尋求安全感。
“滾開!”
一腳將他們踢開,宜勒圖心中也泛起不安。
一咬牙,就想趕緊看看裡頭是個什麽光景。
頂著一股濃厚的猩風大踏步向前,一瞪眼,入眼的事物讓他赫然後仰,連連後退,險些驚叫出聲!
“額真小心!”
其他旗丁鼓起勇氣拔刀向前,看見裡頭事物,身子全都僵住了,一股子陰寒氣直竄後脖頸!
只見那木堡中心!
居然有一具由屍骸拚接而成的怪異人體!
三個頭顱的人骨架手足被釘在了一架巨大的十字形架子上!其他數人的肋骨居然被拚湊組合!最終在這人骨架邊上形類似翅膀的樣子!
那‘翅膀’上,還掛著一縷縷黑紅色的布條子,仔細看,骨架周邊的房屋上,地面上也滿是黑紅色的布條子!
剩下一堆爛肉碎骨堆在這恐怖的人體底下!其中數個殘破露骨的斷手點綴其中,詭異的齊齊立起中指。
邊上更有一圈已經熄滅的蠟燭,黑紅的汙血更是鋪了一地!看不見土地的顏色!
這場面!簡直詭異至極!邪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