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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蘇乞兒》第九章 正義,死於話多!
  時間轉瞬即逝,又是5天過去。

  這天一早,蘇燦穿上福伯準備好的蓑衣,戴上能半遮面容的竹帽。

  吃過青嬋準備的早飯後。

  兩人出發西城西門郊外的萬豐山。

  萬豐山距離西門大約十裡地,坐馬車需要行駛半個時辰。

  馬車上,福伯將竹帽拿下,他有些奇怪的詢問道:“姑爺如何知曉,老夫略通武藝?”

  蘇燦看了看已年過四十,但身形依舊挺拔,目光炯炯有神。

  手臂壯碩的福伯,道:“我觀福伯身形矯健,下盤沉穩,手臂有力,拳指間有厚繭,想來武藝定然非凡。”

  福伯難得微微一笑,道:“姑爺倒是細心,想來也是個心思活絡之輩,悟性定然不差。”

  蘇燦在後世看了很多古裝劇,他在原身的記憶裡,沒有發現關於武藝方面的信息。

  他一臉期待的問道:“敢問福伯,這世間武藝可有分級?”

  福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兔子尚能蹬鷹,何來等級之分。”

  “世間萬物,唯有熟爾。”

  “當然,凡事都講究基礎和技巧,如技巧相同,就看身體素質,反之亦然。”

  “而且,陸戰與馬戰又有不同。”

  “前者拚的是基礎和技巧,後者拚的是馬術和兵刃技藝。”

  “刀槍劍棍,各有技法和優劣。”

  蘇燦點點頭,明白福伯所表達的意思。

  身體素質相同,拚的是技巧,而這個技巧包含了反應速度和技法。

  有些技法是套路,打得虎虎生威,卻殺傷力不大,有些技法講究一擊必殺。

  瞬間就奪人性命。

  但無論無何,身體素質是根本,剩下就是多練習技法了。

  蘇燦修養了十天,傷勢已經恢復大半,現在已經能跑,能跳。

  五天前,聽福伯說,習武需要保持童子之身。

  他就悄悄防著青嬋。

  不知道為什麽,青嬋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他總覺得,最近會發生點什麽。

  這種感覺很奇怪。

  蘇燦和福伯坐的馬車速度不慢,來到萬豐山下,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山坳,將馬車隱匿起來。

  萬豐山是一座墓山,平時除了祭奠日,這裡鮮有人煙。

  蘇燦前世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對於生死,他看得很淡,並不怕墓穴林立的場景。

  看著蘇燦臉上並沒有害怕的模樣,福伯有些意外,更滿意蘇燦的膽氣。

  兩人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隱藏起來。

  看著上山的路。

  根據福伯打聽的信息,黃岩並沒有馬車,他每次都是隻身走路過來。

  加上帶著一些祭奠物品,想來速度應該沒有那麽快。

  蘇燦根據太陽升起的角度,判斷此時大約是早上九點。

  他們來早了,但是無妨,早到,早休息。

  養精蓄銳!

  蘇燦此時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感受,不出意外,這或許會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殺人。

  他說不上害怕,也說不上難過,也沒有興奮,平靜得讓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當然,也沒有聖母的感覺。

  畢竟,秋菊的那一幕幕,撕碎了他心底的良善。

  或許,面對惡人,就不應該有良善。

  等陽光完全照耀大地後,從萬豐山的山腳,終於走來了一個瘦高的身影。

  正是黃岩。

  十天不見,黃岩依舊是一副尖嘴猴腮,

唇齒外翻,眼窩深陷的模樣。  他拿著一個竹編的食盒,緩步往山間走來。

  萬豐山的山腳並不陡峭,有一條半米的土石路蜿蜒而上。

  蘇燦和福伯目睹黃岩上到半山腰後,走進一條荒涼的小路,來到一顆松樹下。

  樹下有一個木牌支楞著的墳塚。

  黃岩走到墳塚前,打開食盒,從裡面拿出一隻燒雞,一壺老酒和幾個水果。

  擺在墓碑下。

  用火石將香引燃後,他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癡癡的看著墓碑。

  久久無語。

  蘇燦和福伯來到黃岩身後不遠,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一個標準的惡人,恭敬的給自己的先人祭奠,一副恭順的模樣。

  讓蘇燦有些割裂,內心深處,現代人的憐憫,似乎溢出來一些。

  蘇燦和福伯來到近前後。

  黃岩終於反應過來,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逼近的兩人,他那醜陋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抱拳道:“兩位好漢,有何指教。”

  蘇燦和福伯戴著蓑衣和竹帽,黃岩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蘇燦。

  像這種穿著行伍的行頭,一般都是走江湖的好漢。

  蘇燦沒有廢話,將竹帽拿下。

  “是你!蘇哥兒。”

  黃岩驚呼一聲,瞳孔收縮起來,他看了看蘇燦身邊,依舊帶著竹帽的福伯。

  看著他挺拔的身形,就知道他是一個練家子。

  知道今天絕對不能善了。

  他露出一絲苦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姐姐的事,主謀是王有財,望蘇哥兒原諒則個。”

  蘇燦突然感覺有些好笑。

  他靜靜的看著黃岩,回憶起原身這幾年,打聽到黃岩在西城西街,乾的那些令人發指的行徑。

  他淡淡的說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蘇燦平靜的語句,讓黃岩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這似乎是在等待自己交代遺言。

  他對著福伯,拱了拱手道:“這位好漢,我與西城的街衛長黃衛民相交莫逆,懇求好漢留一手。”

  “黃某這些年略有積蓄,願雙手奉上。”

  福伯平靜一陣,用沙啞的聲音道:“一切憑姑爺做主。”

  “姑爺!”

  黃岩驚叫一聲,仔細打量了蘇燦一眼,他突然很乾脆的跪了下來,對著蘇燦磕響頭道:“求蘇少爺饒命,求蘇少爺饒命。”

  “我知道許多王有財的秘密,求蘇少爺饒命。”

  “哦?他有秘密,你說說看。”

  黃岩一面磕頭,一面向蘇燦跪著挪了過來,似乎想靠近了一些說。

  來到三米近前,他突然暴起,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像蘇燦襲來。

  蘇燦嚇了一跳,看著黃岩一臉猙獰,襲來的匕首像一隻毒蛇一般。

  直撲他的心口。

  那尖銳的匕首指向心臟,讓蘇燦的身體都冰冷了一瞬。

  說時遲,那時快,匕首即將刺到蘇燦心口時,福伯一個側踢,直接踢在黃岩的手腕。

  讓匕首偏開了蘇燦的身體,跌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他一隻手提著蘇燦的衣領,把他往邊上一拎,一個回轉,踢在黃岩的膝蓋一側。

  “噶擦!”一聲脆響。

  “啊!~”一聲慘叫響徹山間,激起了無數飛禽。

  看著又往前衝了幾米,才跌落在地的黃岩。

  蘇燦一臉慘白,心裡怦怦跳,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死亡。

  那種寒毛倒豎的感覺,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福伯沒有理會在地上抱著腿哀嚎的黃岩。

  他轉過身,對著蘇燦問道:“姑爺有何感想?”

  蘇燦深呼吸了幾口氣,一臉後怕道:“正義,死於話多。”

  福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正義,死於話多!”

  “兔子尚能蹬鷹,在對手尚未喪失反抗能力前,盡量少說話。”

  蘇燦拱了拱手,對著福伯鞠了一躬。

  平靜了下來,他撿起跌落在一旁的匕首,向黃岩走了過去。

  黃岩的哀嚎,都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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