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通關,是不是就代表江北心裡的夢魘也跟著消失了?
向一南說不好,但能在現實看到江北,以及真實的小薇,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尤其是,他們不久前才剛見過。
滴,滴!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路邊,看款式是管理局人員的執法車輛。
車上下來了三個人,身穿製服,可能是這兩天不眠不休,三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好,都帶著明顯的黑眼圈。
他們來到向一南身邊,一人先是詢問他的情況,旁邊一人在紀錄。
向一南沒有身份證,隻好出示了自己的學生證,對方輸入姓名、學校核實後,確定了他的身份。隨後通過短暫的交流,他也得知了管理局的來意。
向一南醒來的時候剛好被他們看到了,而現在正是黑色周末快要結束的時間,因此管理局的人想要紀錄一下向一南的通關經歷,納入夢魘遊戲數據庫裡,製作成解說視頻發到網上、電視上,方便其他人遇到類似遊戲時,有一定的經驗可以應對。
當然,這不是強製性的,畢竟向一南剛離開夢境,心情可能還沒平複。
管理局人員只是例行詢問,向一南要是不想說他們也不會強求。
向一南肯定是不想說的,他沒辦法解釋這場遊戲的通關步驟,所以用‘驚魂未定’、‘不想回憶’搪塞過去。
不過他成功通關過一次遊戲的事實,卻已被紀錄下來,管理局的官方數據庫裡有了他的資料。
不得不說,管理局在這方面並不嚴謹,竟然還給了平民自由選擇的權力,向一南覺得,既然事關文國人民存亡的大事,就應該用強製紀錄的方式,積少成多,一個也不放過,全都紀錄進去。
這樣可以讓更多人看到,有更大的概率活下去。
但國家政策也輪不到向一南來操心,應付完管理局,向一南步行回到了家。
途徑物業,他順帶把水電費、物業費一塊交了。
2號向一南太久沒交這些費用了,欠了將近半年,向一南總共交完,加起來有三千多。
這些錢肯定不是他打工賺來的,五天時間不到,他賺的錢只夠日常開銷,他從100萬裡提前預支出了一點,先應一下急。
雖說這100萬同樣不屬於他,遲早要還掉,但1000萬他還不上,3000的話努努力應該還可以,怎麽說呢,就當是再借一次了。
向一南也很無奈,畢竟那些錢不是他借的,要不是數額過於驚人,他可能會慢慢來,用打工攢下的錢去交物業水電費,也就不用去借這3000塊錢了。
可沒辦法,現實總會讓人不如意。
回家刷上電卡,曾經黑暗的大廳,如今已被明亮的燈光給鋪滿,讓向一南瞬間有了‘家’的感覺。
回到臥室,向一南拿出那本指南,翻到自己寫的那一頁,又補充幾條。
他還是擔心自己未來某一天會失憶,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所以保險起見他還是在通關後堅持紀錄,說不定以後能用的上。
不過,也可能屁用沒有。
反正現在向一南沒事乾,就當是寫著解悶了。
文國有兩天最安靜,一天是星期五,一天是星期一。
到了中午,外面救援的各路車聲也聽不到了,Z市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個時間,他應該要去上學,不過鑒於黑色周末剛結束,所以學生們想去就去,
沒老師就在教室裡自由複習。 夢魘遊戲裡也算睡覺,向一南一點都不困,晚上才去值班,閑著沒事,他索性就去了學校。
跟上次一樣,他又是第一名,比劉叔到的還要早。
幾次見面,劉叔終於對他眼熟了,見他又從黑色周末中活下來,於是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打開校門。
向一南來到教室,很難得的看了會課本,不多時,第二名同學來了。
她是李丹,上次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點來學校。
但這次卻只有她一個,那個跟她形影不離的好閨蜜,今天並沒見到。
不過從她臉上的哀傷和失落,向一南也不難猜到她的閨蜜怎樣了。
他現在的心態,跟上周明顯發生了變化,光頭男的出現,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目標,讓他不再破罐子破摔,繼續擺爛。
於是他主動安慰李丹:“節哀吧,在這個世道,我們沒法——”
話都沒說完,心情不好的李丹頓時就煩躁的喊道:“不要跟我說話!”
說完後,她才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捂住嘴。
“糟了糟了,我竟然回他了……我不會出門被車撞,喝水被嗆死吧。”
她的神色陰晴不定,害怕的避開了向一南,後者聳聳肩,不以為意。
沒關系,不就是被厭惡,不就是被孤立麽,問題都不大!
反正他不是2號向一南,也知道自己沒有所謂的‘克星體質’,時間遲早會證明這一切。
很快,曲河也來到了教室。
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勤學的好學生,之所以這麽早來,主要是想跟李丹多說會話。
雖然李丹長的沒那麽漂亮,但愛情也不是光看外表,向一南知道他暗戀李丹,原來的世界裡,也曾追過她好幾次,最後總算成功了。
當然,早戀不提倡,向一南覺得還是高中畢業以後最好。
“中午好。”他又主動打招呼。
曲河謹慎地後退幾步,裝作沒聽見,跟李丹一樣遠遠繞開。
隨後,向一南聽到了他們在後面小聲聊天,曲河不斷安慰她。
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周來的學生又少了一些,空出了幾個座位。
而且他們的物理老師可能也沒醒過來,今天沒見他來上課,學生們帶著沉重的心情上完了一下午的課。
最後一節本來是物理,但由於老師沒來,其他老師的精神狀態也不佳,於是這節課改成了體育課。
操場上,向一南又孤單的坐在草地上,周圍五十多米,空無一人。
他也習慣了,上周體育課的時候,也是現在這般景象。
不過這次他沒再一個人默默地躺在草地上睡覺,而是主動來到了籃球場旁。
曲河他們正在打籃球,附近是一群看球的女生。
向一南都還沒走過來,遠遠地,這群女生就面露驚恐,瞬間一哄而散。
“我的氣場還真是強啊。”
向一南面露微笑,在她們原來的位置坐下,看向打球的男生們。
也許是他們打的正激烈,沒人注意到向一南到來,看了好一會,向一南突然喊道:“曲河,你在幹什麽,帽他啊!”
“靠,他太高了,我夠不到!”曲河不假思索的回應一句,等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向一南後,他的臉色驟然改變。
完蛋了啊!
我怎麽能跟他說話呢!
黑色周末我都挺過去了,不會死在他手上吧?
因為擔驚受怕,曲河的魂仿佛都丟了,接下來的時間,心思也明顯不在籃球上,不斷被對位人突破上空藍,不斷被人血帽,看的場外的向一南是直搖頭。
“真菜!”
“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