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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之中一處密室內供奉著一個神龕,與石少堅在巷子裡碰面的那個黑袍人此時正站在神龕之前。
在他給神龕上了一柱香後不久,神龕之中幽光一閃,一隻小鬼從中飄了出來,兩眼無神的飄蕩在半空。
“怎麽樣了?”
“已經給他了。”
“好!辛苦了!”
原本一臉木然的小鬼,身上的氣息突然發生了變化,呆滯的雙眼突然呈現出神采,對著黑袍人發問。
而黑袍在聲音響起的時候身體微躬,恭敬的向其匯報。
“石堅一身傲氣,對我們長生盟不屑一顧,估計他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從他兒子下手!”
“從他選擇包庇兒子的那一刻起,就必然要受我們的鉗製,除非他想從此絕後!”
“這件事情你辦的不錯,我會幫你跟盟主請功。”
“多謝上使!”
…………
李牧回到伏魔堂後,石堅已經起床,正在院子裡打著拳。
李牧向他問候一句後,便回屋換了身衣服,等他在出來的時候,石少堅也出現在大堂之中。
“師弟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石少堅看著來到身邊的李牧問道,他的話讓李牧不由一愣,這還是石少堅第一次主動向他搭話。
“明天。”
李牧已經跟石堅說過,他要繼續遊歷的打算,在省城待的已經夠久了。
“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說師弟要是再留幾天,剛好我有空帶你去逛逛!”
聽到石少堅的這番話李牧嘴角都有些抽搐。
在他住進來的這段時間,他眼裡的石少堅可不見的有多忙碌。
次日,李牧收拾好行李之後告別了石堅父子,隨即便繼續北上。
而在李牧出發之後的第三天晚上,伏魔堂緊閉的大門悄然打開一道縫隙,只見石少堅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從裡面溜了出來。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舊院,隨意找了個地方,石少堅便迫不及待的盤腿而坐,兩手擱置在兩膝之上,深吸輕吐的進行納氣。
待他完全靜下心來之後,便從衣服裡摸出一張符咒貼在自己的眉心,隨後兩手交纏在一起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
一陣風過後,石少堅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似乎被風吹了起來。
睜開眼一看,便瞧見了襲擊的身體閉著眼睛盤坐早地上一動不動,而他的陽神突然的從身體裡出來,沒有被天地間的罡風所傷害。
“那人果然沒騙我,真的成功了!
!”
看著自己盤坐在地的身體,石少堅臉上浮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原本他還擔心黑袍人在秘法上面留下什麽手腳,埋頭精研幾天才敢開始嘗試。
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試驗了幾次沒發現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後,石少堅陽神便回到身體裡,片刻之後,他揭下額頭上面的符咒,起身回了伏魔堂,沒有驚動他父親。
………
任家鎮,一輛老爺車悄然而至,任發和任婷婷從車上下來,早已經得到通知的任府下人已經提前來到門口等候,待他們將行李搬下車之後,任發讓任婷婷回去休息,而他則帶著李牧的信件前去義莊。
“師父,剛才任老爺找您有什麽事?是不是又找你看風水?”
在任發離開的時候,剛好秋生這個時候騎著車來到義莊,匆匆一瞥看見車上的人是任發之後便好奇的問九叔。
】
任家的風水可不經看,上次出了個僵屍,再看風水不知道又要出個什麽厲害的角色。
“不是,是阿牧在省城遇到任老爺,拜托他送信回來。”
九叔的話讓秋生眼前一亮,連忙湊上來問道。
“阿牧來信了?省城是不是比任家鎮還要熱鬧?”
“怎麽,你很想去?”
“當然…不想了,我還要伺候在您老人身邊呢,您說對吧師父!”
秋生原本想要回答當然想去的,但是看九叔面露不善,於是乎立即改口。
“你現在也已經邁進了道士境這個門檻,需要好好穩固一下境界,歷練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九叔歎了口氣,以前徒弟們不長進愁,現在徒弟有了長進他也愁。
等秋生在道士境站穩腳跟後,即便他不願意出去,九叔也會把他趕出去歷練,不見識外面的世界閉門造車是沒有前途的,到時候他身邊就只有文才一個徒弟了。
可能這就是幸福的煩惱吧!
“對了師父,您之前交代的我已經去看過了,跟您猜想的差不多!”
原來在李牧不再任家鎮的這段時間,蔗姑所在的送子娘娘廟附近的村子發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個村民發現死在家裡,腦袋上有一個大約一指寬的傷口,死前表情茫然,似乎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被一擊致命。
因為疑似凶殺,村長便將此事上報治安隊,由治安隊的人派人過來屍檢,結果發現此人的腦髓已經消失,一絲都沒有殘留。
想要通過傷口將腦髓如此乾淨的剝離,常人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於是這便成了義莊一桉,屍體便被送到義莊這裡停擺。
九叔聽到送屍體的人提了一嘴,立即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於是便趁人走了之後,便重新開始對屍體的檢查。
最後在死者的兩間發現了一些黑色的毛發,上面還有一股澹澹的妖氣和腥臭味。
檢查完致命傷口之後,九叔便派秋生去發現死者的屋子查看是否還有同樣的毛發,只見秋生拿出一張白色方布將其打開,上面赫然放著幾根黑色毛發。
這種看著就不像人的毛發,纖細柔軟,反而像是動物的絨毛。
“師父,您是不是知道這人是誰害的?”
看到九叔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秋生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嗯…這害人的應該就是貘!”
“貘?這是什麽東西?”
“這不是東西,是一種妖物,人身獸首,鼻尖嘴長,還有一條纖長的舌頭,能夠刺穿人的頭骨,這種妖物喜食腦髓,通常在沒有月亮的時候出來作祟。”
秋生聽到九叔的話不由回想起發現死者的前一個晚上,那天似乎在他的記憶之中好像真的沒有發現有月亮。
“那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治安隊?”
“告訴他們有什麽用?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對治安隊九叔也有些頭痛,俗話說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哪怕是九叔這樣負有盛名的奇人在他們面前都難免吃癟,若是任家鎮的治安隊,那還不用頭痛,偏偏是鄰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