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楊主任,你不覺得這狗尾草很厲害嗎?像真的劍一樣鋒利,而且還對劍道初學者有引導性。”
看著桌子上的清單,何歡有些傻眼。
這跟預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應該驚為天人,然後學校重點培養?
怎麽還要賠錢啊!
田雨霏親和的那頭野豬,在學校也算凶名遠揚了。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能戰而勝之,全靠狗尾草的發揮。
這顯然已經彰顯了狗尾草的價值。
“能將狗尾草培育地像劍一樣,是有新意,如果繼續發掘,將來的前景會很不錯。”
“但一碼歸一碼,這不能掩蓋狗尾草造成的破壞。”
楊榮華無奈笑著。
學校規定如此,他也不能單獨開恩。
而且十萬還是酌情之後給出的數字,學校的綠化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後山。
那裡有很多學生的種植實驗區。
結果因為狗尾草泛濫,營養被榨乾,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經濟損失。
“我接受不了。”
何歡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好不容易攤牌,沒有被萬眾矚目不說,還要賠錢?
這落差太大了。
“誰讓這些狗尾草是你種出來的呢?田雨霏養的豬,糟蹋你的水稻要賠錢,你的狗尾草泛濫,跑到了別人的地裡吸收營養,自然也要賠錢。”
楊榮華摘下老花鏡,娓娓道來:“不過你也放心,考慮到你現在還是在校的學生,所以這錢……”
“不用還了?”
何歡閃過一抹喜色。
“可以遲點還,只要在畢業之前還清就行。”
楊榮華手指敲了敲桌面。
“那沒什麽意義啊。”
何歡無語,攤在了椅子上。
楊榮華看著他,搖頭失笑:“你還小,所以不懂,其實有的時候,欠錢未必不好。”
“楊主任,這什麽意思?”
何歡雲裡霧裡。
“你欠學校的錢,學校能不比你著急麽?”
楊榮華見何歡還是不懂,於是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枚鑰匙交給何歡。
“這是陽光棚的鑰匙。”
“本來,它是給在校創業的學生準備的,不好申請。”
“但學校想讓你盡快還錢,同時也覺得你這狗尾草有繼續研究的價值,所以同意把這間陽光棚零租金給你使用。”
何歡手裡捧著鑰匙,愣了一下,“是行政樓到體育館那條路上的陽光棚基地?”
“是,場地我去看過,雖然有點亂,但設施齊全,打掃一下就可以直接使用,目前咱們大二學生中,只有你手上有這麽一間,你可不要辜負我和學校領導的期望。”
直至此刻,何歡才理解欠錢未必不好這句話的含義。
這陽光棚他何嘗不知?每每經過體育館時,總能看見陽光棚基地內一座座風格簡約的玻璃房,特別拉風。
經常有校外的漂亮小姐姐跑來拍照,算是農學院的名片之一。
“謝謝楊主任!”
白得了場地,何歡自然高興。
欠錢的陰霾一掃而光。
據說在外面,要租借這種陽光棚,一年下來少說也要五六萬。
而且水電還要自理。
相當於何歡花十萬塊購置場地了。
有了陽光棚,狗尾草就不會滿學校亂長,管理起來要輕松不少。
等之後狗尾草打開銷路,不愁還不上錢。
“好好乾,
從狗尾草滿山泛濫這件事可以看出,你還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願力輸出。” 楊榮華針對性地指出。
而後他同樣是有些好奇,何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秘密種植狗尾草的?
雖說學生在中途更換研究課題很常見,但可不會有誰像何歡這樣出成績。
這個成績出來得太快了。
先是和田雨霏的打鬧揚名,隨後一夜之間就在學校的綠化中泛濫。
沒有強大的願力支撐,真的很難想象會發生這種事。
可何歡的願力數值並不高啊!
難道是一夜之間開竅了?
亦或者他本身跟狗尾草異常契合,從而彌補了願力的缺陷。
作為系主任,他有責任關注每一位學生的成長,但同樣的,也得給學生足夠的空間發揮。
畢竟萬物親和的理論發展到現在,還有很多現象沒搞清,不能用常規思維去解釋每一個問題。
“其實我也說不清,就覺得嘗試種狗尾草的時候,很順手。”
“同時我也喜歡看一些武俠小說,於是就突發奇想,看能不能把狗尾草種出寶劍的鋒利度。”
何歡說著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含糊過去。
“不錯,有自己的思考,你可以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看看,說不定將來還真的能種出媲美現代化武器的狗尾草。”
楊榮華滿意地看著何歡,他以前就挺喜歡這個學生,雖然有的時候,行為出挑了一點,但能吃苦耐勞,這是做研究的重要品質。
而且前兩天從後山巡視回來後,他特意查了何歡的學分,發現何歡把學校裡有關引導術的課程,都修了。
可見他的努力。
何歡不知楊榮華心中所想。
而後者同樣也是不知道何歡現在心裡在想什麽。
總有一天嶽不群的靈魂是要回歸原界的,所以他不可能把狗尾草一直種下去。
而且本體也馬上成熟了。
目前這樣,或許就已經是這株D級植物的極限。
但不管怎麽說,只要有聊天群在,他就能源源不斷種出神奇的植物。
有了狗尾草打樣,何歡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他拿著陽光棚的鑰匙,再一次向楊榮華感謝。
楊榮華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可以想象對方在這一件件事情背後為他做出的爭取。
否則即便學校有意支持他的研究,也絕不會這麽快就把陽光棚批下來。
“不說這個了,何歡,經過這件事,你也應該成熟一點,別動不動就上火,那田雨霏雖然有錯在先,但你宰了人家的豬還不夠,還在對方被同學推搡的時候踹人家,人家怎麽說也是女孩子……”楊榮華委婉地教誨道。
“楊主任,我……”
何歡剛準備說話,楊榮華便是抬手打斷,“你也別著急解釋,那個地方正好有監控。”
“……”
何歡只能乾笑。
“田雨霏同學傷得重不重?”
事後一想,他當時的確是殺紅了眼。
“沒什麽大礙,但還是回家養傷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說了,這件事願意和解,並且她也會賠償自己應當賠償的那部分。”
楊榮華說完後看著何歡,問道:“你呢,氣消了沒有?如果消了,我就當你也同意了和解,今後誰也不許再惹事。”